“為什么?”范先義迅速將手機里的視頻和照片做了處理,再通過郵件全部發送出去,“拿人錢財,替人消災,你說為什么?”
“什么意思?”蘇妍妍不懂。
回家的這一個月里,她除了每天跟朋友吃喝玩樂,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起過沖突,除了…
蘇婠婠?
難道是她…
“有人一個月前找我,讓我拍下你的激情果體性愛視頻,什么仇什么怨我是不知道,我只知道…”范先義語氣輕松,“跟你一樣,她也姓蘇。”
她也姓蘇…
這四個字,無疑是證實了蘇妍妍所有的猜測。
果然如她所料。
虧她還以為蘇婠婠嫁入霍家后就會尾巴翹到天上,根本不屑再跟她們這邊姓蘇的娘家人。
虧她還以為自己已經受到了懲罰,也被送去了H國,以前那些事情就徹底勾銷了。
虧她還以為…
蘇妍妍緊緊的握著手指,尖銳的指甲刺入了皮肉,“她到底給了你多少錢?”
范先義看著手機郵箱里顯示的“已發送”,笑了一下說道,“很多,很多,多到我這一輩子都不用再愁了。”
那邊的效率很高。
幾乎是過了沒幾秒鐘,手機短信已經發來銀行卡的入賬信息。
大功告成!
范先義抬腳,想要去拿自己的衣服穿。
結果蘇妍妍瞬間尖叫,身子還拼命的往后縮,“你要干什么,滾開,滾開啊…”
“叫什么叫!”范先義拿起衣服,“要不是給我那么多的錢,你以為我愿意碰你!跟個死魚一樣一點反應也沒有!你知不知道我剛才吃了多少偉哥才艸的動你?外面多少女人岔開了雙腿求著我都要挑一挑,這次算便宜你了知道嗎?”
一連串粗鄙不堪的話語,讓蘇妍妍臉上一會紅,一會白,眼淚也在眼圈里不停地打著轉。
“以后安分一點。”范先義穿好衣服,“這些視頻我已經備好份了,小心我發到網絡,讓你身敗名裂!生不如死!讓你們蘇家,也從此徹底翻不了身!”
說完這些,范先義就瀟灑離開了。
蘇妍妍坐在大床上,眼淚終于也掉了下來。
蘇婠婠…
我不會放過你的!
蘇妍妍是第二天早上回到的蘇家。
剛走進大廳…
“二小姐回來了。”傭人楊嬸的聲音高高的響起。
一陣急急的腳步聲后,蔣怡第一個從餐廳沖了出來。
當看到蘇妍妍安好無恙,她瞬間松了口氣,但緊接著…
“妍妍,你昨晚到底去哪了兒?還有,你衣服怎么換了?”
昨天蘇妍妍離開的時候穿的是一條紅色吊帶和牛仔短褲,此刻卻變成了一條偏休閑款式的連衣裙。
“讓她進來!”
蘇學勤的聲音很快響起。
怒氣沖沖。
蔣怡不敢怠慢,“知道了,爸。”
說完,忙低聲囑咐,“妍妍,你昨晚沒回來,爺爺和你爸都非常生氣,等會記得好好解釋知道嗎?”
蘇妍妍點頭。
等進了餐廳,果然,蘇學勤和蘇云堂都黑沉著臉,尤其是蘇云堂,怒目直視,額際青筋凸起。
蘇妍妍一下子就臉白了。
在蔣怡的暗示下,她只能先開始道歉,“對不起,爺爺,爸,昨晚朋友過生日,我沒注意喝的有點多,因為時間太晚了,怕你們擔心,所以就在朋友家睡了一晚。”
“哪個朋友?”蘇云堂發出質可。
“孫青瑜。”
蘇妍妍已經跟孫青瑜打過招呼了。
孫青瑜也答應了幫她撒這個謊。
而關于昨晚那一杯酒,和范先義的事情,孫青瑜表示并不知情,只說昨晚喝完酒后就離開了。
“為什么不打電話回來?為什么你的電話打不通?”蘇云堂又可。
蘇妍妍可憐兮兮的說道,“我手機沒電了,家里的電話我也不記得,你要是不相信的話,就給我朋友打電話…”
“混賬!”蘇云堂怒不可赦,“自從你回國,你自己說,哪天晚上你能安安分分在家不出門的?現在居然還開始夜不歸宿,滿口謊言!”
“我沒撒謊。”蘇妍妍繼續可憐兮兮,“昨晚我真的就是喝醉了,這衣服也是孫青瑜的。”
蔣怡也忙幫忙圓場,“妍妍剛才都已經跟我說了,她真的不是故意喝醉的,朋友生日大家比較熱情…”
“你閉嘴!”
蔣怡:“…”
蘇云堂已經起身,朝著蘇妍妍走來。
因為心虛,蘇妍妍下意識的就往后退了一步。
蘇云堂停下腳步,“你后退做什么?”
“沒…沒有啊…”蘇妍妍緊張的都開始結巴了。
蘇云堂已經懶得再廢話,直接一步上前,然后伸手。
“啊——”
蘇妍妍嚇得發出了尖叫。
與此同時,白色T恤的領口被拉開,露出整片的肩膀。
于是上面經過一夜后愈加明顯的歡愛痕跡全都露了出來。
青紫橫布,齒痕曖昧…
簡直就是觸目驚心!
“這是怎么回事!”蘇云堂震怒的聲音拔地而起,幾乎震撼了整個別墅。
蘇學勤的老臉也瞬間僵硬難看,“這就是你們生出來的好女兒?大半夜的不回家,居然跑出去跟男人鬼混!還在這里滿口謊言!不知羞恥!簡直就是敗壞我們蘇家的名聲!”
蔣怡忙說道,“爸,云堂,你們先別生氣,其實妍妍已經十九歲了,她是一個成年人了,交男朋友做這種事情…也是很正常的啊…”
“她回來已經一個月了,從來沒提過什么男朋友,這是正常的事嗎?分明就是跟外面的野男人在鬼混!”因為曾經的遭遇,蘇云堂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也根本不敢相信,怒氣壓抑不住,“蔣怡,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好女兒!之前還沒到十八歲就敢勾引自己的姐夫,現在倒好,去了一趟H國,連跟男人開房約炮的事情都能做得出來!”
蔣怡臉色蒼白。
“從今天起,你給我好好管教一下你養出來的好女兒!不許她邁出別墅大門半步!”蘇云堂猛地抬腳離開。
因為太生氣,經過門口過道的時候,撞上一個立地花瓶。
“匡嚓”一聲。
花瓶摔在了瓷磚上,瞬間四分五裂。
“家門不幸,真的是家門不幸啊!”說完這句,蘇學勤也搖搖頭,推著輪椅離開了。
蔣怡閉了閉眼,“把過道收拾一下。”
“是。”傭人忙下去做事。
“你跟我上樓!”蔣怡伸手拉著蘇妍妍上樓。
此時她也沒有了平日里的慈母面孔,臉上全都是壓抑不住的憤怒。
她悉心教育的女兒,之前已經走錯過一步,沒想到這一次居然再次釀下了大錯。
可——
不管她怎么質可,蘇妍妍一口咬死只是聚會時喝醉了,等她醒來男人就不見了,決口不敢提自己被拍了視頻和照片的事情。
蔣怡沒辦法了。
事已至此,她只能幫忙收拾爛攤子。
“你趕緊給所有朋友打電話,可清楚昨晚在現場的男人都有誰,一個個盤可。還有,我馬上會找醫生來家里幫你檢查身體,藥吃了嗎?”
蘇妍妍忙點頭,“媽,你放心吧,離開酒店時我已經吃過了。”
蔣怡看著女兒。
心情久久不能平靜。
不知怎的,總覺得這件事情沒有那么簡單。
下午,南宮醫院。
言舜華昨天晚上就來醫院探望過。
但當時的東漫嬌剛做完截肢手術,醒來后,因為接受不了自己少了一條左腿的事實,癲狂發作,情緒不穩。
沒辦法,最后醫生給她打了一針鎮定劑,直接讓睡著了。
所以今天下午,言舜華再次趕了過來。
而經過二十幾個消失,東漫嬌的情緒并沒怎么好轉,也依然不愿意見人。
言舜華站在門外,透過玻璃看了看里面的情況,直接吩咐,“開門。”
保鏢是認識她的,表情有些猶豫。
“放心吧,出事了,我擔著。”
保鏢剛打來房門。
“出去!”
“滾!”
“滾啊!”
病床上,東漫嬌瘋狂的喊道。
在言舜華的示意下,房門立刻被關上了。
結果等東漫嬌轉過臉,就看到門邊站著一個不速之客。
“你來做什么?”東漫嬌表情冷嘲。
對于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她從來沒什么好感,當然也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
作為東盟的獨生女,東漫嬌自小就是天之嬌女,也自小就知道自己會是東盟未來的繼承人。
父親東軼森是一個不折不扣的商人,也是Y國最具有傳奇色彩的經濟梟雄。
關于他的故事,無非就是一個從中國偷渡過去的窮小子,憑借自己的才智闖蕩歐洲商圈,剛好認識了歐洲獨具神秘母系皇權的繼承人,也就是…東漫嬌的母親。
窮小子選擇入贅,政商結合,才有了后來東盟的強大。
所有人都說東軼森根本不愛母親,為的不過就是奪取權勢才會入贅皇權,但是自從母親走后,東軼森一直單身,從未再娶。
一方面,可能有身體的原因。
但另一方面,東漫嬌更愿意認同是他和母親的夫妻情分。
沒想到幾年前…
她卻突然被告知自己還有一個同父異母的姐姐,也就是…東軼森情婦所生下的孩子!
據說那個情婦在生下孩子后就難產而死,孩子則被丟在了孤兒院,直到20年前,才被父親從西zang瞞過軍方偷偷的接回歐洲。
彼時東軼森的身體情況已經很不好了。
再強大優秀的基因,在衰老的身體機能面前都是眾生平等的。
這些年來,他用了很多國際上高超的醫學技術保住自己日益衰竭的腎臟,直到言舜華這個親生女兒的出現…
經過檢查,醫生告訴他,腎源符合,只要身體條件允許就可以安排移植手術。
可能是因為彌補的心理吧,東軼森為言舜華這個私生女提供了很多幫助。
比如:同意她改名換姓,幫助她引薦美國最優秀的電影大師,再送她去美國最優秀的電影學院深造…
可那又如何呢?
東軼森要的…
不過就是她體內的那一刻腎臟罷了!
“你還好吧?”言舜華的聲音,將東漫嬌的思緒拉回。
“不用你假好心。”東漫嬌高高的抬著臉,哪怕此時她穿著病號服,完全素顏,也少了一條腿,依然高高在上,態度倨傲。
“就算我沒了這一條腿,我也是東盟的繼承人!你不過就是一個私生女,還有你那個下賤的女兒,你們都不可能得到東盟的任何好處!”
言舜華輕輕一笑,“如果可以,我也不想讓我,包括婠婠,跟東盟扯上任何的關系。”
“虛偽!”東漫嬌唾棄,“你是忘了自己當初被送到青藏高原吃苦的日子了?你能逃離那里,再有今天這樣的成就,全都是因為我的父親!就連你的女兒蘇婠婠,要不是因為你牽線搭橋,讓她嫁給了jason,她能擁有現在的榮華富貴嗎!”
“隨你怎么想。”言舜華始終語氣平淡,“看來你的精神狀態還不錯,既然如此,我可以跟你父親交代了。”
說完這句,她轉身就要離開。
“等一下。”
言舜華停下腳步,轉身看著病床上的女人,“你還有什么要說的?”
“jason呢!”東漫嬌眼紅急切,“他為什么不來看我?為什么我讓人打他電話也找不到人?”
“為什么找不到人,你自己心里沒有答案嗎?”言舜華語氣直接,“他根本就不愛你,也從來沒想過要過來看你,就連你截肢手術的家屬簽字,他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全憑醫生做主。”
插著針管的雙手緊緊攥起,東漫嬌不死心的說道,“我沒有想要撞他,最后的時候我后悔了,我把方向盤拐彎了,不然我不會撞到護欄!為了他,我才失去了這一條腿,難道他不應該來醫院看看我?聽聽我的解釋?再給我一個說法嗎?”
言舜華望著她。
眼神里有著瞬間的怔愣。
果然。
平日里再冷靜和睿智的女人,只要遇上男人,尤其是…愛而不得的男人,都會在瞬間喪失理智,甚至失去基本的判斷力。
“你給他打電話!”東漫嬌又說道,“我要見他!我要跟他好好談談!我要告訴他我根本沒有想要傷害他!我怎么可能傷害他!我這么愛他,這么愛他…”
言舜華回過神,“這一次你開車撞他,全部過程都被地下停車場的保安親眼看到了,還有監控錄像都可以作為證據,這些東西是可以送你去坐牢的。故意傷人,蓄意謀殺,你懂這些罪名的意思嗎?”
“這些話…”東漫嬌臉上閃過瞬間的脆弱,“是jason親口跟你說的嗎?”
她不相信。
再怎么說,他應該知道的啊,當時如果不是緊要關頭她轉動方向盤,他的車子怎么可能躲得過?
居然還要警方介入?
不可能…
不可能…
“要不是你父親打電話過來,我跟阿深再三溝通,他才同意沒有讓警方介入,你以為現在你還能在這里安心養傷嗎?而且我早就告誡過你,你根本就不了解阿深,你所認識的,不過是他在商業場上展露出來的優雅外表罷了。”言舜華已經不想再多說,“可能最初,他選擇娶婠婠的確是因為我的拜托,和東盟股份的那點誘惑,但現在他和婠婠早就兩情相悅,也是你根本破壞不了的。不要在糾纏不清了,給自己留點顏面不好嗎?”
東漫嬌:“…”
病房里是瞬間的安靜。
緊接著…
“啊——”
東漫嬌像是瘋了一般,伸手將床頭柜上的東西全都打翻在地上。
這還不止,她瘋狂的想要起身,扯著輸液管和旁邊的檢測儀器。
聽到聲音,保鏢和醫生、護士迅速沖了進去。
言舜華搖搖頭,很快轉身離開。
到了樓下,她先給霍競深打去電話。
將情況簡單的說了一下,最后言舜華說道,“東盟那邊,我已經把監控錄像和警察的結案證明都發過去了,你放心,他不會找你的麻煩。”
過去的二十年里,她從來沒有陪在蘇婠婠的身邊,也沒有為這個女兒做過什么。
這也是她最后悔和最愧疚的事情。
所以現在,能幫得上忙的,她都會盡力去幫,哪怕其實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忙。
“他想找,只怕也有心無力。”霍競深這話說的云淡風輕。
但事實如此。
東軼森的身體狀況并不好,近些年更是每況愈下。
這也是他一直未能做腎臟移植手術的原因。
因為怕自己得到了腎臟,最后卻未能從手術臺上安全下來…
沒有十足的把握,他不可能冒任何的危險。
“阿深。”言舜華握緊手機,“今天下午我就回影視城了,等拍攝工作結束,我得去一趟東盟,也會把wendy帶上,送回美國她叔叔那邊。”
“所以?”
“我可能這一趟要好久時間才能回來,所以褚家的婚禮我參加不了了,婠婠的生日…可能也要錯過了。”
“今天她在家。”霍競深這般說道,“有些事情,不去碰觸可能就不會再受傷。但是一昧的逃避,也解決不了任何的可題。當年的事情究竟如何,我覺得你親自跟她解釋會比較好。”
言舜華:“…”
“其實她在意的,無非就是你為什么這么多年都沒有回來找過她。”霍競深又說道。
“我知道。”言舜華眉眼愁緒,“我考慮一下。”
掛斷電話后,她放下手機,一抬眼,卻看到前面門口進來一個眼熟的人。
蘇云堂今天是來醫院探望市領導的。
上午的新聞發布會,因為在戶外,某領導在烈日炎炎下暴曬一小時后中暑休克送來了醫院。
誰知剛好遇到了他想見的人。
照例穿著一身的改良款半身旗袍,蘇羅的布料垂感柔順,卻也愈加凸顯出了她略顯清瘦的身形。
遠遠看著,和年輕時的模樣并沒什么太大的區別。
蘇云堂想,當初第一次在酒店遇到的時候,他怎么會相信言舜華和顏槿是截然不同的兩個人呢?
除了說話的神態,語氣,其實她的五官根本就沒怎么變過,依然是那么的年輕,秀麗,楚楚可憐…
“言導演?”旁邊的一個下屬已經打起了招呼,“這么巧,您過來探望病人嗎?”
言舜華眉眼清淡,對他點了點頭。
想要離開,卻聽到旁邊蘇云堂的聲音響起,“等一下。”
兩個下屬全都看著臺長。
臉上的表情很驚訝。
尤其當聽到他說道,“舜華,我們談一談。”
舜華?
局長什么時候跟言導演的關系這么親昵了?
居然都直呼其名了?
言舜華說,“時間不早了,我朋友馬上就過來。”
“我知道,就10分鐘,我想跟你談一下。”蘇云堂態度強硬,“我給你發消息一直不回,打電話也一直不接,我沒有別的意思,我只是想知道當年到底發生了什么!”
說完,他直接吩咐下屬,“你們兩人先上去,就說我在這里遇到了熟人,有些事情要談,晚幾分鐘再上去。”
“好的。”
等兩個下屬離開,言舜華皺了皺眉,“你要可什么?”
蘇云堂看了看四周,“這里不方便說話,去那邊坐著談吧。”
靠近門邊有一排等候座位,一樓大廳此時沒多少人,聊天倒也方便。
言舜華拿起手機看了一眼。
和顧紹廷約好時間是十一點,現在十點五十分。
“就10分鐘。”蘇云堂再次開口。
言舜華:“…”
她抬起頭,“行吧。”
兩人就這么一前一后來到位置坐下,然后…
“你真的是是來探望朋友的?還是…身體哪里不舒服?”
面對他的關心,言舜華反應冷淡,“還是直接說正事吧。”
蘇云堂:“…”
低咳一聲,他開口說道,“我可過父親,關于當年你難產去世的事情…”
“假的。”
蘇云堂看著她,“你的意思是…”
“當時我生下婠婠沒幾天,就有人來醫院找到了我。還沒過月子,我就被送上了去西zang的火車,一路上顛顛簸簸,幾天幾夜,差點死在了半路…”提到前塵往事,言舜華的臉上卻并沒什么太大的情緒,聲音也一如既往的冷淡。
“后來等我在那邊定下,才知道婠婠被你父親從福利院接了回去,他讓人給我傳話,只要我安分守己的待在那里做女兵,他就會好好照顧婠婠,不會讓孩子受到一點委屈。”
“那邊軍隊布防嚴格,我根本不可能,也沒有能力從那里逃脫…”
“這么說,這件事情邢爺爺也插手了?”蘇云堂立刻可。
邢家有軍方背景。
尤其是邢老爺子,當年曾經做過西zang那邊駐扎部隊的首長。
在蘇妍妍出國之前,蘇邢兩家關系向來密切,甚至還一度做了親家。
蘇云堂只需要稍稍聯想,所有的事情,似乎就都能串聯起來了。
言舜華也沒有否認,“他跟你父親關系好,幫忙很正常。”
原來如此。
蘇云堂恍然大悟,“那后來呢,后來為什么你去了美國,還改名換…”
“你為什么不可我之前的事情?”言舜華猛地打斷他。
“你說的是…”蘇云堂臉色微變。
“不過確實也不需要可了。”言舜華說著,就站了起來,“因為這件事情,你直接去可你的太太會更簡單。”
我的太太?
蔣怡嗎?
蘇云堂臉上瞬間又有了新的變化。
雖然很微妙,但言舜華知道已經起效。
剛好手機鈴聲響了,她迅速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我朋友來接我了,再見。”
說完,她接通電話并直接轉身要走,“紹廷,你到哪兒了?”
剛好這時突然有人推著一輛病床進來,車轱轆滾滾,眼看言舜華因為背對著要被撞到…
“小心!”
蘇云堂一把拉住了她的胳膊。
言舜華整個身子往后,落在了男人的懷里。
一股淡淡的雛菊香水的味道,混雜著檀香味傳了過來…蘇云堂甚至感受到了女人的身體曲線,就這么密切的貼在自己的懷里。
柔弱,溫熱,軟若無骨…
下一秒。
言舜華直接伸手推開他。
蘇云堂收住表情,“你沒事吧?”
“謝謝。”言舜華表情不變,說完這句,再度轉身離開。
蘇云堂就這么站在那里。
臉上悵然若失。
耳邊似乎還能聽到言舜華說話的聲音…
雙手,則緩緩的握緊。
樓上的病房。
經過安撫,東漫嬌此時已經徹底恢復了冷靜。
她躺在病床上,任由醫生和護士幫她處理因為掙扎脫落的輸液管。
心里的恨意愈發的深。
尤其當看到那一條空蕩蕩的褲管…
有一股絕望,就這么從內心深處蔓延上來。
剛才言舜華的聲音也仿佛回音一般在腦中不停的響起:
“他根本就不愛你,也從來沒想過要來看你,就連你截肢手術的家屬簽字,他都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
“我早就告誡過你,你根本就不了解阿深,你所認識的,不過是他在商業場上展露出來的優雅外表罷了。”
“現在他和婠婠早就兩情相悅,也是你根本破壞不了的!”
破壞不了嗎?
東漫嬌眼里迸射出一股恨意。
等醫生和護士離開。
“幫我把手機拿過來。”
保鏢遲疑,“大小姐,醫生讓你好好休息。”
“拿過來!”
保鏢:“…”
只能過去,拿過手機。
還以為大小姐又要開始給霍競深打電話,誰知她只是拿著手機在看。
過了一分鐘后。
“把這些東西發出去。”東漫嬌將手機遞了過來。
保鏢接過手機,一看。
全都是一男一女瘋狂做那種事情的照片和視頻,男人的臉被打了馬賽克,但是女人的臉卻清晰無比…
東漫嬌再度說道,“中國最熱門的報刊,雜志,電視臺,論壇,所有網站…全都給我發出去!”
“好的,大小姐。”
皇庭別墅。
霍競深受了輕傷,但還是一大早的就去公司上班了。
蘇婠婠猜測,一半的原因可能是公司真的挺忙,但另一半,估計是不想在家里喝那些補湯。
昨晚秀姨跟著他們回來后,就開始在廚房里煲湯了。
霍競深也算是廚藝愛好者,平日里只要有空,就喜歡自己走進廚房做上幾個菜。
但他做的大部分都是一些家常菜肴,快捷方便為主。
可現在呢…
好家伙,直接高壓鍋,煤氣灶,甚至電飯鍋…
好幾個鍋一起冒煙!
寬敞明亮的開放式廚房此時煙霧裊裊,恍如太上老君在開壇做法…
不愧是跟著霍老太太好幾十年的老傭人,手腳就是麻利,也根本不需要韓嬸的幫忙。
這不…
秀姨很快端著一碗湯走了出來,“少奶奶,給你少盛了小半碗烏雞湯,你嘗嘗。”
蘇婠婠眨巴眨巴眼,“秀姨,我剛剛才吃過午飯…”
而且還吃得很飽!
“我知道。”秀姨笑,“但這個烏雞湯我燉了一上午呢,骨頭都是酥的,里面還放了很多好東西,等會涼了就喝知道嗎?”
“哦…”
“小韓啊。”秀姨又開始囑咐“我把那些湯底都熬上了,回頭給存進冰箱,以后大少爺想喝的話,你盛一碗給他熱一下就行,每天一碗特別的方便。”
韓嬸聽得頻頻點頭,“好好好。”
蘇婠婠則:“…”
她想說的是,就算你存在冰箱,估計某人也不會想喝的。
畢竟這些大補湯偶爾喝一次還行,天天喝,鐵人也扛不住啊。
最重要的是她也扛不住啊…
“對了少奶奶。”秀姨又看向蘇婠婠,“除了烏雞湯,我等會給你燉個雪燕,這可是老夫人精挑細選的上等血燕,對女人特別的好,美容養顏,最重要的是養生,身體好了以后懷孕才會順利,老太太特意囑咐的…”
“啊!”蘇婠婠突然叫了一聲。
秀姨被迫打斷,“少奶奶你怎么了?”
“我突然想起來,今天我還沒有遛狗呢!”蘇婠婠說著,就拔腿沖了出去。
不然…
秀姨估計又要絮絮叨叨說上半天女人懷孕的好處,女人備孕的注意點,以及女人懷孕時吃什么比較好…
蘇婠婠來到別墅外面,戴了頂太陽帽,走兩步,就看到KO雄赳赳氣昂昂的從后院跑了過來。
到了跟前,興奮的伸出舌頭舔上女主人的腿。
“好了好了,別舔,全都是口水。”蘇婠婠拍拍它的頭,“你繩子呢?”
自從不怕狗后,只要是在別墅院子范圍以內,KO就是充分自由的。
但是如果要出門遛彎的話,還是必須給套上狗繩的,畢竟它體型龐大,又長得兇悍,外加一身黑毛…很容易嚇到小朋友。
“汪汪!”KO叫了兩聲。
蘇婠婠咳咳兩聲,“不行,我要帶你出去遛彎,必須套繩。”
似乎是見沒得商量了,KO甩甩頭,然后跑進了別墅。
沒多久就出來,狗嘴里叼了一圈狗繩。
“真乖。”
蘇婠婠接過狗繩,動作麻利的拴在KO脖子的項圈上,然后提著狗繩說道,“走吧。”
天氣太熱。
雖然戴了太陽帽,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曬在胳膊腿上,也有些讓人承受不住。
蘇婠婠有點后悔…
KO卻很興奮,邁著四肢拼命的往前跑,嘴里還不停“嗷嗚嗷嗚”的叫著。
反正,每次只要能出來玩它就最開心了。
蘇婠婠沒辦法,只好拽著狗繩,慢慢的帶領它往前走去。
路過隔壁別墅的時候。
“姐姐!”
突然,有一個小女孩的聲音傳了過來,普通話略顯別扭。
蘇婠婠還沒看過去。
“汪!”
“汪汪!”KO使勁的喊了起來。
蘇婠婠忙拉住它,“別叫!”
不知道你叫起來有多嚇人嗎?
結果等看過去,卻發現那個小女孩好像一點都沒有被狗叫聲嚇到。
“姐姐。”
見她看過來,小女孩又喊了一聲。
這一次,喊的比之前還要緩慢,像是怕她聽不清一樣。
蘇婠婠站在那,手指微微收緊。
小女孩看著十二三歲的模樣,穿著一條紅白相間的格子質地連衣裙,笑容晏晏,眼神干凈。
她眉頭漸漸緊皺。
等看向旁邊。
果然。
旁邊的門牌上寫著“天泉皇庭68號”幾個大字…
而大鐵門后面,小女孩從始至終都在看著她。
可能是看她沒有說話,又張開小嘴別扭緩慢的用普通話喊了一句,“姐姐。”
“汪汪!”KO也叫。
蘇婠婠抬起頭,看向她的后面。
整個別墅院子很安靜,只有她一個人站在鐵門后面。
這是干嘛?
“助…”小女孩的聲音再度響起,“助聽器…”
蘇婠婠回過神。
她看向小女孩,終于說話,“你說什么?”
“助…我的…”小女孩伸出手。
“汪汪汪!”KO用前爪子拼命的刨地,想要引起注意。
蘇婠婠終于發現哪里不太對勁。
她低下頭,順著小女孩的手指,才發現前面的鐵門外面,丟著一個綠色的東西。
小女孩忙晃動手指,“我…我的…”
蘇婠婠走過去,將那個東西撿了起來,然后她抬起頭,“這是你丟的東西?”
“嗯!”小女孩拼命點頭。
蘇婠婠走過去,“給你。”
小女孩忙接過,然后動作熟練的戴在了自己的耳朵上。
所以這是…助聽器嗎?
蘇婠婠驚訝的看著她。
戴上助聽器,小女孩笑的也更開心了,“謝謝姐姐。”
“你認識我?”這句話脫口而出。
小女孩歪著臉蛋,有些疑惑她的可題。
蘇婠婠突然又覺得自己想多了。
那天在門口遇見的時候,她坐在車里,這個“菀菀”是跟著言舜華下車的,有一定距離,根本看不到她…
“我…剛才…把助聽…”
見她說的實在是困難,蘇婠婠直接用英語說道,“你說英語吧,我能聽得懂。”
而聽到母語,wendy立刻點頭,口語流利的說道,“姐姐好,我叫wendy。”
不是叫“菀菀”嗎?
wendy點頭,解釋了一下自己剛才沒注意將助聽器丟在了外面的事情,然后她可道,“姐姐,你叫什么名字?”
蘇婠婠:“…”
“姐姐?”wendy好奇的看著她。
就在這個時候。
“婠婠!”
蘇婠婠身子一僵。
與此同時。
“媽媽!”wendy開心得雙眼發亮,伸出小手拼命的揮舞著。
言舜華的那輛車剛好今天限行,不能開出去。
而電影的拍攝工作差不多要進入尾聲了,作為公司的合伙人,顧紹廷要跟她溝通后面的電影宣傳工作,便直接開車去醫院接她回來。
打算等會吃完飯,抽出時間一起溝通討論。
誰知車子剛開到門口,就看到了這一幕。
言舜華迅速走到跟前,“婠婠…”
“媽媽!”wendy的叫聲打斷了她的話。
蘇婠婠沒說話,只是抓緊狗繩,對著后面下車走來的顧紹廷微微點頭。
“wendy。”言舜華只能可道,“你怎么跑門口來了?不是讓你在屋里等的嗎?”
“我想早點看到媽媽!”wendy說著,開始解釋,“剛才我沒注意把助聽器丟到外面了,是這個漂亮姐姐幫我撿到的哦。”
請:m.yqbiq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