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褚修煌沒能忍住爆笑出聲,忙輕咳一聲,繼續憋著笑。
不然可就沒有好戲看了。
蘇婠婠也是眼角一陣猛跳,不過…
話糙理不糙。
對于邢遇云這種管不住自己的渣男,她覺得自家老公說的,沒毛病!
邢遇云的瞳孔急速收縮,仿佛被人當眾打了一個巴掌,面上赤紅一片。
極致的羞憤過后,更多的,卻是不安和忐忑。
因為自從霍競深回國接手霍元的事務,他行事狠戾,鐵面無情,大刀闊斧改革公司制度,幾乎到了六親不認的地步。
霍家幾個叔伯的股份都被壓縮了不說,上回連思情想進設計部門這種小事都被拒絕。
他這個總經理的位置還是之前霍遠山給的,而眼下老爺子已經將霍元全權交給了霍競深,根本就不管事了。
萬一霍競深對他有了芥蒂…
但是刑遇云又自認在工作上態度認真,一直盡職盡守,問心無愧。
帶著這種心思,他高抬起頭,不卑不亢的說道,“大哥,今晚這件事情的確是我的不對。我剛才酒喝多了,有點上頭,我向你道歉,也希望大哥能公私分明,事情一碼歸一碼。”
這話一說出口,褚修煌立刻“嘖”了一聲。
真不知道是該夸這少爺有骨氣呢?
還是罵他腦子進水了呢?
這話不明擺著拐彎抹角罵霍競深公私不分,公報私仇嗎?
嘖嘖嘖,霍競深還沒說要革他的職,他就自己先趕著往槍口上撞了,挖個坑把自己給埋了,連“死”字怎么寫的都不知道。
果然。
“作為霍元地產廣告部的總經理,新婚第二天就在會所喝到酩酊大醉,還趁著酒醉,撂下包廂里的一眾合作方,在女廁所門前騷擾女顧客。”
霍競深語氣舒緩,語速也是不緊不慢,但是每說一句,邢遇云心里就“咯噔”一下。
他甚至覺著是不是走廊上的空調溫度開太低了,后背一陣陣的有寒氣涌入,連脊梁骨都在打著顫的抖個不停。
霍競深的聲音還在繼續,“如果這件事情鬧去了警察局,再被爆上報紙,不知兩家長輩會怎么看?”
褚修煌已經掏出了手機,瞇著鳳眸痞痞的問,“需不需要我叫人?”
霍競深沒有回答。
稍傾,看向一旁看好戲的小姑娘,黑眸倏地一瞇,“過來。”
蘇婠婠被這一聲嚇得心尖一跳。
見他一瞬不瞬的盯著自己,眨巴眨巴眼,還是乖乖走了過去。
剛到跟前,手就被拉住了。
蘇婠婠只覺得手上一緊,整個人瞬間失去了平衡,直接往前栽了過去。
“投懷送抱?”霍競深抬手攬住她,就那么順勢將她摟住,“知道自己做錯了?想要討好?”
蘇婠婠的面部神經一陣陣的抽搐。
“草!”褚修煌摘下煙頭扔在地上,狠狠碾了兩下,語氣很不耐煩,“別特娘的在我面前浪,成么?”
最看不得情侶什么的秀恩愛了,牙酸!
霍競深看都沒看他,拉著蘇婠婠轉身就走。
“你這表弟怎么處理?”褚修煌問。
霍競深頭也不回,“找人丟出去。”
褚修煌也不啰嗦,迅速撥打了號碼,“六樓女洗手間,多來幾個人。”
話音落下沒幾秒鐘,幾個黑衣人已經走了過來,各個身高力壯,卻并不是會所的服務生打扮。
邢遇云心里發慌,卻還是強撐質問道:“褚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
“喲,這會在我面前敢大聲嚷嚷了?剛才怎么慫的跟個孫子似的?”褚修煌痞痞的挑著眉,狹長鳳眸輕佻又邪氣。
“我自己會走出去,不牢褚公子費事!”邢遇云表情很憋屈,但心底多少有些忌憚這位南城著名的玩咖。
很快,他又補充說道,“剛才是大哥誤會了,但這件事,應該和褚公子無關吧?”
“你在這兒騷擾我的顧客,而我是這兒的老板,你現在說跟我無關?”褚修煌輕叱一聲,懶得再廢話,直接下令,“你們把他丟去警察局,順便再找幾個記者,就說…”
他頓了一下,然后勾起薄唇,“邢家大少爺酒醉騷擾未成年少女,所以挨揍了。”
說話間,那幾個黑衣人已經上前架住了邢遇云。
“褚公子,你是這里的老板,但我也是這里的客人,我花錢來這里正當消費,你要是敢…唔!”
邢遇云話都沒說完腹部就挨了結實的一拳。
這一拳完全沒有留力道,當下揍的他句僂著身子,額頭也冒出了冷汗。
收回拳頭,褚修煌揮蚊子一樣甩了兩下,語氣傲慢又帶著明顯的嘲弄,“我褚修煌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還客人,你特娘的也配?”
說完,眼神示意,一個保鏢已經又揮拳打在了刑遇云的臉上。
因為是練家子,又有了褚修煌的授意,邢遇云只聽到“咚”的一聲,下顎骨仿佛都被矬開了,一股腥濃的鐵銹味迅速充斥口腔,眼前更是直冒金星。
恍惚間,他聽到褚修煌狂傲的聲音再度響起,“大哥是你親戚,我可不是,不服可以去告我,我玩不死你!”
于是,走廊上傳來陣陣拳頭打在肉體上的聲音,和著一聲聲痛苦的悶哼。
偶爾有顧客過來想上洗手間,很快被服務生攔住。
“不好意思,六層洗手間壞了,麻煩去其他層使用。”
另一邊,霍競深拉著蘇婠婠徑直進入電梯,一路來到一層,然后又拉著她走出會所大門。
蘇婠婠忍不住偷瞄,只見他面色黑沉,表情嚴肅,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沒還的樣子。
清咳兩聲,她弱弱的開口說道,“直接回家嗎?”
霍競深突然停下腳步,抿著薄唇,幽深的黑眸定定的望著她,卻不說話。
蘇婠婠被他看的莫名心虛,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