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聽，當即詫異地說道，“怎么可能？你說奧斯曼帝國給大明帝國提鞋都不配，你沒說錯么？”
若昂四世聽了，嚴肅地點點頭說道：“我為什么要騙您呢？”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聽到這話，看到他那表情，頓時知道他沒有說胡話，便一下愣住了。
一直以來，東方的國家在歐洲人的眼里，那都是土著國家，他們隨便派些人過去，就能殖民東方的。
也是如此，不少國家紛紛成立公司，搶著往東方那邊去，什么荷蘭東印度公司，英國東印度公司等等，包括葡萄牙自己，都想著從東方掠奪財富。
而那遠東的大明帝國，更是傳說財富遍地，但是，從來沒有傳說其是一個強大的國家！
然而，此時此刻，竟然在葡萄牙國王的口中聽說，那個遠東的大明帝國竟然還是一個比奧斯曼帝國都強大地多的國家！
說真的，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是非常難以相信的！
至于若昂四世，他當然不會把他知道的所有情況都說出來，畢竟雙方還是敵對關系。比如蒸汽明輪戰艦，這是他的殺手锏了，萬一打不贏西班牙，至少他還能跑掉！
因此，看到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震驚在那里，他也就不多說了，只是默默地看著他老丈人。
過了好一會之后，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回過神來，還是覺得難以相信。
或許經過若昂四世這一番說了之后，在他的印象中，確實對大明帝國有改觀。但是，卻沒有改觀到，奧斯曼帝國給大明帝國提鞋都不配的程度。
因此，他不想多說其他，撤回話題對若昂四世說道：“不管怎么樣，那大明帝國都遠在天邊。而你們葡萄牙，卻已經圍在旦夕。西班牙百萬大軍，海陸兩路包圍了葡萄牙的，如今國王殿下已經足夠示好，不但會承認葡萄牙的獨立，而且還愿意把公主嫁過來，這難道還不夠讓你把新式槍炮和遠東貿易權交出來么？”
聽到這話，若昂四世沉默了一會。
確實，眼前的危機，對于葡萄牙來說，在沒有外援的情況下，能擋住發瘋了的西班牙軍隊，是非常困難的。甚至可以說，基本上不可能！哪怕是擁有新式槍炮，可畢竟人口太少，擋不住的！
然而，最終若昂四世還是搖搖頭，對他老丈人說道：“我也不瞞您，如果說只能選擇一個得罪的話，我寧愿得罪西班牙，也不會得罪大明帝國的！”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聽，頓時無語了，有點納悶地看著他的女婿，心中萬分不解，怎么他有那么怕遠東的大明帝國？
看他這樣子，若昂四世便解釋道：“我就告訴您好了，就算西班牙全力攻打葡萄牙，我要走，西班牙還是留不住我的。等到將來，我必定會和大明帝國的軍隊一起，反攻回來，到時候必然滅了西班牙報仇！”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聽，一臉不以為然的樣子。不過他還沒來得及說話，若昂四世就又繼續說道：“可要是違背了和大明帝國的協議，得罪了大明帝國，那等到將來的一天，大明帝國會滅了葡萄牙，而我沒有一點反抗的余地。”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看著他老丈人說道：“我這么說，您總該明白了吧？”
“我明白什么？”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聽，真生氣了，“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一個人，怕遠東的土著竟然怕到這個份上了？你要知道，他們可是遠在天邊，還真能派兵來我們歐洲？就算過來，又能派來多少軍隊？我當初真是瞎了眼，竟然把女兒嫁給了你這樣一個懼怕遠東土著到骨子里的人！”
若昂四世一聽這話，臉色有點不好看了。
不過眼前這人，畢竟是他的老丈人，因此，沉默片刻之后，他還是回答道：“我當初其實也是您這樣的想法。但是，我可以用我的名譽發誓，如今的大明帝國，絕對不能用老眼光去看了。你的外甥，提奧多西奧去了大明帝國，都不愿回來了，說要在哪里多學點學問，再回來發揚光大，要把葡萄牙變成歐洲第一強國！”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聽，頓時說不出話來了。
他的這個外甥，是葡萄牙國王的繼承人，按理來說，沒有什么能吸引他留戀在遠東的。可是，他卻說在大明帝國多學點之后能把葡萄牙變成歐洲第一強國？雖然他是小孩子，說話不知道分寸，但是，也能反應出一點，就是大明帝國似乎真得很強大！
而且若昂四世也一直強調這點，難不成，大明帝國真得是變得非常強大了？
想著這些，他便沉默了。
若昂四世看他這個樣子，想了想便又說道：“不過您過來了，也不能讓您白跑一趟。您看這樣如何？”
看到老丈人的眼珠子盯向他，若昂四世便繼續說道：“不瞞您說，大明帝國的商品，都會只給我葡萄牙販賣。因此，我可以把大明帝國的商品，全部賣給西班牙，不給其他國家。而且價格非常地實惠，就只賺個辛苦錢好了。這么一來，西班牙那邊再把大明商品賣給其他國家，也還有很多賺頭。如此一來，我這邊也不會違背和大明帝國的協議！”
說到這里，他頓了頓之后，又有點猶豫地說道：“至于新式槍炮，我也可以提供給西班牙，不過你們要保證，以后仿造新式槍炮的話，必須要給錢，然后我轉交給大明帝國！”
實在是這新式槍炮，一旦被西班牙繳獲，或者說時間再拖久一點，新式槍炮就沒有秘密可言，其他國家一樣可以仿造。因此，他便有了這個說法，相信大明帝國那邊，也能交代過去。
至于蒸汽機，既然別人沒發現，他也不說。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聽了，說實話，他是真有點不滿意的。再怎么改變，對于遠東的大明帝國的印象，也就那樣，更不用說，那大明帝國離歐洲十萬八千里，難不成他們還能發大軍到歐洲來，為什么要怕大明帝國？
然而，若昂四世還是看他是老丈人的面子上，退了一步給出了解決方案。再退，卻是不可能。
對此，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很是不滿意，不想再待，站起來就準備走了。臨走之前，他對自己的女婿說道：“國王殿下之所以調集這么多軍隊集結葡萄牙邊境，就是想讓你同意他的要求。可是，你的答復，我相信他會很不滿意。因此，你做好承受他怒火的準備吧，我已經盡力了！”
說完之后，他還嘆了口氣，便走了。
對于他來說，他當然不希望看到葡萄牙被西班牙滅了的。但是，真得沒辦法，這個女婿怕遙遠的大明帝國，竟然怕成這樣了，他已經無話可說了。
若昂四世并沒有改口，默默地送走了老丈人。隨后，便開始認真考慮，是不是該撤往南美洲去了。
如果撤往南美洲的話，他和一些大臣肯定沒事，但是，他的子民肯定要遭殃。因此，不到最后一步，他是不想走這一步的。
再說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回到了西班牙，見到了西班牙國王費利佩四世。
“怎么樣，若昂四世是不是非常感激？”費利佩四世一見，便笑著說道，顯得胸有成竹。
說實話，他對自己做出的這番布置，其實還是很滿意的。
從知道了葡萄牙的情況之后，他就有了這個想法。
如果說西班牙擁有了遠東精美商品的貿易權，又有那么厲害的新式槍炮的話，他相信，西班牙必定能再次強大，叫那些敵人，比如法蘭西等等嘗嘗，挑戰西班牙霸權的后果是什么！
也是為了這個原因，他才如此大動干戈地對付葡萄牙，就是要迫使葡萄牙不得不答應他的要求。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一見他那高興的樣子，不由得心中無語，連忙稟告道：“殿下，事情并不是很順利…”
正在高興中的費利佩四世一聽，頓時一愣，回過神來之后，他頓時勃然大怒道：“那若昂四世什么意思？不答應？他難道不清楚他自己的處境么？”
一口氣問出了好幾個問題，帶著濃濃的怒氣。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其實能理解他的憤怒，連忙解釋道：“不是不答應，而是有一些修改而已。”
說著，他就把這次秘密出使的情況都說了一遍。基于屁股問題，雖然基本陳述事實，但多少還是維護了他的女婿。
然而，費利佩四世一聽，還是怒氣沖沖地一針見血地喝問道：“就是說，他若昂四世怕那個遠東的大明帝國，要怕過對我西班牙的恐懼了？”
梅迪納西多尼亞公爵聽了，心中苦笑一聲，最終還是點了點頭回答道：“事實應該是這樣的，殿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