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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28 血債血償

  城寨里面的索倫人頭領,就是拉夫凱,他身為首領,一退再退之下,已經沒什么退路,便決定不退了。其他人還要退,他也不管了。因為他明白,那些魔鬼不追到他們是不會罷休的。

  他留下來,如果能打退那些魔鬼是最好的;就算不行,那他也是想著以身飼虎,說不定喂飽了老虎之后就不會再吃人了。

  為此,他努力加固這座城寨,修了兩道柵欄城墻,想著逐次抵抗,和那些魔鬼消耗。

  結果拉夫凱還是低估了魔鬼的火炮,就近轟擊之下,他所修的寨門之類,壓根沒有任何防御之力。

  炮擊一開始,就看到了結局如何,城寨里一片混亂,人人都充滿了對魔鬼的恐懼。

  拉夫凱絕望了,便想著出去拼死反擊,也好過在城寨里面白白挨打而死。

  結果,局勢突變,一下就把他們給看傻了眼。

  一開始,他們以為是外面的族人拼死前來救他們了,正詫異著呢就看到了是一支威武的紅色騎軍在追殺那些魔鬼。

  拉夫凱的女兒最先反應過來,非常激動地對拉夫凱說道:“肯定是桂古達爾從明國求來的援軍,肯定是,絕對是…”

  “對,除了明國的兵,不可能有這么精銳的騎軍了!”拉夫凱絕境逢生的喜悅,也讓他激動地連連點頭道,“他們都能把建州女真人給滅了,最是厲害了!”

  所有城寨里的索倫人,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全都擁在寨門處,就像看戲一樣看著外面的動靜,看著大明騎軍在追殺那些魔鬼。

  這個時候,他們才明白,原來那些魔鬼也會害怕,也會恐懼,也會逃跑…

  “哈哈,看到沒有,那些魔鬼其實也是人,怕成什么樣了!”

  “明軍真得是太威武了,威風凜凜的,要是能嫁給這樣的勇士,那該多好啊!”

  “看到沒有,就那么一刀下去,魔鬼的首級飛起來了!”

  “沒想到,魔鬼其實是慫包,就只會欺軟怕硬而已!”

  他們一邊興高采烈地討論著,一邊看著大明騎軍猶如風卷殘云一般,在隆隆馬蹄聲,席卷而過那些逃跑的沙俄殖民者。馬刀的每次揮舞,都會帶走一條沙俄殖民者的狗命。

  那些沙俄殖民者最終沒有一個人能成功到達營地,全都在半路上被明軍將士趕上,從后面幫著他們下了地獄。

  而留守營地的幾個沙俄殖民者稍微幸運了一點,一開始看著不對,就立刻騎馬逃跑了。

  不過,席卷而來的大明騎軍,壓根沒有停留,立刻追了上去。

  “不對!”拉夫凱忽然用手指著一個孤零零的魔鬼背影喊道,“那個是魔鬼的頭,要被他跑掉了!”

  很顯然,他是指羅文斯基。

  這是他不能容忍的,立刻喊著人把他的馬牽了來,帶著幾個有馬的,一共五個人,向著逃往樹林的羅文斯基追了下去。

  “小心點!”拉夫凱的女兒沖他喊了一句,忽然又開心地大喊起來,“看,是桂古達爾回來了,是他,就是他,是桂古達爾回來了…”

  只見在明軍的隊伍中,就有幾個衣著不一樣的人,非常地顯眼,為首那人,就是她最熟悉的人,因此,雖然離得遠,卻是一眼就認出來了。

  喊著話,激動的她,沖出了城寨,向桂古達爾跑了過去,一邊跑一邊揮手。

  本來,索倫人在高興之余,又開始擔心明軍會對他們怎么樣,可是,她這么一喊,然后激動地跑向她夫君,頓時,就把他們的擔心給沖沒了。

  桂古達爾的出現,可以千真萬確地確認,這就是桂古達爾求來的援軍!

  桂古達爾也同樣看到了他媳婦向他跑去,看著趕來及時,城寨沒有被魔鬼攻破,他也是高興萬分,當即驅馬,向他媳婦迎了過去。

  離得近了,并沒有下馬,而是斜著身子一把拉住了他媳婦,拉上了馬背,就在馬背上激動地相擁在一起。

  “騎術不錯!”后面的劉文秀看到這一幕,便笑著點頭稱贊,對身邊的錦衣衛監軍說道。

  一路過來,他也看清了,這些索倫人確實是打仗不錯的苗子,只要好好訓練,肯定是能當精銳用的。

  “嗯,我家大人的想法,自然是不會錯的!”錦衣衛監軍同樣微笑著,淡淡地回答道。

  他所指的,自然就是錦衣衛指揮使了。留給遼東這邊的布局,就是要訓練索倫人成為大明牧守北疆的將士。

  他們正說著話,就見桂古達爾和他媳婦共坐一騎過來了。

  熱情地介紹一番,倒也沒有什么男女有別的顧忌,隨后,便又熱情地邀請劉文秀他們去城寨里歇息。

  不過,劉文秀看了錦衣衛監軍一眼,便笑著拒絕了,對桂古達爾說道:“我們軍中有《三大紀律七項注意》,其中一條就是不得擾民!”

  從剿賊開始,興國公就定下了這些軍紀,編成了歌曲,所有大明將士都會唱,也都記住了每一條,誰也不敢違背。

  哪怕現在已經平定賊亂,平定建虜,遠征到了黑龍江流域,可明軍將士們,并沒有忘記軍紀。

  就這么的,明軍車營上來之后,就在城寨前面的空地上安營扎寨,并不入城寨去。哪怕索倫人熱情相邀,都是笑著婉拒。

  這一幕,讓所有的索倫人都相當吃驚,因為他們從未見過這樣紀律嚴明的軍隊。回過神來后,他們反而變得更是熱情起來,對于這支威風凜凜,解救他們的大明騎軍,那是有一百二十個好感了。

  那些外圍的索倫人,以阿爾巴西為首的,知道了這邊發生的情況之后,也趕過來相會了。

  對于拉夫凱的決斷,他們非常地佩服,也是帶著一定的愧疚。不過幸運的是,沒想到桂古達爾竟然真得求來了大明援軍,并且大明援軍的軍紀讓他們非常地震驚。

  這下好了,索倫人就再也不怕那些魔鬼了!

  他們正在高興著呢,忽然,有一個索倫人沖了過來,來到首領和明軍將領這邊,帶著哭音,向桂古達爾稟告道:“頭人他…他不行了!”

  一聽這話,桂古達爾等人頓時大吃一驚,連忙擁出去看,卻見一行人正騎馬回來,但是拉夫凱卻是有一個索倫人抱著的,身上有血。

  桂古達爾連忙搶上前,小心地接過拉夫凱,平放在地上才發現,他的肚子上在流血。

  邊上的索倫人帶著哭音說道:“頭人帶著我們去追那個魔鬼的頭,結果中槍了。”

  跟著過來看情況的劉文秀一見就知道槍傷,連忙喊了隨軍而來最好的衛生兵趕來處理傷口。

  這時候,沒有人驚訝為什么明軍中有女兵,全都一臉擔心地看著那衛生兵熟練地處理傷口。

  專業的工具,熟練的手法,讓旁觀的索倫人有一種安心感。

  不過,衛生兵在處理傷口之后,最終還是搖搖頭對劉文秀和錦衣衛監軍說道:“鉛彈在肚子里沒法取出來,沒辦法了!”

  桂古達爾他們也看到了傷勢,見那衛生兵搖頭,便知道還是沒希望,不由得一個個都非常悲憤。

  倒是拉夫凱自己,卻是看開了。帶著笑容勉強說著話道:“桂古達爾,是你救了部族,以后,部族就交給你了!我…我…很放心…那些…那些魔鬼…報仇…”

  斷斷續續地說著,還是沒把話說完,頭一歪,便再也說不出話了。

  一見之下,他女兒頓時嚇到了,當即驚恐地喊了起來,可是,拉夫凱卻再也不會答應他女兒了。

  索倫人一個個都面露悲痛,他們的族長是英雄,死在對抗魔鬼上,沒有膽怯,沒有懦弱,更沒有想著逃跑!

  “你怎么就沒了呢,我已經請來了援軍,好日子在后面呢!”桂古達爾把媳婦抱在懷里,拍著她的后背安胃止痛散,同時看著拉夫凱的遺容,悲痛地說道。

  沉默了一會,阿爾巴西首先向桂古達爾致禮,就是愿意以桂古達爾為首領的意思,其他人見了,便也都跟著致禮。

  不止是因為老頭領的遺言,更因為是桂古達爾領來了大明騎軍,救下了他們部族。

  桂古達爾也沒有謙讓,按照部族的禮儀回禮,坦然接受了他們的致禮。

  隨后,他看著拉夫凱的遺容,拿出匕首劃破手,滴血發誓道:“我桂古達爾發誓,定然要報仇,讓魔鬼血債血償!”

  其他索倫人見了,雖然沒有跟著放血,卻也都一個個跟著莊嚴發誓:“報仇雪恨,血債血償!”

  發誓完了之后,桂古達爾知道,要想真正報仇雪恨,還得依靠朝廷官兵,便向劉文秀求援了。

  劉文秀聽了,當即表情嚴肅地點頭道:“你們放心,本將此次奉命,就是要把這些沙俄殖民者連根拔除!不過征討這些沙俄殖民者的基地,還需要你們出力。”

  桂古達爾一聽,當仁不讓地說道:“不要說出力,就是要我的命,只要能報仇,都盡管拿去便是!”

  索倫人面臨這些魔鬼的威脅太大,要是能根除的話,他真樂意這么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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