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求可真多,有的住就不錯了。”
卡恩對著莎拉稍微抬了下下巴,卡莎就知道怎么做了。她貼過去,在莎拉的耳邊說了關于對門那個血魔法師的事情,莎拉說話的聲音立刻小了些。
她開始思考,一個諾克薩斯的千年老怪物來這種地方天天睡覺是為了什么。
而在剛才目睹過黑鋼秘庫之后,她的內心已經有了答案。
今天晚些的時候,大部分船只都回來了,少了幾個面孔,但還不能算作死者。
除非有人在島上看見了他們的亡魂,才能確認他們的死亡。
蓋溫和科斯克沒回來,薩芭空手而歸,另外出現了一個新面孔,來自諾克薩斯的喬勒拉,聽說是一名商人。
卡恩在樓上的時候隱約聽到了一些聲音,她似乎帶回來了寶物,老板娘打開了秘庫的動靜給他聽到了。
在吃飯的時候,皮爾特沃夫的瓦庫爾就著瓦斯塔亞在他屋頂上抓撓的事情跟老板娘好一頓抱怨,讓老板娘給鳥人換房間,不過被老板娘以人不在為借口拒絕了。
另外,喬勒拉說科斯克還唱艾歐尼亞的軍歌,歌詞的內容全是關于怎么屠殺她的子民,這讓她沒法好好休息。
問題算是比較嚴重的,如果不是科斯克不在,或許他們會打起來。
酒館中住客的鄰里關系似乎不太好,也就蓋溫和老板娘走得比較近,卡恩喝著橘子汁默默的看著這一切。
瓦庫爾向他們走過來,莎拉看出要搭訕的意思,先一步起身扔下了吃一半的晚飯上樓了。
晚上在酒館里沒什么娛樂活動,卡恩就坐在床上冥想。另兩個魔法學渣在不到半米外的另外一張床上偶爾聊幾句,同時監聽酒館里其他人的對話。只要蓋下了頭盔,一樓飯廳里的說話聲都能聽到。
只是沒人會時常把自己的秘密掛在嘴邊。
差不多到點的時候,卡莎回到自己床上,輕輕拍了一下卡恩的大腿。后者馬上意會,結束冥想就地躺倒,心甘情愿的做肉墊。
卡莎臥上去,蹭了蹭找到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然后獻上晚安吻,拉上了被褥。
注意到莎拉的目光,卡莎也向她道了一句晚安。
“你這樣胸不悶嗎?”莎拉全程一副地鐵老人看手機的表情,為什么總有人要動搖自己堅定的單身信仰。
“習慣了。”卡莎說。
莎拉干脆背過身看著窗外,在暗影島的方向上,怨靈的光電在黑霧中頻現。
就在這時,門外的走廊傳來了一陣腳步聲。
大半夜的出來走動多半是起來解決生理需求的,不過這腳步聲卻是踏著樓梯從二樓上來的,方便不在自己樓層需要跑到三樓?
莎拉注意到卡恩和卡莎也睜開了眼睛,安靜的聆聽門外的動靜。
只聽見腳步聲來到他們門前停止,然后輕輕的喚了一聲“大人”,便推開那扇他們從未見打開過的門,進入了對門房間。
血腥味忽然濃重了起來。
第二天的時候,他們早早地起來了,前往暗影島蹲伏。
然后他們蹲到了前來尋寶的薩芭等人,悄悄的跟蹤她們,然后就成功的空手而歸了。
卡恩注意到薩芭有著趨利避害的能力,能夠提前發現亡靈從而避開危險。
但安全的地方很難找出寶物,因為這些地方多半已經被其他獵人捷足先登了。
同時,他們注意到不吃不喝從不露面的弗拉基米爾似乎通過新鮮人血獲得維生的力量,但在吃晚飯的時候,卡恩卻沒有看到哪個人的脖子上有被尖牙刺穿的痕跡。
不過想來也正常,血魔法師并不等同于吸血鬼,沒有那一對吮血的尖牙。
到后來,他們也沒能發現那天晚上前往弗拉基米爾房間的人是誰。
日子一天天的流逝,暗影島卻始終籠罩在黑霧中。
他們又陸續跟了薩芭幾天,直到某天莎拉突然不在他們停船的位置登陸,丟失了目標。
“那個艾歐尼亞人估計是意識到了什么,每次上岸都能看見我們的船,肯定會有所懷疑的。”卡莎略一思考就想出了原因。
“去海力亞吧。”卡恩說:“我估計薩芭也不知道那口鐘在哪,找到鐘完全是偶然,還不如我們自己去碰碰運氣,等她找到鐘再想辦法搞到手。”
“那要是找不到鐘呢?蝕魂夜來了怎么辦?”莎拉問。
“那就多找幾個禁物回去對付普朗克。”
三人輕車熟路的摸到海力亞城外,找到了一座廢棄的鐘塔。
說不定鐘塔里就有那口鐘呢…抱著這樣的想法,卡恩走進鐘塔里,但看到的只有因為被霞光照耀而浮動在空中的塔頂。
這些從地下深處涌現出的霞光不知道是怎樣形成的,卡恩發現它們只對曾經存在于暗影島上的事物起作用,他的手伸進光里沒有感受到一絲的外力,活動自如。
似乎這些霞光將時間定格在了那場災難發生的瞬間,所有的建筑因為爆炸而崩碎的瞬間。
他爬到了塔樓的頂端,站在浮空的塔頂上,查看四周可能存放著寶物的特殊建筑。
而這一個舉動,卻讓他注意到城郊某處那黑霧中閃逝的點點白光。
“那是什么?”卡恩盯緊看去,但是白光卻不再出現了。
“有發現嗎?”卡莎聽見聲音,在下方問道。
“嗯,跟我來!”
被遺忘的秘庫中,有著數之不盡的秘傳知識和邪惡寶物等待著重現天日,但這里同樣也潛藏著難以想象的恐怖。
盧錫安從秘庫中逃出,身后傳來了鎖鏈劃過地面的駭人聲響,回蕩在幽深的樓梯里。
他舉起一把刻石手槍,手指握著槍上黃銅的紋路,槍口狂射而出的電光照亮了漆黑的樓梯,照出了一個身披兜帽的女子身影,還有一個燃燒著綠色火焰的惡靈。
那名女子名叫塞娜,是盧錫安的妻子,她的手里同樣拿著一把圣石手槍,只不過比盧錫安手中這只稍小一些,但黃銅紋路也更加精致。
此刻她正一邊跑出樓梯,一邊開槍朝著身后那個大笑的亡靈開槍,刺目的槍火照亮了整條密閉的樓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