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船長進船長室了,該動手了。”格雷福斯掀開酒桶蓋,看到命運還安放在桶里,頓時安心了不少。
接下來他們計劃劫持船長從而控制整艘獵海船趁著船長獨自進入船長室的時候,讓崔斯特傳送進去把他劫持,再冒出船長下達命令,也許就能做到在兵不血刃的情況下不知不覺的控制整艘船。
當然,如果行不通的話,就該命運出場了。
“你確定里面就他一個人嗎?別待會我傳送進去冒出來五個大漢把我團團圍住,那樣我就算牌打得再好也不頂用。”
發光的紙牌在崔斯特的指間上下紛飛,他已經將這門手藝練到如同呼吸般自然。
即使是格雷福斯也不得不承認,崔斯特玩牌確實很有一手,但就是膽兒太小了。
“我親眼看著他一個人進去的,那船長還是個瘸子,有什么好怕的!”格雷福斯指著自己的雙眼千真萬確的說的,看那架勢好像有騙人的話就自戳雙眼的意思。
在崔斯特在倉庫里悠閑的等待時,他就偽裝成魚叉手在船上到處踩點。
整個艦隊一共四艘獵海船,他們所處的這艘船位于艦隊的末尾。船長因為瘸了一條腿不大喜歡到處主動,很多時間都待在船長室里發號施令,反正平時跟著艦隊走就行,他也不用管太多,只有狩獵海獸的時候才會來到甲板上指揮。
這也方便了兩人的瞞天過海之計。
格雷福斯聽別的船員說這個船長以前是個魚叉手,在一次狩獵琢珥魚活取青囊的時候,被咬掉了一截腿。不過他成功的取回了青囊,昂貴的青囊高價賣出后,即使是部分的分成也讓他賺得盆滿缽滿,于是干脆買下一條獵海船當船長,后來又加入了普朗克的屠宰艦隊,為普朗克狩獵海獸。
“這不叫怕,這叫謹慎,你這莽夫。”崔斯特快速切牌,手中的卡牌輪流閃爍著不同顏色的光芒。他說:“我們劫的可是普朗克的船,不謹慎點怎么行呢?必須保證萬無一失,不然落到普朗克的手里,后果肯定生不如死。”
話音落下,崔斯特手里的紙牌定格了,一張閃爍著微微藍光的卡牌。牌面是一個全黑的人影,胸口處開著一個洞悉之眼。
很明顯,這并不是尋常的撲克牌。
“行吧,畢竟我們是在向這個島上最強橫的人發起挑戰,就像往死神臉上甩耳光一樣,是要注意點。”格雷福斯想起這個就激動得渾身戰栗。
這是一場豪賭,與其留在比爾吉沃特任由流言發酵陷入無盡的被動局面,還不如主動出擊,擺脫困境遠走高飛。
當然,主要他們山窮水盡了,在比爾吉沃特賺不到錢,哥倆已經忍不住了。
只要干脆利落地解決此事就不用擔心普朗克。
順利的話,當普朗克收到消息的時候,倆人已經在去瓦羅蘭大陸的半道兒上了。
崔斯特玩起拿手好戲,卡牌翻飛,集中精神,然后身形消失在倉庫里,只留下一張黯淡無光的紙牌。
格雷福斯撿起紙牌,翻看一下然后丟進了酒桶了,抱著魚叉槍往船長室靠近。
一股熟悉的躁動一下子頂到心口,身形晃動,一片狂亂的光影撲面即逝。
當一切平息下來以后,崔斯特已經站在了船長室里。
傳送當然是有副作用的,不過多年來頻繁使用已經將這種副作用減輕到最小。
崔斯特有些頭暈了站了一小會兒就恢復過來了,但哪怕一絲絲的遲疑都會讓自己陷入險境,他聽見一聲刀劍出竅的聲音,睜開眼就看見一個身形高壯的人高舉著彎刀砍向自己。
完了!
格雷福斯這狗娘養的只說了這船長是瘸子,卻沒說他是個壯漢!
船長室比昏暗的倉庫明亮一些,刀鋒的寒芒在崔斯特眼前閃過,崔斯特下意識的向后躲開,卻不小心絆到了椅子,一屁股坐在了船長的寶座上。
他的寬邊帽飛了起來,彎刀剛好從帽子和他頭頂之間掠過,誤打誤撞的躲開了這一刀。
還沒等崔斯特松口氣,彎刀又從側面砍了過來。
他將身下的椅子轉動背對著彎刀,刀鋒砍進椅背怎么拔也拔不出來。
“這也行?”崔斯特驚呆了。
可他上一秒才露出得意的笑容,下一秒就被人單手捏著脖子從椅子上抓了起來。
“找什么呢?小蟊賊。”
“我只是路過…”TV//
忽然,他的目光聚集在眼前壯漢的肩上,發現那里掛著一枚金色的蛇印。
“我找這個呢,你的印,船長大人。”被人捏著脖子抓起來,崔斯特含渾不清的回答。
他的手比眼只慢了一點,看清船長印的下一刻就伸手將其摘了下來。這番舉動惹得船長勃然大怒,抓著他的腦袋往堅硬的桌角撞去。
電光石火間,崔斯特的袖子里滑出一張黃牌,夾在手指間快速翻轉,然后甩到了船長的臉上將其定在原地。
船長的手隨之僵住,而此刻,他的腦袋距離桌角已經不足十公分了!
“幸運女神開開眼,早知道就等格雷福斯就位再傳送進來,差點就交代在這里了。”崔斯特把掙脫了魔爪,重重的咳了幾下,然后想起的第一件事是居然把自己肉揉皺的衣領擺弄好。
抓起寬邊帽戴上后,他才抽出纏在腰間的麻繩將被定住的船長嚴嚴實實的捆了一圈,再把桌上一條可能是抹布的東西塞進了他嘴里,恰逢其時,船長從眩暈中蘇醒了過來。
他大吼大叫,聲音被悶在嘴里傳不遠,忽然間抬起雙腿踹向崔斯特。
崔斯特連忙跳開,這船長瘸了的那條腿居然換上了倒刺的魚鉤,即屠宰碼頭上那些用來吊死人的東西,這要是給踢到了肯定穿腸破肚!
崔斯特看著這條劣質的假腿,心想著如果有一天他失手被人打斷了腿,一定要去皮城找最好的工匠給他造一條死貴死貴的義肢,畢竟一分錢一分貨嘛。
不過最好還是不要有這一天的好。
什么?你問為什么不是打斷手?
很簡單,要是把他玩牌的斷了,那他還靠什么吃飯?誰養他啊?
“您還是歇會兒吧。”
看著不太老實一直折騰的船長,崔斯特再次抽出一張黃牌,抽在船長臉上,將他抽暈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