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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二章 巖洞

  不像格雷福斯那樣極限,卡恩和卡莎有虛空膚甲的保護,潛水多久都沒有問題。

  洞口很小,他們一前一后進入,得益于虛空膚甲,在這里他們不會感覺到寒冷與黑暗。

  他們已經經歷過最寒冷的黑暗,就在艾卡西亞的地下。

  卡恩找到第五公理的絲線,稍稍揮動手指,在身邊撐開一個巨大的氣泡。然后他想著這有些多此一舉,又給散去了。

  隨后他看到了那只發光的水母,想都沒想就攥進手里吞噬了,只進化出了熒光的能力,并沒有劇毒。

  虛空能量的侵蝕本就是對于生命最惡毒的詛咒。

  當卡恩看向到出口的時候,他解除膚甲的全覆蓋,將其擬態成浸水的衣服,任由冰冷的海水包裹了他。

  他不能當著兩人的面以怪物的形態出水,這是計劃的一部分。

  崔斯特還沒見過他的膚甲,格雷福斯也只見過他手部的膚甲,而之前卡莎隱身打暈他的時候也沒有讓他看見膚甲下的人是誰,所以他們把戲做足一點,還是能騙過格雷福斯這個大老粗的。

  卡恩游到一處平緩的石臺旁邊,爬上岸,跟人腦袋一樣大的螃蟹咔噠咔噠地爬開。

  每只螃蟹都長了一只碩大的藍色蟹鉗,它們揮舞著鉗子,似乎是在抗議他的到來。

  卡恩沒有動手去吞噬這些螃蟹,因為格雷福斯就在他看得見的地方檢察他的霰彈槍進沒進水,而崔斯特則靠在一塊干凈的石頭邊,紙牌在他靈活的手指間上下翻飛。

  崔斯特的樣子給人一種刻意裝出來的高貴優雅,很明顯這是在裝逼。

  別人都非常狼狽,就屬他最高貴,畢竟是用魔法的力量輕輕松松進來的,不得秀一下優越感?

  卡莎也游到了出口,卡恩伸手去接她上了岸。

  她上氣不接下氣,一臉驚魂未定的抱著卡恩,仿佛經歷了什么生離死別,這份演技讓卡恩也不禁動容,溫聲細語的安撫著她。

  “居然能游過來,有兩把刷子啊。”格雷福斯摸了摸了腦袋,一手血紅:“我都急得腦溢血了。”

  如果不是水性最好的那一批水手,是絕不可能游過這段漫長的水路的,他們挺過來了,格雷福斯還是莽佩服的,畢竟這只是兩個還未成年的小鬼。

  卡莎擰了一把浸滿水的頭發,然后拿起了彎刀,卡恩把防水布拆開,小心取出里面的手槍。

  “這里是芭茹的圣壇。”卡恩瞅了一圈,發現每一寸巖壁上都刻了彎曲的紋路。

  這些芭茹的石刻,刻著許多的海蛇,娜迦卡波洛絲的子嗣。

  “有點意思了,或許這趟摸黑抓蝦的活到底還是能抓到點東西的。”格雷福斯咧嘴笑了笑,他已經抱住了他的霰彈槍,整裝待發,似乎只要一槍在手他就沒有什么好怕的東西。

  在比爾吉沃特發現芭茹的遺跡并不奇怪,因為早在幾百年前整個蟒行群島都是芭茹的地方。

  比爾吉沃特還是在芭茹人把群島最南端的一部分讓出來才有地方落腳的,殖民者在廢棄的芭茹廟宇上建立新的住所,花了幾百年才建成現在的比爾吉沃特。

  芭茹和比爾吉沃特簽訂協議互不侵犯,即使一衣帶水的比爾吉沃特,也有很多人到死沒有進去過北邊的島嶼里面看上一眼。

  “或許俄洛伊知道這里存放著深淵王冠呢,她是芭茹的真者…”卡恩眉頭緊鎖,想起了不好的事情。

  這深淵王冠最后是要拿去對付普朗克的,如果俄洛伊提了一嘴,那可就麻煩了。

  “知道了又怎樣,她又不會現在出現在這里跟我們搶。”格雷福斯嘿嘿笑著,完全沒有體會到卡恩的憂心。

  “圣壇可能就在那邊,沒有別的路的。”提前到來的崔斯特已經發現別的出路,通往巖洞的更深處。

  崔斯特找到的“路”差不多就是一條石縫。

  他比較瘦,跟個鰈魚似的就鉆過去了。

  而格雷福斯健碩多了,結果擠過去的時候崩掉了幾顆扣子,不停細聲嘟囔著罵娘,在崔斯特嘲諷他之前先對對方進行貶低。

  說什么崔斯特瘦得皮包骨頭,男人就應該長一身膀子肉。

  卡恩在格雷福斯之后鉆了過去,他的體格介于崔斯特和格雷福斯之間,加上年紀小骨架也小一點,所以很容易就鉆過了石縫。

  而卡莎也沒有什么問題,胸口磨一磨就過來了。

  當初在地下求生的時候,他們就沒少穿過這種縫隙。

  崔斯特對后面的人比了個安靜的手勢,把指尖擋在自己嘴唇前方。

  一股惡臭撲鼻而來,就像是屠宰碼頭上的氣味。

  月光沿著巖洞頂端的縫隙漏下來,不過依然很暗。四處堆放著的沉船殘骸和被遺棄的貨物,各種各樣的垃圾和廢物填滿了每個角落和縫隙,簡直是囤積狂的天堂。

  這個洞穴比之前的那個要大,有一個黑水潭里面不停爬出藍色的螃蟹,故意通往那個差點淹死格雷福斯的通道。

  而與之前一樣的,這個洞穴的每個地方都布滿了海蛇石刻,除了被垃圾堆蓋住的地方。

  似乎刻下石刻的人就只會刻海蛇…

  “你們有沒有覺得很奇怪?”格雷福斯皺著眉頭看向垃圾堆。

  桶、盒子、箱子、網子,還有漁具和生銹的魚叉,爛掉的長繩子,一切你所能想到的東西都有,沒用的被丟到一邊,有用的比如成堆的貝殼和石頭,就按照奇怪的層次堆疊起來,還有一罐罐發出腐臭的液體擺在浮木充當的架子上。

  一個船錨倚在墻上,一尊爬滿藤壺的人魚船首像嵌在幾塊亂石中間。她的油漆已經剝落,看上去就像是被剝了皮。

  殘破的桅桿卡在巖縫間縱橫交錯,就像歪歪扭扭的頂梁。桅桿上垂下長長的海草,還有一爛掉的風帆撕成的碎布。

  這些都不是天然能形成的。

  “這么多船骸和垃圾不可能全是被海浪沖進來的。絕不可能,肯定是有人撿進來的。說真的,垃圾堆放的似乎也有種奇怪的規律,但恐怕是只有腦袋弦被擰成水手結的人才能想出的規律。”格雷福斯驚了。

  “因為祭壇就在那里,有人在打理這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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