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做就做,莎拉當著幾人的面忍痛把自己及腰的長發咔嚓剪短了,變成了干凈利落的短發。
要想長回以前的長度,起碼也得好幾年。
看著大變樣的莎拉,卡恩忽然感覺沒內味了,感到一陣惋惜。
不過這種削發明志的舉動也讓他認識到莎拉的決心,和這樣的人合作還是比較放心的。
“好了,現在出行的問題解決了,還有什么要補充的嗎?”莎拉梳了幾下自己的紫色短發,然后戴上了三角帽。
現在的她連卡恩都不太認得出來,更別說普朗克了。
“我還看到俄洛伊到冥淵號上找普朗克了,還領著一個喚蛇者。”雷文又說。
說道俄洛伊,莎拉腦海中立刻浮現出一個身材極其偉岸的女子,身如鐵塔,不管去哪總是舉著一個沉重的石球,看起來跟船錨分量相當。
沒辦法,她對俄洛伊的影響實在太深了——沒幾個女人能長得那么高壯。
“活見鬼,那肯定不是什么好事。”
莎拉臉上露出憂愁之色,傳聞中俄洛伊和普朗克互為初戀,現在她主動上門找普朗克,多半是要為他提供幫助。
俄洛伊是海獸祭祀,直接侍奉大多數比爾吉沃特人信仰的胡母娜迦卡波洛絲,威信可不比普朗克低。
若兩者合作,就連那些討厭普朗克的人也不得不站在他那邊,整個比爾吉沃特都是他們說了算。
至于喚蛇者,大家都知道那是受過胡母眷顧的人,他們做事說話都讓人摸不透。
但有一點可以確定——他們能通過海邊的巨大號角和海獸建立某種聯系。
“說不定他們會順著海獸追查到我。”莎拉說出了擔憂的原因。
大海是歸胡母管的,她用海獸給普朗克制造麻煩的事情說不定會給俄洛伊發現,進而促成他們再次聯手。
“俄洛伊并不會親自上場處理這種世俗的事情,主要還得看她手下那幫人行動了沒有。”卡恩說。
“奧考和其他幫主暫時還沒有動靜。”雷文回答,奧考那幫人是蛇母的狂熱追隨者,只有俄洛伊才能管他們。
“那就得了,俄洛伊過來只是為了查明海獸主動襲擊的原因。”卡恩在計劃著對付普朗克的時候,早就把俄洛伊考慮進去了。
而俄洛伊是按教義按規矩來做事的,無法給予普朗克太多的幫助,最多只能口頭提醒一下。
她不會為了一個男人而放棄她的神,除非她舍得讓普朗克參加娜迦卡波洛絲的試煉,但如果不通過的話,可是會靈魂消亡的。
而且,試煉只要有資格人人都能參加,普朗克能參加,那么莎拉也能。
“可我還是有些放心不下。”莎拉說。
面對普朗克她有無窮的復仇怒火支撐,所以她不怕普朗克。
可是面對俄洛伊的話,那個壯婦可從來都不單打獨斗——蟒行群島的眾神會與她并肩作戰。
所以她潛意識里會更怕俄洛伊一些。
“那你這段時間就好好藏著吧,先觀察觀察情況,等錢到位了再出去招兵買馬。”
莎拉讓自己為數不多的幾個手下奔波于比爾吉沃特的各個賭場,日夜尋找的崔斯特的蹤跡。
但一連找了十幾天,都沒有人見過這個滑頭一面,被丟在倉庫里的格雷福斯都要發霉了。
而莎拉因為人手都派出去了,自己坐鎮店鋪,發現這幾天的生意意外的好了很多。
她知道這是為什么。
作為著名槍械師的女兒,她對槍械知識了解深刻,在介紹商品的時候更專業,也更能說服顧客下定決心購買昂貴的槍械。
不過更多的原因還是出在她自己身上——美女老板娘在線賣槍,這誰頂得住啊?
那些不缺錢的上流人士會很愿意掏錢結識一位自強獨立的美麗女性的,這不比去逛窯子見到的那些庸脂俗粉高端多了?突出的就是一個上流。
莎拉摸清楚了這些人的口味,已經開始思考著要去哪里贖個姿色不錯的失足女子回來培訓一下,然后充當槍械店的門面了。
她不可能指望著只靠這一家店來養活一幫人,她自己也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干,等以后賭場妓院這種暴利行業,這些全都是她要進軍的領域。
終于,在經過了半個多月的盯梢監控之后,莎拉的人終于在某件賭場里見到了崔斯特。
這小子一直在賭場里到處游蕩,尋找著可以加入的賭局,或是愿意和他對賭的人。
但崔斯特處處碰壁,沒有一個人愿意跟他賭,唯恐避之不及。
大家都知道崔斯特會出老千,可沒有一個人抓到他怎么出老千。如果你根本不會贏,那就不叫賭…
因此,除了初來乍到的外地人,這里面沒有哪個人會想著給崔斯特白送錢。
而這也是崔斯特經常不在比爾吉沃特的原因——在比爾吉沃特大家都不跟他賭,他混不下去了只好去外地騙人,在瓦洛蘭到處接雇傭任務或者直接偷竊。
只有偷偷摸摸才能維持得了生活這樣子。
賭場中的崔斯特即使走到了角落,仍然感覺到有許多混雜著嫉妒的眼神落在身上,他已經司空見慣。
他轉過身面對墻壁,再把寬邊帽的帽檐拉低,想讓自己顯得神秘。
做完這些,他從懷里取出一副卡牌,卡背與紋著刺青的手指接觸的一瞬間擦出了一縷魔法的火焰。
崔斯特用滑溜溜的手指翻弄著卡牌,把三張卡牌正面朝下擺在手背上。在一陣閉眼感應之后,他依次翻開了三張卡牌。隨后皺起眉頭,插回牌堆中重新洗牌。
“不是說我今晚能在這兒大賺一筆嗎?”崔斯特轉身環顧四周,每個人都對他投來了冷漠的眼神,這讓他感覺都一陣頭疼。
“算了,看來我的財神不在這里。”
占卜似乎出錯了,他心煩意亂的走出賭場,在下意識的鉆進某條無人小巷想用魔法不留痕跡的脫身時,卻意外的撞見了一對少年少女正在巷子里等著他。
而且對方一開口就問他:“崔斯特先生,要來賭一局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