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時候會了?我怎么不知道?”
卡莎抿著嘴唇,極力思索卻無從得知,連皺眉都煞是好看。
“拳刃。”卡恩提醒道。
她握緊了拳頭,一塊尖銳的紫色水晶頓時在拳頭前方生成。
“這也是虛空魔法?”卡莎將信將疑的抬起拳刃,一雙眼睛仔細觀看拳刃的每一處細節。
卡莎當初進入地下沒多久就突然學會召喚拳刃了,比起魔法,她更愿意相信這是一種本能。
“虛空也在適應這個世界,不經由身體結構發出的,都歸于魔法的范疇。”卡恩在掌心用虛空能量制造出一小塊三角錐晶體,明明只是卡莎拳刃簡略了無數倍的產物,但卻讓她感到目眩神迷。
“將虛空能量變成晶體,不是魔法是什么?”
為了讓卡莎理解掌握,他改造了一個卡莎也會的低級魔法。
一根能量觸手在地面上憑空生成,發出噼啪的聲響,鞭打著大地留下腐蝕的焦痕。同時也驚呆拴在樹下的駱駝發出驚恐的叫聲,踢騰著蹄子連連后退。
“這是最基礎的法術——法師之手,但稍微改變一下術式,再用虛空能量塑能,就變成虛空之觸。”
跟著卡恩陪讀這么久,就算卡莎再笨也會法師之手這個最基礎的法術了。
它主要用于隔空取物,便利性的法術。
不過因為用得不夠得心應手,在她這里一點都不便利。
端杯水都能灑掉一半的情況,還不如直接用手拿。
其實她也不是真笨,只是不是不愛學這些需要動腦子的理論知識。好不容易學會了火球術,然后殺傷力還沒有她放一輪飛彈大,頓時就沒熱情了。
不過要是虛空魔法的話,她倒是有興趣嘗試一下。
“教我。”卡莎說。
卡恩左右看了一眼,然后把目光聚集在手中的三角錐晶體上。
這只是最簡單的結構,沒有任何直接殺傷力,不過卡恩卻可以將術式刻在其中,方便卡莎理解其本質。
晶體來到她手里,被她捏碎。
一陣由能量構成的薄霧籠罩了她,卡莎的紫瞳在朦朧薄霧中忽明忽暗的閃爍,將眼前的景象一遍遍重復,印在腦海中。
這種演示方式比任何文字或圖像都更直觀,卡莎在腦中瞬間將其過了超過十遍,立刻感覺自己好似抓到了精髓。
她毫無預兆的舉起了手,一旁的沙地上瞬間噴出塵土。
卡恩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三條扭曲狂舞的能量觸手從沙子里鉆了出來,顏色通透,跟章魚觸手不太一樣,表面光滑沒有吸盤。
三條觸手團團圍住一只拳頭大的沙漠毒蝎,它揮舞著雙螯和尾刺,無處可逃卻不敢出擊,看起來非常不安。
卡恩繼續看下去,只見卡莎收攏五指,三條觸手如同出擊的毒蛇,同時纏住了毒蝎。
它極力的掙扎著,幾丁質外骨骼開始消融,仿佛那些能量觸手是燒紅的烙鐵,冒出縷縷黑煙。接觸的部位立刻發出噼啪的聲響,宛如沸騰時水泡破裂的聲音。
不到幾個呼吸間的功夫,毒蝎已經被觸手溶解解體,只剩下空洞的雙螯,尾刺里流出黏膩的液體。
卡恩張開了嘴巴卻沒有發出聲音,看來卡莎有自己獨特的理解,好好的虛空之觸愣是變成了縛地術。
“不好意思,發揮的時候就變得隨意多了。”卡莎靦腆一笑,走過去捧起沙子把毒蝎的殘骸埋掉了。
“你這也太隨意了,前后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法術。”
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卡恩并沒有去強行糾正。他把一些理論教給卡莎后,就讓她自個兒去研究晶體拳刃了。
卡莎研究了幾小時,仿造拳刃的結構,犧牲部分精度增大體積給自己制造了一面晶壁。
和能量屏障相反,這面晶壁用于抵抗物理攻擊出奇的好,比凱恩身上的暗凝鎧甲都要硬。缺點就是不能像能量屏障那樣吞噬能量削弱魔法,對魔法的防御不行,防御面也少,一道閃電箭就炸毀了。
不過這對卡莎來說已經是巨大的進步了,起碼她在虛空魔法這方面展現了她的天分。
接下來的幾周,兩人白天趕路夜里練習,卡莎又逐漸掌握了一些虛空魔法。
其中最關鍵的就是能量屏障,卡恩要她必須學會這個法術,學會了才繼續前進。
雨林里暗藏著無形的殺機,比地底世界還要詭異,要把保護自己放在第一位,這樣才能穿過南部叢林。
兩人一路向東進發,沿著生命之母。
星移斗轉,越過稀樹大草原和層巒的山丘,可以看見生命之母河床上的水流越來越充沛,沙地變成了土壤,附近的樹木漸漸繁茂了起來。
這樣的地形不再適合騎駱駝,兩人商量了一下便把駱駝放生了。
畢竟騎了好幾周,多少有些感情了。兩人騎在駝背上前胸貼后背不知摩擦出了多少熱火。要還是卸磨殺驢的話,就過于冷血了。
又步行了幾天,兩人終于來到南部叢林的邊緣。
這里自有一種美感,蔥郁的草木掩映在爆發之勢長出的樹冠下,林葉間還令人眩目地點綴著不同顏色的花朵。
“好多樹!原來樹林是這樣的啊。”
卡莎還是第一次看見這么繁茂生長的樹木,內心澎湃,激動之情溢于言表。
卡恩拉住了亂跑的她:“現在在你面前的是全世界最茂密的樹林——無人深入的南部叢林,恕瑞瑪的生命之母就是樹林深處發源而來的。”
卡莎俯下身,視線平行于河面看向樹林深處,卻被繁茂的枝葉嚴嚴實實的擋住了視線。幾條魚吸引了她的視線,她隨口問卡恩:“樹林的那頭就是海吧?生命之母通往大海嗎?”
“對啊,這條河的盡頭就是守望者之海,海水通過蟒河三角洲流進雨林,咸咸的海水經過雨林的過濾后就變成了可食用的淡水,然后流向恕瑞瑪的心臟地帶。”
他回答著卡莎的問題,話鋒一轉,說起了歷史。
“不過,在恕瑞瑪的輝煌年代,生命之母的流向和現在是完全相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