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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0. 這個世上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而傅盛光抱住她,輕聲道:“清越,晚上的時候,不要讓不相干的人進來,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看著他,竟不知道羞恥和憤怒,究竟是哪個更多一些。

  余歡去苗紅村的行程,終究還是不了了之。

  傅瑾珩一早就出去給她買糖糕了,余歡躺在床上,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就收到蠻婆的電話。

  蠻婆在電話里面對她說:“不要回來,別給我沒事找事!”

  余歡還是不安,追問道:“你不讓我回去可以,但是你要告訴我,昨天我收到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

  “還能有什么意思?”蠻婆的語氣很是不耐煩:“平安你看不懂嗎?不知道什么是平安嗎?”

  “我不是看不懂。”余歡徹底沒有了睡意,從床上坐起:“我的意思是,你為什么要特意給我發一封這樣的信?”

  “啰里八嗦!”蠻婆煩躁地說:“那不是寄給你的,那是我教一個孩子寫的字,我握著他的手寫的,是練習。至于我想發給你的信,是讓你給我匯款,發錯了。”

  余歡聽完這番說辭,卻并沒有覺得心安。

  她就打算繼續追問,可是蠻婆已經不耐煩地說:“大早上的,還要讓我特意給你打一個電話!你怎么這么煩人!以后沒事不要聯系我!”

  余歡啞然地聽著聽筒里的忙音。

  她和蠻婆一起相處了許多年,自然是知道她的脾性的。她說不讓自己回去,自己就算回去了,也最多就是一頓罵。可是為什么心里,還是這么不安呢?

  然而,余歡沒有再想多久,突然聽見了樓下傳來了一陣喧嘩聲。

  “你們這是私闖民宅!”是管家的聲音,頗為慌亂。

  余歡赤著腳走到了窗臺邊,卻看見魏昀站在門口,臉上都是冷然的顏色。

  他亮出了手中的證件,道:“妨礙警方工作,我可以拘留你!”

  “我們這里,有什么可以配合你工作的!”管家的語氣慌亂:“您別為難我一個下人啊。”

  余歡聽到了這里,正打算關上窗戶往樓下走去,卻聽見魏昀說:“那好,我問你,余歡回來了嗎?”

  之后,余歡聽見了一個叫自己震驚的答案。

  管家一本正經地說:“夫人還是下落不明,但是這件事,我們傅家自己會處理。”

  余歡聽著,心中已經不單單是簡單的驚訝了。

  她真的沒有想到,一直到今天,原來她在旁人的眼中,依舊是失蹤人口。

  可是很快,她就想通了前因后果。

  她按耐著想要下去告訴魏昀的沖動,安安靜靜地坐在了沙發上。

  也許,傅瑾珩有什么苦衷呢?

  也許,他不是故意瞞下這件事。

  她應該先問問他,貿然出去,會讓他難做的吧。

  這般想著,余歡已經徹底冷靜了下來。

  她也不知道魏昀是什么時候離開的,也不知道傅瑾珩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當她回過神的時候,傅瑾珩已經蹲在了她的面前。

  他捏著她有些發冷的雙足,眉心緊蹙:“是不是又赤著腳到處亂走了?”

  余歡的眸色微漾,之后,她搖了搖頭,勉強露出一抹笑,道:“阿珩,我回來的事情,你有和檢察院的人知會一聲嗎?他們都在找我,不是嗎?”

  傅瑾珩捏著她腳踝的手,微微一頓。

  之后,他松開她,道:“余歡,告不告訴那些人,重要嗎?反正,你不會回去了。”

  余歡啞然了半晌,才訥訥地說:“你之前告訴我,一切你都會處理好。”

  “余歡,這就是我處理的方式。你不用想這些的,這些都不重要。”他說著這些駭人聽聞的話,明明他才是強勢的一方,可是他握著余歡的手卻在發抖。

  余歡在他的目光的注視下,緩緩地,緩慢地搖了搖頭。

  “阿珩,不是這樣的。”余歡將手從他的掌心抽離,之后,她嘆了一口氣,道:“你錯了,沒有誰的生活里,只有一個人。”

  “你也應該嘗試去同除了我以外的人交心,比如慕城,比如你的工作伙伴。”余歡說到這里,正想要繼續往下闡述。

  可是她的話,卻被傅瑾珩淡淡打斷:“余歡,不是所有人,都擁有和別人交心的能力的,這個世上的人,除了你,我誰也不信。”

是深秋的風,將窗簾吹動翻涌,陽光透進來,將臥室里面的兩個人渲染成最糾纏的彼此  余歡整整三天沒有再見到傅瑾珩,同樣的,她也沒有見到任何其他人。

  她的生活被事無巨細地安排好,每天最大的煩惱,就是該穿什么樣的衣服。

  望居里面有恒溫空調,讓里面的溫度一直都維持在一個最宜人的狀態。

  余歡沒有什么機會離開望居,這也就意味著,她不需要換什么衣服。

  四季更迭同她是沒有關系,她只需要穿著同樣的衣服,冷靜度過而已。

  余歡在傅瑾珩離開的第三天,終于在這樣一成不變的生活中,嘗出了絕望和煩悶。

  她用鉆石割破了落地窗,之后用力一踹,鑿出了一個大坑。

  管家在突如其來的響聲中驚慌趕來,就看見余歡蹲在一地狼藉中,手中是碎玻璃。

  她將碎玻璃懟進了手腕,有血絲泛出來,她說:“半個小時,我要看見傅瑾珩出現在我的面前。”

  余歡一直是冷靜的,這樣的瘋魔,足夠叫所有人失了分寸。畢竟這個受傷的女子,是傅家九爺用珠玉琳瑯嬌養的。

  沒有人可以有勇氣承擔這樣的責任。

  管家結結巴巴地說“好”,幾乎是慌不擇路地跑了出去。

  這一次,沒有過多久,傅瑾珩就回來了。

  他的臉色鐵青,看著余歡的時候,是顯而易見的憤怒。

  余歡很少見到他生氣的樣子,這個人,總是泰山崩于前而冷靜自若,就好像這個世上,沒有什么能讓他亂了分寸。

  可是他看著余歡手腕上的傷口,不怎么深,不算什么大傷口,他卻還是害怕了。

  余歡卻是從容地走向了他,她笑著在他的面前站定,微微歪著頭,笑意深深:“擔心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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