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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6. 根本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

  傅瑾珩并不意外余歡會開口幫忙,她性子良善,總是見不得旁人受苦。更不要說,慕城是他的摯友。

  可是對于他而言,旁人受苦與否并不重要,他只在乎她會不會受委屈。

  “你想我去?”傅瑾珩看著余歡,聲音沙啞。

  余歡愣了愣,之后笑著點頭:“去吧,慕醫生都親自上門來找你了,不幫忙不好,對不對?”

  傅瑾珩被她的笑容閃晃了眼,他的眉眼柔藹,一片溫和:“對,這樣不好。”

  余歡笑意加深:“去吧,我等你回來吃蛋糕。”

  傅瑾珩說:“好。”

  黑色的賓利一點點駛入了郊區,傅瑾珩坐在后座,閉著眼假寐。

  而他的身側,慕城的臉色黯然。

  “我知道,如果我去集團找你,就算費盡口舌,你也不會和我一起來的,所以我故意當著余歡的面,帶你離開。瑾珩,如果不是人命關天,我也不愿意算計你。”

  慕城說完,緊張地看著傅瑾珩。

  可是對方面色沒有絲毫波動,波瀾不興的一張臉,平靜到了極點。

  慕城心中一陣氣餒,還有一絲無力。

  而半晌,傅瑾珩終于開口。

  他的語氣低沉,在靜謐的空間里,每一個字都清晰:“慕城,人都是會變的。你有沒有想過,也許司徒淮也不是曾經天真無邪的小姑娘了。”

  慕城被傅瑾珩語氣里的些微冷漠刺激到,眉心重重一跳,之后,便口不擇言地說:“瑾珩,你這樣說淮淮,我沒辦法反駁什么,可是按照你的話,那你的余歡是不是也變了,畢竟如你所說,人都是會變的。”

  傅瑾珩終于緩緩睜開眼。

  他側過臉,一言不發地看著慕城,許久,扯著唇,幾不可見地一笑。

  那笑容實在是太冷淡了,以至于慕城身上的雞皮疙瘩,一瞬間就蔓延開。

  他看著傅瑾珩,臉色實在不好看。

  在這樣詭異的氣氛中,車子一點點駛向了目的地。

  綁架司徒淮的那群人,都是在殘酷的商業競爭中被淘汰,一夜之間傾家蕩產的亡命之徒。

  傅瑾珩這些年經營傅氏集團,手段狠戾,在他的手上家破人亡者,不在少數。也是因為這樣,那些人才能毫無畏懼。

  可是物競天擇,適者生存,這原本就是無可厚非的事情。

  司機替傅瑾珩打開車門,后者卻坐在車里,語調冷靜地開口:“慕城,你說那些人為了不讓事情暴露,會對司徒淮做什么?”

  慕城的臉色蒼白,其實傅瑾珩的這句話,他不是沒有想過,只不過,他不敢想。

  “世家大族的女兒家愛惜名節,倘若那些人拍下了司徒淮的某些照片,便能夠保證我們交了贖金以后,依舊不敢報警。”

  傅瑾珩用輕描淡寫的語氣,點出了事實:“這是能夠讓雙方都不敢輕舉妄動最好的辦法。如果我是他們,我一定會這樣做。”

  慕城頗為震驚地看著他,語氣拔高:“傅瑾珩,那是女孩子。你你只是故意嗆我的,對嗎?”

  傅瑾珩平靜地搖了搖頭,字字沉靜:“我嚇你做什么?慕城,你是醫生,可能天生就有一些悲天憫人的性格,可是我,根本不懂什么叫憐香惜玉。”

  他將自己這樣徹底的剖析,慕城突然讀出了一點什么。

  “你什么意思?”

  “我只是想讓你做好心理準備,我答應你救下司徒淮,可是之后,她身后的無底洞,和傅家沒有半分關系,我不會管。”

  慕城的手攥成拳,骨節泛白。

  可是最后,他卻是啞聲道:“你不管,我會管她。”

傅瑾珩不置可否地下了車  余歡不知道自己的等了多久,她吃了一些零食,之后便縮在沙發上看電視。

  大概是電視的情節太過索然無味,她一個人看著看著,就昏昏欲睡了。

  一覺醒來,月上竿頭。

  余歡去看了一眼自己做好的蛋糕,蛋糕因為太長時間沒有食用,原本就不怎么驚艷的花色,因為邊角奶油的暈染融化,更加平平無奇了。

  余歡嘆了一口氣,頗為惆悵地看著自己的蛋糕。做了一整天,偏偏沒有在最好看的時候被吃掉,有些可惜。

  她沒有給傅瑾珩打電話,慕城親自找上門,這件事必定是棘手的。

  她不想再橫插一腳,讓局勢更加復雜。

  余歡重新走了回了大廳,管家從門外走了進來。

  “夫人,外面有你的快遞。”管家將快遞遞給了余歡:“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東西,但是那上面貼著您的信息,我就幫您拿進來了。”

  余歡疑惑地皺眉。

  她最近不要說網購,就連上網都幾乎沒有過,怎么會有快遞。

  “這東西,是誰放在門口的?”余歡心頭生出了幾分警惕。

  管家如實答復:“就是一個快遞員樣子的人,沒有什么特別的。”

  余歡點了點頭,結果了管家手中的快遞:“好的,我知道了,謝謝。”

  余歡拆開快遞,發現里面不過一封簡單的信件和一枚戒指。

  余歡將信件拿出來,那字跡,是蠻婆的。

  信上不過兩個字,是用炭筆寫的,余歡一眼就認出來,那是蠻婆常用的,爐灶下面的木炭:“平安。”

  余歡念著這兩個字,不知怎么的,竟是有一些不安的情緒。

  這兩個的筆跡不連貫,墨色也是深深淺淺,不像是正常寫出來的字跡。

  余歡的心頭,慌亂蔓延。

  傅瑾珩不在家,余歡只能讓自己冷靜下來。

  余歡默默地自我安慰著:不要慌,說不定只是一封普通的信。人年紀大了,不能把筆握穩,不是什么稀奇的事情。

  可是那怕這樣自我安慰,還是有不安一波又一波地蔓延開。

  她疾步跑上了樓,直接去了書房。

  她的手機早在趙北硯身邊的時候就已經弄丟了,后來傅瑾珩給她的手機里,也只有他一個人的電話號碼。余歡原本想要將之前的號碼都找回來,可是她記性不好,幾乎沒有一個是記住了。

  當時不是沒有想過找傅瑾珩幫忙,可是兩個人之間太多的創傷要撫平,電話號碼這樣不值一提的小事,一不小心就被她拋之腦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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