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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7. 將他從詭異之中拯救

  余歡也覺得這樣似乎有些過分了,可是她在傅瑾珩面前向來都是聽話了。既然答應了傅瑾珩不理他,余歡雖然覺得不妥,到底還是沒有理會他。

  農景蘊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看著余歡不為所動的樣子,聲音益發冷了:“歡歡,你真的打算永遠都不理我嗎?”

  余歡心煩意亂,將書放在自己的臉上,阻隔了和農景蘊的交流。

  她拒絕的姿態太明顯,農景蘊終于不再自討沒趣,轉身離開。

  樓下,傅瑾珩從茶室出來。

  他的腳上踩著木屐,原本和農景蘊相仿的身高,生生高出了一截。

  傅瑾珩站在樓梯上,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別搞這些小動作。”

  農景蘊終于知道,傅瑾珩是徹底打算和自己翻臉了。

  到底是少年人,他的眼眶泛紅,情緒一下子就控制不住了:“少爺,你為什么這么討厭我?”

  “我不討厭你。”傅瑾珩說到這里,沒有在乎農景蘊的情緒,兜頭一盆冷水而下:“你這樣無關緊要的人,不配讓我討厭。”

  誅心之論,不過如此。

  農景蘊的臉色微微泛白,他站在原地,身形微微搖晃。

  在傅瑾珩離開以后,農景蘊抬起頭,眼底是濃烈的痛苦和恨意。

  直到這一刻,余歡和傅瑾珩都不知道,他們的人生軌跡,即將發生劇烈的偏差......

  蘇子年找到傅瑾珩的下落,不過就是半個月以后。

  那一天,剛剛好是周五。

  余歡從學校回來的時候,便發現別墅里有許多的人。

  她站在門口,因為詫異和害怕,手下意識地揪緊書包帶子:“傅瑾珩......”

  她喊他的名字,聲音小小的,帶著一點不安。

  隨著她的聲音,大廳里的眾人都把目光投向了她。

  余歡第一次見到了自己的世界之外的人,他們都穿著西裝,每一個人的衣著都考究,不像自己,穿著寬松滑稽的校服,臉上似乎都冒著傻氣。

  余歡不知怎么,突然覺得有一些不安。

  潛意識里面有一個聲音告訴她,她或許會失去什么。

  這么想著,余歡已經開始尋找傅瑾珩。這個動作沒有花費太多的時間,余歡就看見了人群之中的傅瑾珩。

  他坐在眾人的簇擁下,臉上表情清淡如無物。

  他大概是沒有聽見自己的聲音,大廳里面的氣氛冷寂,一點點生氣都沒有。

  余歡張了張嘴,沒敢再開口。她在門口站著,終于等到了有人喊她的名字。

  是農景蘊。

  他從里面撥開人群走出來,微微皺著眉,看起來幾分嚴肅:“誰讓你一個人跑到這里來了?出去玩。”

  余歡沒有理他,反而不管不顧地往大廳里面沖了進去。

  她越到后面越是心慌,腳步越來越快。

  她走到傅瑾珩的身邊,不假思索地握住了他的手。

  傅瑾珩的手指很涼,仿佛沁入骨髓的冰冷。

  余歡的齒關顫抖了一下,她抬起頭,臉上的表情帶著不安:“瑾珩哥哥......你為什么不理我?”

  傅瑾珩覺得自己陷入了一種詭異的絕境中,蘇子年的出現,讓蘇黯死亡的一切突然都變得清晰可見,那些他刻意遺忘的,突然每一件都不能逃避。

  他仿佛置身在一個沼澤當中,不停地往下墜,不停地往下墜,完全沒有自救的能力。

  直到此時,余歡的聲音卻將他從詭異之中拯救。

  傅瑾珩垂著眉眼,眼睫輕微顫動了一下。他看向余歡的時候,眼底有浮光。

  “歡歡。”他喊她的名字,聲音有些沙啞。

  余歡驚喜地點頭,道:“瑾珩哥哥,你終于理我了。”

  一旁,蘇子年一直尷尬地站著,此時,他聽見傅瑾珩開口,乍喜道:“瑾珩,我是你的舅舅,你還記得我嗎?這么多年不見,你都長得這么大了,你還記得舅舅嗎?”

  傅瑾珩毫無反應,反而是余歡,抬起頭看向他。

  她的眼神清澈,說出來的話,得罪人而不自知:“叔叔,瑾珩哥哥今天心情不好,你們可不可以明天再來。”

  “我們家先生和少爺說話,有你什么事!誰讓你插嘴的!哪里來的鄉下丫頭,一點規矩都不懂。”

  不知是那個下人,語氣含酸帶諷。

  而蘇子年表面沒有說什么,甚至露出了不贊同的表情,可是心里,卻覺得這個下人說的沒有一點點錯。

  他臉上的表情舒緩了一些,剛想開口打圓場,卻看見傅瑾珩已經站了起來。

  他的動作矜貴,牽著余歡,一步步走向那個下人面前。

  下一刻,在眾人尚未來得及反應的時候,這個看起來像琉璃一樣美好的少年,一腳踹上了那人的心窩。

  動作狠絕,不留情面。

  那個人隨著傅瑾珩的動作,直接滑出去很遠,他摔倒在地上,在昏過去之前,都沒有想明白自己究竟是說錯了什么。

  而蘇子年的臉色,也已經不好看了。

  打狗也要看主人,傅瑾珩這個行為,實在是丟了他的面子。

  他眉心一跳,笑容都有一些冰冷:“瑾珩,你這是什么意思?你就是這么對待自己的舅舅嗎!”

  “余歡是我的妹妹,你們誰敢說她半句,我都不會放過。”他的聲音涼薄,冰冷,一身的戾氣。

  而余歡在聽見“妹妹”二字的時候,就詫異地抬起了頭,下一刻,她看著傅瑾珩,眼底是又濃又沉的笑意。

  “我今天來這里,是為了幫你。你年紀小不懂事,我不怪你。”蘇子年聽著傅瑾珩的話,卻是有幾分不以為意:“瑾珩,這個世上只有血緣是牢不可破的關系,你和這個小姑娘之前,算什么家人。你今年才十五歲,你懂什么叫家人嗎?”

  “誰說我們不懂!”余歡突然開口,帶這一點不服氣和孩子氣的天真可愛:“我和瑾珩哥哥之間就是親人,我們會為了對方開心難過,我們一直都住在一起,怎么就不算親人了!”

  余歡自小性格甜軟,長到了十歲,第一次為了一個人,有了正面沖突的勇氣。

  不僅僅是傅瑾珩,就連農景蘊的眼中,都是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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