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295. 原來少爺的底線,是一個小丫頭啊

  余歡一本正經地舉起手,發誓一般,煞有介事地說:“我以后都不想了,瑾珩哥哥你放心,我不會告訴別人你在這里的,肯定不讓他們吵你。”

  傅瑾珩似乎是很滿意她的回答,他很快就把話題轉移到了另一個:“歡歡,你覺得我彈琴好聽嗎?還有…你喜歡我嗎?”

  余歡點頭,一臉認真地說:“好聽,我最喜歡瑾珩哥哥和蠻婆。”

  傅瑾珩眉眼松懈幾分,緩緩道:“那以后,歡歡如果有不會的科目,不要問別人,問我好不好?”

  余歡小雞啄米似的點頭:“好!”

  傅瑾珩揉了揉她的頭發:“走吧,去樓下吃飯。”

  而樓下,農景蘊已經準備好了飯菜。

  他看著他們兩個人下來,臉上的笑容依舊可親:“歡歡今天放學了怎么直接往樓上跑啊?我給歡歡準備了曲奇餅干,歡歡都沒有吃。”

  余歡鼓著腮幫子,塞進一大口飯,決定不理農景蘊。

  她有些生氣了,生氣這個人為什么要亂說,還嚇自己,說瑾珩哥哥被關起來了。

  傅瑾珩看著余歡埋頭吃飯的樣子,替她盛了一碗魚湯。

  余歡咕嘟咕嘟把魚湯喝了,之后用一旁的小手絹擦干凈嘴巴,乖巧地說:“我吃飽了,我到樓上去做作業了。”

  傅瑾珩和往常一樣,面無表情地點頭。

  而農景蘊笑著,打趣一般說:“歡歡好好學習哦,有什么不會的題目,問哥哥就好。”

  “我不要你教了,你今天騙我!”余歡沖著他,做了一個人鬼臉,往樓上走去。

  而農景蘊的臉色,終于微微變了。

  傅瑾珩將余歡喝剩的湯細細用完,這才看向了農景蘊,道:“出來,我有話和你說。”

  別墅的后花園,和余歡的臥室正好是兩個方向,二樓的距離,確定里面的人,必定是什么都聽不見的。

  傅瑾珩看著眼前和自己的身量相仿的少年,開門見山地說:“是誰派你來的?寧敏華嗎?”

  農景蘊一怔,之后,他的臉色嚴肅下來:“你誤會我了,沒有人派我來。”

  “我誤不誤會你,這并不重要。”傅瑾珩打斷了農景蘊想要繼續的辯解:“事實上,我對你的目的,沒有一點點的興趣。我甚至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就這樣把你留在這里。可是今天,你觸碰到我的底線了。”

  農景蘊聞言,卻是諷刺地笑了笑:“原來少爺的底線,是一個小丫頭啊。”

  傅瑾珩沒有理會他的陰陽怪氣,他的眉眼沉沉,透著冰冷:“非要我把話說得這么清楚嗎?農景蘊,你和寧敏華之間的事情,真的當我一點點都沒有察覺嗎?”

  他再一次的強調,終于讓農景蘊臉色變了:“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說什么。”

  “你來我這里,之所以能這么順利,只能有一種可能,就是得到寧敏華的首肯。”

  傅瑾珩頓了頓,看著農景蘊青白交錯的臉色,道:“我并不想知道她答應你是她允諾了你什么,事實上,你就算將我的一切動向都告訴寧敏華,我依舊容得下你。因為這件事你不做,自然也會有別人做。我只想知道,你來這里有沒有私心?”

  “你誤會了,我沒有什么私心。”農景蘊的臉色因為傅瑾珩的逼問,已經有了幾分狼狽,可是他偏偏嘴硬得很,說什么也不肯吐露。

  可是說完這句話,他的臉色更難看。他這么回答,不就是默認了他是寧敏華派來的嗎?傅瑾珩的話,到底是把他繞進去了。

  農精蘊不肯承認,是傅瑾珩意料之中的。

  一個人的私心之所以能成為私心,就是因為這是下定決心的事情。

  農景蘊自然不會因為自己的三言兩語而動搖,直接和盤托出,可是今天,他的目的也并不在此。

  “我十歲那年被寧敏華和傅及暄送到了這里,我知道,海城沒有人想要我回去。我是舊事的證據,但是沒有人愿意面對這段過去。”

  傅瑾珩說這些話的時候,神色平靜。

  農景蘊看著傅瑾珩,那人的面容在輝夜之下,漂亮到叫人挪不開眼。

  他覺得自己的喉嚨有些干澀,說不出話一般。

  “這段過去也同樣是我不愿意面對的,可是我卻不能不面對。大多數時候,我都不能避免自己回憶那些日子。除了一個例外。”

  傅瑾珩說到這里,眼神除了冷淡,多了一絲溫度:“除了余歡,她總是能叫人覺得開心。我出于私心留下她,因為她在我身邊,我能忘記海城的一切。”

  農景蘊的心頭,有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

  而下一刻,傅瑾珩的手臂扼在了他的脖頸上。他被迫仰起頭,看著這個明明比自己年幼,可是卻已經出手狠絕的少年。

  傅瑾珩太懂得一個人的弱點在什么地方,他只用了一個動作,就讓農景蘊招架不住。

  “農景蘊,我既然留下了余歡,就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她。”傅瑾珩說到這里,已經沒有了剛才的冷清平靜,他的眼神狠戾非常:“所以,你不要再在她的身上動什么心思,下一次,我不保證我會做什么。”

  農景蘊心中慌亂,可卻是嘴硬:“少爺你誤會了,我真的沒有什么壞心思。但是你說的話,我......我卻有一些不明白。就算我......我真的想要再對歡歡說些什么,你又能怎么樣呢?”

  傅瑾珩在他說完這句話以后,沉默的看著他。

  他的目光就像有形的刀子,劃過農景蘊的皮膚,疼痛尖銳。

  下一刻,他開口,語氣冷淡,卻帶著叫人不寒而栗的冰凍:“我不能怎么樣,只是傅家的少爺身邊一個下人不見了,你說,會有人管這個下人的下落嗎?”

  農景蘊的臉色,微微發白。

  傅瑾珩將話說得太過輕巧,可就是這樣,才叫人覺得恐懼。

  這究竟是怎樣的過往和成長,才能讓一個年僅十四歲的少年,擁有這么狠絕的心思?

  農景蘊不敢細想,隨著傅瑾珩松開手,他從墻上失力滑下,坐在了地上。

大熊貓文學    慕你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