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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5. 不可能用傅瑾珩的聲望,去成全你們

  “思年的尸體已經找到了,尸體被海水泡了將近一周,已經看不出面貌了。我觸景傷情,打算后天,就送她入殮。”鄒蔓薇說到這里,看著余歡,語氣冷淡:“我和你說,不過就是想問問你。思年的葬禮,你會參加嗎?”

  “我既然不是顧家的人,這個葬禮,我自然是不適合參與的。”余歡說到這里,看見鄒蔓薇眼底的憎恨。

  “顧余歡,你的心真狠。我們顧家,好歹養育了你這么多年。養育之恩,大過親生,你就這么不屑一顧?你怎么能這么說?”

  余歡聽著,不由得冷笑,字句尖銳:“我有說錯什么了嗎?難道顧家還有我的一席之地?你別忘了,從始至終,我都沒有欠你什么。時至今日,你也不必對我做什么道德綁架。”

  “你白發人送黑發人,我深表遺憾和同情,可是我沒有必要參加顧思年的葬禮。”余歡說完,越過鄒蔓薇,打算離開。

  她原本就生得冷淡,此時此刻,更是叫人覺得不好親近。

  可是鄒蔓薇卻捏住了她的手腕,她一字一句,就像是從牙關里迸出來:“思年的葬禮,你必須來。”

  “我不會來。”余歡的語氣更冷。

  “你就不好奇,當年為什么我們能從小小的苗紅村里,找到你嗎?”鄒蔓薇亮出了底牌:“顧余歡,我答應你,只要你以傅家家主夫人的身份,參加思年的葬禮,我就告訴你當年的實情。”

  余歡的眸色微動。

  而鄒蔓薇沒有在乎她的沉默,她只是決然地說:“我要讓思念離開得體面。”

  一句話,輕得就像是自言自語。

  余歡能夠明白鄒蔓薇的目的。

  如今的顧家,早就不是當年的鼎盛,這次的葬禮,顧思年死因不明,不可能會有幾個人來淌這趟渾水。

  可是,如果她去了,那就是代表了傅家,畢竟會讓很多旁觀的人,前來吊唁。

  這算盤,打得極好。

  可是余歡卻沒有多么心動:“可是我一點都不好奇,你為什么從苗紅村帶走了我。我也根本不可能用傅瑾珩的聲望,去成全你們。”

  她話中的拒絕太濃重,鄒蔓薇的臉色慘白。

  可是很快,她便調整了狀態,將余歡的手攥得更緊:“顧余歡,事關你的母親,你真的不想知道嗎?”

  字字句句都是強調,“母親”二字讓余歡原本打算甩開鄒蔓薇的動作,生生僵住。

  而不遠處,傅瑾珩站在梧桐樹下,面色寡淡。

  丁堯心驚肉跳地看著眼前的一幕,戰戰兢兢開口:“九爺,要不要我過去幫幫夫人。”

  九爺原本是還要過兩個小時才能結束公務,可是為了過來接夫人下班,硬是生生將行程縮短了兩個小時。可是誰知,會看見眼前這一幕。

  “鄒蔓薇不敢對余歡做什么,”傅瑾珩沒有在意丁堯的揣揣不安,淡聲道:“先不要過去。”

  而余歡沉浸在鄒蔓薇扔過來的重磅炸彈中,許久,才啞聲道:“我的母親?”

  “對,”鄒蔓薇看著余歡的反應,知道這件事有戲,連忙道:“你如果想知道,就答應我。”

  余歡聽見自己的聲音,艱澀的:“讓我想想。”

  鄒蔓薇原本還想說些什么,可是似乎又想到了什么,猶猶豫豫地松開了她的手,道:“顧余歡,這是最后的,你可能知道你母親下落的機會。”

  而不遠處,傅瑾珩將他們的談話,一字不漏地傾聽完畢。

  他的眸色濃沉,看不出其中隱匿的情緒。

  片刻,他轉身,離開的時候,和來時一樣安靜…

  是夜,望居。

  “今天的菜有些甜。”飯桌上,傅瑾珩面不改色地吃了一筷子青菜,淡淡評價。

  余歡原本看著碗里的飯發呆,此時聽見傅瑾珩的話,才回過神,有些著急地說:“哪里甜了?”

  傅瑾珩用指尖指了指飯桌正中央,炒得有些過頭的蔬菜。

  余歡夾了一筷子,不假思索地送進了嘴里。下一刻,她便直接吐了出來。

  豈止是甜,簡直是齁甜。

  余歡抬起頭,抱歉地看向傅瑾珩:“我下午煮飯的時候,好像把糖當成鹽了。”

  “還好,至少不是把鹽當做了糖。”傅瑾珩的語調依舊溫淡,他放下筷子,道:“沒關系,我們出去吃。”

  余歡滿懷愧疚地點了點頭。

  兩個人去了上一次和慕城他們一起聚餐的飯店。

  大概是因為工作日的關系,今天略顯冷清,竟然是一個人都沒有。

  余歡沒有想到,這種高檔酒店,竟然也會有門可羅雀的時候。

  “我提前讓丁堯清場了。”傅瑾珩突然開口,打斷了余歡的胡思亂想:“我不喜歡吃飯的時候有外人。”

  雖然不是余歡自己的錢,可是她的心頭,還是難免肉痛。上次林煊付錢的時候,她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樣,很貴吧?”

  她說話的時候,微微抬眸,一雙眸子澄澈如水洗。

  傅瑾珩看著她,眉眼之間,染了一點笑意。

  兩個人坐到了臨水的軒榭。

  傅瑾珩替余歡到了一杯茶,等到她的心情一點點明朗起來以后,才淡聲道:“歡歡今天有什么心事嗎?”

  余歡愣然,之后將手中的茶杯放下,輕聲道:“你看出來了?”

  “嗯,”傅瑾珩的語氣更柔和:“能告訴我,是發生了什么嗎?”

  他鮮少用這種溫柔語氣和余歡說話,余歡覺得很是受用。她的心,越發靜了下來。

  她抿了抿唇,低聲說:“鄒蔓薇想要讓我參加顧思年的葬禮,條件是她會告訴我關于我母親的消息。我不知道她這句話的真假,所以還在猶豫。”

  “如果想知道,就去吧。”傅瑾珩的笑容很溫和,他鮮少這般笑著,包容、極致的雅意。

  余歡心念微動:“你讓我去?可是這樣,勢必會用到你的聲望去匡扶顧家。”

  傅瑾珩看著余歡認真又較勁的模樣,笑意更深。

  這些日子,因為她在自己的身邊,心頭寧靜,少了許多戾氣。

  他開口,語氣認真:“不過是傅家的聲望,不痛不癢,我不介意。如果她真的能告訴你關于你母親的下落,那這樁買賣,很劃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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