設置

251. 她就算是落淚,也不能是為了除了我以外的人

  余歡的表情怔然:“為什么”

  “余歡,我和傅瑾珩不一樣。你大概也知道我們之間是舊識吧?可是我和他,從來不是同一類人。”周陵少有的神色嚴肅,他淡淡地,一字一句地說:“我如果要,我就要完完整整的。”

  而此時,化妝間內,朱七七緩緩站起來,轉過身,面對著夜墨沉。

  “你怎么進來的?”他的語氣鈍重。

  “這不重要,”夜墨沉看著她,人生第一次,他沒有什么底氣地開口:“七七,和我離開,好不好?”

  朱七七不得不承認,在某一瞬間,她看著他帶著懇求的面容,的的確確動搖了。

  可是這份動搖稍縱即逝,快得她根本就抓不住。

  而夜墨沉看著她沉默不語的模樣,面容一點點冷戾起來。他們之間這么多的過去,這么多的曾經,竟然換不來她的一次原諒嗎?

  “七七,當年我不過就是沒有救你的父親,可是我照顧了你這么多年,功過相抵,不能兩清嗎?”他的神色,沾染了痛苦:“你為什么非要這么逼我?”

  “夜墨沉,不是我在逼你,是你在逼我。”朱七七不動聲色地往后退了兩步,夜墨沉的這番話,算是澆滅了她心中僅剩的一點點希冀。

  她再度開口,語氣更加冷淡:“趁周陵還沒有發現,你離開吧。”

  “你要我走?”他的眸光沾上了慟色:“你寧可和一個剛剛認識的人結婚,也不愿意和我離開?”

  “你非要我把話說得這么明白嗎?”朱七七的眉眼間,亦是未見半分笑意:“我就問你一個問題,你答得上來,我就和你離開。”

  “你說!”夜墨沉的語氣急切。

  朱七七看著他,幾乎不抱希望地開口:“我要夜念從夜家除名,我要她一無所有,我要她入獄,你做得到嗎?”

  “七七,你為什么非要和夜念過不去?”夜墨沉的臉色,泛著冰冷:“我已經讓你的父親出獄了,難道這樣,還不夠嗎?”

  “不夠!一點都不夠!”朱七七少有的歇斯底里:“我告訴你,夜念欠我的,是夜念欠我的!”

  “她欠你什么了?”夜墨沉的語調清冷:“難道我那么多年的照顧,不能抵消嗎?說到底,你就是說出一個讓我不可能做到的事情,之后就能堂而皇之地拒絕我,是嗎?”

  朱七七聽著他的話,只覺得腰間的傷口又在隱隱作痛。

  她幾乎痛的想要彎下腰來,可是她克制住自己,只是咬著牙,隱忍著不發一言。

  而夜墨沉,只是將朱七七的反應理解為默認。

  他連連點頭,一雙眼睛通紅:“這就是你想要說的?朱七七,我從前怎么不知道,你竟然能這么心狠!”

  朱七七沒有再說什么,她坐回了座位上,只留給夜墨沉一個背影。

  夜墨沉推開化妝間的門走出來的時候,門口只有周陵一個人。

  他穿著正裝,美輪美奐的一張臉,神色自若:“慢走,不送。”

  夜墨沉快步走向他,揪住他的衣領,字字都是從齒關里迸出來:“你究竟對七七做了什么,你給她灌了什么迷魂湯?”

  “沒做什么。”周陵平靜地,一根根掰開夜墨沉的手指:“我不過就是告訴她,我送她的結婚周年禮物,是夜念的性命。”

  “七七不會的,她怎么可能這么狠?”夜墨沉搖著頭,臉上的表情有些不可置信。

  “不會?”周陵嗤笑:“夜墨沉,你好歹算是夜家的家主,什么樣的腥風血雨,也應該見識過了吧?你怎么會不知道,這個世上能讓人性情大變的東西,無非那幾種而已。”

  夜墨沉的臉色,瞬息萬變。

  而周陵從容不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著裝,之后,他才彬彬有禮地說:“你不妨回去問問夜念,她做了什么。”

  “你什么意思?”夜墨沉的語調冷得厲害。

  而周陵只不過笑了笑,神色不能更從容。

  這一天,夜墨沉離開的時候,周陵問他:“夜墨沉,如果夜念真的傷害過小七,你會替小七報復她嗎?”

  彼時,夜墨沉沒有說話。

  他知道,他不會的。

  夜念于他而言,是很特殊的存在。無關愛情,可是的的確確,于他有恩。

  他以為,他和七七是相愛的,所以她理應承受他承受的。

  可是他不知道,有一些東西,原本就是不能相通的。

  而周陵在他的沉默中,不過笑著,說:“如果是我,夜墨沉,我不會讓我的妻子受一點點委屈。她就算是落淚,也不能是為了除了我以外的人。”

夜墨沉踏出這棟大門的時候,他似乎被清晰地告知,他失去了她,那個他相依為命很多年的姑娘  朱七七和周陵的婚禮結束后,余歡和傅瑾珩向他們道別。

  事情已成定局,一切都改變不了了。而置身其中的人能做的,也不過就是朝前看而已。

  余歡站在飛機進口出,和朱七七寒暄:“如果想我了,就回海城,知道嗎?”

  “余歡,”七七笑著,似乎有很多話想要說,只不過最后梗在喉間,不過一句:“保重。余歡覺得眼眶有些濕潤。

  似乎這些日子,她越來越容易感動了:“你也是。”

  海城,顧家。

  秦洛川拘謹地坐在座位上,他的臉上已經沒有了世家公子的貴氣自矜,只剩下來被生活所積壓的惶恐。

  這份惶恐的由來,在場的人都很清楚。

  顧耀邦煩透了他這幅唯唯諾諾的樣子,可是如今的顧家,也真的是無人可用了。

  他不得不放緩了神色,道:“我和你蔓薇阿姨,打算離開海城,去別的地方生活。”

  秦洛川的神色一動,道:“伯父,您的您的意思是?”

  “我的意思是,你要不要和我們一起離開?”顧耀邦說到這里,到底沒有掩飾住臉上的不耐煩。

要不是沒人可用  “伯父,您如果愿意帶我離開,我自然是愿意的!”秦洛川的眼神一亮,幾乎急迫地說:“您有什么事,不妨直說。您放心,我一定會好好辦好您的吩咐。”

大熊貓文學    慕你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