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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7. 阿珩有病

  慕城從手術室出來,卻看見唐言奚坐在座位上,臉色沉靜。

  他揉了揉眉心,道:“阿珩呢?”

  唐言奚皺眉:“不知道他發什么瘋,我看他情緒不對,讓別人給他打了一針安定。”

  慕城幾乎是當即明白了什么意思,他的臉色比剛才還要難看,語氣沙啞地說:“余歡至少要等到明天才能醒,最好不要讓阿珩見她。”

  唐言奚好奇:“為什么?”

  “阿珩有病。”

  唐言奚以為,這句話不過就是玩笑。

  傅瑾珩是什么人?他多冷靜,多強大,今天的一切不過就是意外罷了。

  因此,唐言奚還是沒有多想,只是道:“余歡她怎么樣了?”

  慕城臉色復雜,他感慨地嘆了一口氣,道:“說出來你可能不信,我也不信!那一刀和一槍都沒有傷及要害。如果不是余歡運氣好的話,就只能說,她太冷靜了。”

  唐言奚卻是笑了:“傅瑾珩喜歡的人,怎么會差?”

  慕城沒有說什么,算是默認。

  傅瑾珩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病床上。

  慕城坐在他的面前,臉上表情很嚴肅:“傅瑾珩,你復發了。”

  傅瑾珩的眼睫微顫,他的面色很難看,就好像褪凈血色的瓷器,沒有一點點的人氣。

  他開口,聲音粗礪:“我要見余歡。”

  “你現在的狀態,不適合受刺激,也不適合見她。”慕城的語氣誠懇:“如果你相信我,那么我告訴你,余歡現在很安全,她很好。”

  傅瑾珩皺著眉,眼底是分明的疏離:“我說了,我要見她。”

  慕城被勾出了火氣:“你的情緒不穩定,不適合見她。”

  兩個人沉默地對峙著,慕城嘆了一口氣:“明天,明天余歡就會醒,你可以去見她。”

  可是在慕城意料之外的是,傅瑾珩卻沉默了。

  許久,他輕聲問慕城:“我發病的時候,會有暴力傾向嗎?”

  “會。”

  “我也會傷害余歡嗎?”他的嗓音更輕微,似乎是帶著一點僥幸。

  慕城皺了皺眉:“從病理角度,是會的。”

  又是一段長久的沉默。

  傅瑾珩在寂靜中,輕輕的、緩緩地說:“那我寧可,不要見她。”

  慕城的眼中,滿滿的震驚。

  他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能道:“你昨天從顧家跑了出來,余歡受傷的事情,我估計要瞞不住了,今天晚上,你父親他們應該就會知道。”

  傅瑾珩依舊沉默著。

  他的視線落在自己左手的無名指上,那上面有婚戒,他和余歡的婚戒。

  算起來,他們不過也才剛剛結婚而已。

而如今,他卻已經發病了  傅瑾珩閉上眼,重重地喘息。

  他的腦海中,都是昨日種種。

  “顧思年呢?”他的語氣極冷。

  慕城的表情嚴肅了下去:“已經回到顧家了,至于那些人,都在張春年的競技場里。”

  “我要他們死。”語氣極冷。

  慕城皺眉,他開口,只是一句話,就讓傅瑾珩死心:“憶深,余歡是檢察官。”

  這句話落下,傅瑾珩緩緩睜開了眼。

  那里面的神色詭譎,叫人看不分明。許久,所有的暗涌消散,他平靜地說:“既然如此,交給警察吧。”

  慕城詫異。

  傅瑾珩能這么快變化心意,真的在他的意料之外。

  這個余歡的影響力,是真的可怕。

  余歡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醒來的時候,是深夜。

  她比慕城猜測的,提前了半天蘇醒。

  余歡覺得全身都很痛了,一點點力氣都沒有。她環顧四周額,房間里沒有人,床頭的臺燈散發著幽暗的燈光。

  余歡的視線一寸寸劃過這個房間里的一切,最后不得不承認,傅瑾珩不在這里。

  這個認知讓余歡覺得詫異,她一直覺得,傅瑾珩一定會在她身邊陪她的。

  這實在不尋常,讓她覺得心慌。

  她撐著不適的身體,從床榻上下來。

  醫院的走道,只有三三兩兩幾個值班的護士。

  小護士看見她出來,連忙迎了上去:“夫人,您還不能下床。”

  余歡臉色蒼白,她咬著牙忍著痛,緩緩道:“傅瑾珩呢?”

  小護士臉色為難:“夫人,九爺九爺他”

  “他怎么了?”余歡的心被吊了起來。

  小護士猶豫了一下,道:“九爺昨天情緒失控,我們給他打了安定,他也在病房里。”

  余歡愣住,之后,她的語氣急切:“什么叫情緒失控,他怎么了?”

  小護士自知失言,抿了抿唇,不說話了。

  余歡心頭急切,難得以權壓人:“你現在帶我去找他,不然這個醫院,你肯定待不下去了。”

  “可是院長說說不可以”小護士還在猶豫。

  余歡冷笑,她的臉色蒼白,可是氣勢卻很迫人:“我和慕城,你覺得傅瑾珩會聽誰的?”

  小護士徹底倒向了余歡這頭,道:“夫人,我帶你過去。”

  余歡杯護士牽引著來到傅瑾珩的病房的時候,聽見里面穿出來的爭執聲。

  “傅瑾珩,我早就和你說了,顧余歡和你不合適!”傅及暄的語氣冷淡:“你看看你,為了她將自己作踐成什么樣子!”

  傅瑾珩似乎是躺在病床上,余歡這個角度,只能看見傅及暄震怒的臉,看不見傅瑾珩的身影。

  “合不合適我自己心里有數,不需要您告訴我。”傅瑾珩的語氣冷淡至不能更冷淡:“我的事情,你早就不該去管了。”

  “我不該管?傅瑾珩,你別忘了,我是你的父親。千錯萬錯,我都是你父親,你怎么能這么和我說話!”傅及暄的聲音在發抖:“我看你就是被迷惑了心智!當年你去錦城的時候,我就應該攔著你,斷了你的念想,也不至于讓你像今天這樣魔怔!”

  余歡站在門口,心頭微動。

  錦城?

  傅瑾珩什么時候去過的錦城,為什么她從來沒有一點點印象?

  而傅瑾珩看著傅及暄氣急敗壞的樣子,依舊冷漠:“攔不住的,你怎么會覺得,你攔得住我?”

  傅及暄握著拐杖的手,都在發抖。

  余歡抬手,推開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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