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眨眼,仰起頭看向身后的人。
這樣的懵然的表情,傅瑾珩有些喜歡。
他的語氣溫柔:“哪里來的蜂蜜?”
“在路邊買的,”余歡抿著唇,小聲說:“你早上起來的時候,有些低血糖。我打算每天給你泡一點。”
傅瑾珩低下頭,看著她的指尖。
廚房皎白的燈光下,他的神色很幽沉,余歡窺見他眼底一閃而過的炙熱,看不太分明。
而下一刻,傅瑾珩低頭,輕輕含住她的手指。
他看向余歡驚訝的面容,齒間微動,輕輕咬了一下,牙齒磕在余歡的指骨上。
余歡渾身的汗毛在這一刻,都豎了起來。
她看著他,語氣結結巴巴:“傅瑾珩”
他的動作頓住,放過她的手指,微抬著眉眼看向她:“叫我什么?”
“傅瑾珩”
她的話音落下,傅瑾珩起身,輕輕吻了一下她的唇角,一觸即分。
余歡的臉開始發紅。
傅瑾珩的聲音醇厚低沉,他鍥而不舍地問:“叫我什么?”
余歡的眼睫顫了顫:“瑾珩”
這一次,吻加深了一些。
他撬開她的齒關,執意讓她染上他的味道:“說錯了,叫我什么?”
唇齒相依之際,他的語調染著一些余歡并不陌生的旖念。
余歡:“”
他親吻她的動作變得溫柔,語氣循循善誘:“錯了,叫我阿珩。”
余歡忍著害羞:“阿珩”
傅瑾珩笑了笑,笑意低沉沉的好聽:“真乖。”
余歡覺得,自己莫名其妙就被調戲了。
她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結結巴巴地說:“這些蜂蜜我都都裝好了,你記得吃。”
傅瑾珩看著她,笑意深深。
也只有余歡能看見這個樣子的傅瑾珩,笑意狡黠,因為眉眼太漂亮了,就像一只勾人心魄的狐貍。
余歡的臉,有些紅。
晚飯的時候,兩個人吃得很簡單。余歡心里有心事,吃飯的時候走神了很多次。
直到,傅瑾珩放下了手中的筷子,看向她。
他又恢復了平日里冷靜的模樣,反復剛才在廚房的流理臺上親吻余歡的人,不是他。
他的語氣平靜,很從容:“怎么了,是有什么心事嗎?”
余歡有些猶豫要不要告訴他。
但是很快,她就拋開了猶豫,道:“顧思芍懷孕了。”
他們既然已經要結婚了,那么這些事,是不應該瞞著他的。
傅瑾珩聞言,道:“顧耀邦的個性,不會再要她。”
這句話說的,分毫不差。
余歡心頭詫異:“你看報道了?”
傅瑾珩搖了搖頭:“顧家的事情,丁堯都會第一時間告訴我。”
“那你”余歡頓了頓,還是問出了口:“為什么不和我說?”
“我以為你不會想要聽見這些消息,”傅瑾珩替她夾了一筷子綠汪汪的青菜:“但是很顯然,還是有些人不知好歹,找到了你這里。”
“我”余歡猶豫了一下,道:“我想幫顧思芍。”
傅瑾珩的眼中,沒有什么詫異。
這就是他當時知道了卻故意沒有告訴余歡的原因,按照她的性格,一定會動惻隱之心。
哪怕她自己不承認,可是她的行為卻不能否認。
“余歡,我希望你想清楚。當初秦洛川的事情,顧思芍也算是一個幫兇。”傅瑾珩的語調沒有什么起伏:“我一直沒有對顧家和秦家出手,這并不代表我原諒他們了。”
余歡垂眸,心中說不出什么滋味。
傅瑾珩說的話,她怎么會不懂。
可是那個孩子 她不會放過顧思芍,但是顧思芍既然開口向她求救,她不可能視而不見。無論是出于個人感情,還是她檢察員的身份。
余歡不說話,可是傅瑾珩卻看懂了。
他開口,算是退讓:“顧思芍有說你幫了她以后,她會做什么嗎?”
“她說,等到孩子平安生產了,她會去自首。”余歡輕聲道:“我覺得,這樣也不失為一個好的結果。”
傅瑾珩的神色莫測,許久,他道:“可以,我答應你。”
余歡驚詫于他的好說話,可是還沒有等她說什么,傅瑾珩又說:“但是,不許為了這件事受傷,余歡,我的脾氣不算好。”
余歡只是微微愣了愣,之后便道:“我懂的。”
這才是傅瑾珩。
氣氛實在是有些壓抑,余歡隨口道:“要不要喝酒呀?要不,喝點酒吧。”
傅瑾珩默不作聲地看著她,許久,他起身,從一旁的酒柜拿了一瓶紅酒。
他不說話,余歡也不知道該說些什么,便自顧自悶頭喝著酒。
她的酒量不算好,兩杯下去,神智有些不清楚。
傅瑾珩走向她,將她抱了起來。
后者自發自覺地勾住了他的脖子,小聲地說:“傅瑾珩,我好沒出息哦。”
傅瑾珩的眸色暗了些,他不動聲色地扣住了她的腰。
余歡彎下身,拿起桌上還沒有喝完的半杯酒,只是她剛喝了一口,整個人就被傅瑾珩攬了回去。
剩下的酒液因為慣性,潑在了地上。
傅瑾珩俯下身,去親吻她。
艷色瀲滟的酒水從兩個人的唇角滴下來,打濕了傅瑾珩白色的襯衫領口。
傅瑾珩抱著她,將她放在餐桌上。
桌上的飯菜都還有七八分,色澤誘人,可是不及他懷中的女子分毫。
傅瑾珩喊她的名字,他說:“余歡”
余歡沒有回應他。
而他解開了她的衣扣。
又是一個深吻,唇齒間酒香馥郁。
他發了狠咬了她一口,最后,似是喟嘆。
他替她將衣服重新扣了回去。
“余歡,晚安。”
顧思年的生日宴會前一天晚上,趙北硯出現在了顧家的大廳。
顧思年穿著黎州未上市的新款裙子,從樓上姿態優雅地往下走。這套裙子和她平時的穿衣風格都不一樣,經典黑色的修身禮裙,和她本身柔婉的面容產生劇烈的反差,不得不說,單單從視覺上,是足夠漂亮的。
她的頭發綰成了一個小髻,上面是一頂鑲滿鉆石的皇冠。給她整個人添加了幾分高貴氣質。
她對上趙北硯平靜無波的視線,笑容得體,讓人側目:“趙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