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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4. 不抽煙,是因為我有讓余歡備孕的打算

  他在一直說要將傅瑾珩繩之以法,可是每每想到余歡知道一切的時候的表情,就會覺得不忍心。

  因此到了最后,他還是對肖正捷說:“你給余歡透個口風,讓她有個心理準備吧。”

  肖正捷同意了。

  而魏昀放下這些復雜的情緒,還是走進了傅瑾珩的辦公室。

  他踏進這里的時候,腦海中有一個聲音,那個聲音說:“如果,傅瑾珩沒有罪,也挺好的。”

  他被這個聲音嚇了一跳,之后便生出了幾分無力感。

  就是因為這樣,當此時此刻,傅瑾珩將一份文件放到他的面前的時候,他才會問他:“這里面,放著什么?”

  傅瑾珩的聲音動聽,是很獨特的音質,低沉沙啞,卻又涼柔輕透:“放著這批輻射珠寶的來龍去脈。”

  魏昀震驚地看著他:“你知道制造偽證,是一種什么樣的罪名嗎?”

  “魏昀,”傅瑾珩的面容平靜無波瀾,臉上的情緒隱匿得干凈徹底,一點點痕跡都沒有:“你確實是一個很優秀的檢察員,假以時日,也一定會成為一位很優秀的檢察官,但是你的身上,有一個致命的缺點。”

  魏昀沒有想到,他竟然還被眼前這個“嫌疑人”給說教了。

  他的臉色有些發青,冷聲道:“你憑什么說我有致命的缺點?傅先生,也許你覺得你察言觀色的能力很厲害,你閱人無數,自詡聰明,可是這不代表,你能對一個你完全不認識的人恣意評價。”

  “你這段話說得很好,我不能對一個我剛剛才見一面的隨便評價,那么你呢?”傅瑾珩從口袋里拿出香煙,之后,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將香煙放了回去。

  魏昀的語氣冷淡:“你想抽煙的話,隨便抽。”

  “不了。”傅瑾珩淡淡地說。

  “是擔心萬一到了監獄,就抽不到了嗎?”魏昀嗤笑:“你甚至,不惜制造偽證。”

  傅瑾珩的臉上,沒有一絲絲動怒的傾向:“我和余歡馬上就要結婚了,不抽煙,是因為我有讓余歡備孕的打算。”

  魏昀這一次,是真的感到了憤怒,這種無能為力的憤怒,叫人崩潰。

  “傅瑾珩,你離余歡遠點,你配不上她!”他的聲音益發的怒氣四溢:“她這么相信你,你卻讓她失望了,你怎么對得起她!”

  傅瑾珩的指尖隨意的敲打著桌面上的文件:“魏昀,那份有問題的珠寶,是有人特意栽贓給我的,而我一開始并不能確定這個人是誰,所以才一直按兵不動。而如今,我已經找到了嫌疑人,所以你們才有機會接觸到這一批問題珠寶。”

  “你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真正的罪犯,另有其人。”傅瑾珩將桌子上的文件,扔在了魏昀的腳邊:“回去好好看看吧,年輕氣盛,太自信,是做不好事情的。我剛剛說,你有一個致命的缺點,這個缺點就是,你太自信了。但凡你在查案的過程中稍微地注意一些細枝末節,你就不至于一口咬定,這件事是我做的。”

  傅瑾珩說到這里,按下了桌上的內線按鈕:“送魏先生出去。”

  魏昀離開的時候,腳步有些漂浮。

  他站在傅氏集團的門口,頭頂上空的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臉上,有一種近乎于炙熱的感覺。

  他站在陽光下面,神色趨近于眩暈。

  如果這個案子,真的是他想當然了,那么后面,他要怎么面對余歡。

  他口口聲聲說傅瑾珩是罪犯,從一開始就先入為主,事到如今,他只覺得茫然。

  手里的文件似乎有千斤重,一個呼之欲出的答案,在他的腦海中慢慢成型......

  一直到下班時間,魏昀也沒有回到檢察院。

  余歡收拾好桌面上的東西,起身打算離開。

  就在這個時候,她的電話響了。

  一個很陌生的號碼,至少在余歡的記憶中,從來沒有出現過。

  她的工作環境單純,最近也沒有認識什么人。余歡皺了皺眉,第一反應就是這大概是什么騷擾電話。

  她這么想,不假思索地掛斷了電話。

  可是對方鍥而不舍,余歡剛剛掛斷,電話又響起來了。

  余歡沒有辦法,還是按下了撥通鍵。

  只是電話那頭的聲音,叫余歡覺得有些意外。

  竟然是顧思芍。

  她的語氣哽咽,近乎于懇切地說:“余歡,求求你,求求你幫幫我。”

  “我不認為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幫到你的。”余歡的語氣冷淡,帶著拒人于千里的疏遠姿態:“你與其想著我怎么幫你,不如想想還有沒有什么辦法,能讓你自救。”

  她說完,就打算掛斷電話。

  可是顧思芍的語氣,顯而易見的慌亂了。

  她的語調急切,連忙道:“我懷孕了,余歡,我懷孕了!”

  余歡皺了皺眉。

  她沒有回應,可是到底沒有掛斷電話。

  顧思芍見狀,眼底亮起了一抹希冀:“余歡,你最近有沒有看報紙。顧家已經和我斷絕了關系,我現在沒有了顧家女兒的這個身份,秦家是不會讓我進門的。”

  余歡撲捉到了顧思芍話中的“秦家”二字,顧思芍竟然有了秦洛川的孩子。

  果然,很多事情已經和上輩子不一樣了。

  “你有了孩子,秦洛川不會不管你。”余歡的聲音平靜:“你求我,我也沒有什么能幫你的,我和顧家的關系,并不好。”

  “余歡,你誤會了,我不是想要回到顧家。”顧思芍說到這里,語氣停頓了一下,之后,她輕聲道:“這些日子的事情,讓我想通了很多事,余歡,我不是什么聰明人,從前在顧思年的挑唆之下,也對你做了不可饒恕的事情。我沒有什么可說的,也不敢奢求你的原諒。”

  余歡從來是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她聽著顧思芍的話,眼底的冷淡疏離依舊,可是對顧思芍,卻已經沒有了剛才剛剛接通電話的時候那么有敵意了。

  她開口,平淡中透著幾分釋然:“我不會原諒你,但是也不會給你使絆子。你的道歉,我聽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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