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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 你只能覺得我好

  可是傅瑾珩的下半句話,讓她生生把感激之詞咽了下去。

  傅瑾珩說:“就算受傷了,我也不會不碰你,你打消這個念頭吧。”

  余歡:“…?”

  她的臉通紅,心理惱火,小聲而低弱地反駁:“我才沒有。”

  傅瑾珩抬起頭,漫不經心地看了她一眼。

  他眼尾的弧度很漂亮,微微抬起眉眼,有蠱惑的味道。余歡努力讓自己的轉移注意力,她才不會被假象欺騙:“你你為什么要把另外一個花瓶打碎?”

  傅瑾珩的眉峰,微微挑起。

  他沉默了一下,就在余歡以為他不會回答的時候,他緩緩道:“余歡,我不喜歡意外,更不喜歡我的人出意外,那花瓶既然差點讓你受傷,那也就不用留了。”

  他說得平靜,余歡聽得汗毛微豎。

  如果傅瑾珩換成另外一種說法:我不想讓你出意外,所以先杜絕意外。

  那么余歡的觀感,也許會好很多。可是他這樣說,戾氣濃重,余歡有點被嚇到。

  她低下頭,不說話了。

  而傅瑾珩皺了皺眉,才低聲道:“你只能覺得我好,不能覺得我不好。”

  這話太沒有道理,余歡忍不住反駁:“我的想法又不是我能控制的,難道你還能叫我自己給自己洗腦嗎?”

  傅瑾珩聽了,卻是緩緩微笑。

  這是他第一次在余歡的面前笑,眉目舒展,笑意漂亮得溺死人。

  只是他說出來的話,叫余歡的臉色發青。

  他說:“洗腦?真是個好提議,你要是不乖,我就給你洗腦,讓你只認識我一個人。”

  余歡被他嚇得眼淚汪汪,哭著罵他有病。

  而他面色未變,自若地說:“是啊,我有病。”

  之后,他看著她眼眶里的淚,將她抱住,道:“騙你的,我不會這么做。”

  也許是他的語氣太溫柔了,余歡長這么大,頭一遭耍賴。

  她要他寫保證書,要他錄音給自己道歉,而傅瑾珩從頭到尾雖然沒有太溫和,但是也平靜地接受了她所有的任性,他陪著她,鬧了一個下午。

  余歡在這一刻發現,這個傳聞中清冷不易親近,性格冷淡的傅家九爺,對自己是真的縱容。

  她抱著一點點竊喜,開始了至此以后許多年的恣意妄為。

  但是同樣的,余歡卻也覺得傅瑾珩對她的縱容,只是因為她是他的玩物,一時消遣。因此她一次次試探她的底線,卻也不敢真的做什么出格的事。

  那個時候的余歡并不知道,她當時只猜對了一半。傅瑾珩人生第一次愛一個人,輾轉反側好多年,求而不得,他不知道怎么愛一個人。

  她以為的一時消遣,都是他笨拙又不知道怎么表達的情感。

  余歡醒來的時候,天色微微亮。

  今天恰好是周末,傅瑾珩說要回傅家,她真的沒有什么理由可以拒絕。

  余歡換好了衣服,打開了房間的窗簾,往外面走去。

  她走到走廊盡頭的時候,傅瑾珩恰好從電梯間出來。

  傅瑾珩看見她,淡淡地說:“我過來,是想要找你下去用早餐。”

  余歡點頭,道:“我們一起下去。”

  兩個人在電梯里,又是一陣沉默。

  余歡是受舊夢的影響,一時間到他,還有一些局促。

  傅瑾珩似乎沒有察覺她的異樣,他替她打開電梯門,等到余歡出去了,才跟上她的腳步。

  兩個人在飯桌上,用完了一頓簡單的早餐。

  傅瑾珩早餐一般都不吃什么東西,他只是喝了一些咖啡,其他的時間,一直在看報紙。

  丁堯每天很早就已經到望居了,今天也不例外。

  他接過傅瑾珩看完的報紙,將手里的文件遞給他,道:“九爺,我已經將今天的會議行程全部排到了明天,您看看時間規劃,可不可以?”

  余歡聽見這話,從熱騰騰的豆漿里抬起頭。

  她這才想起來,昨天晚上她答應傅瑾珩,今天要去傅公館的。

  事到臨頭,余歡有些怵得慌。

  上輩子,余歡雖然住在傅公館,但是幾乎沒有怎么見過那些傅家的人。傅瑾珩對他的幾個親人,基本采用冷眼看待的態度。在余歡住進傅公館的那一天,傅瑾珩就把他們所有的人都“請”了出去。

  其中內情,還有傅及暄作為一家之主為什么會同意,余歡全都不知道。

  余歡上輩子和傅瑾珩的父親,也就是傅及暄之間的關系并不算好。

  她那個時候行事鋒芒,因為傅瑾珩的袒護縱容,一度忘記自己姓甚名誰。甚至,傅及暄兩次私下找她,她都因為顧思年推脫了。

  而顧思年卻利用她,見到了傅及暄,并在老人的心中留下了極好的印象。

  至于傅家的其他幾位,傅盛光對于余歡而言,是沒有什么交集的;寧敏華則是待她不冷不熱,因為傅瑾珩的關系,還算是客氣。

  傅家曾經和余歡關系最差的,是傅瑾珩同父異母的妹妹傅清甜。

  而那個人傅盛堯,是余歡不怎么愿意回憶的人。

  他對于余歡而言,是一段有些慘烈的歷史。余歡不怎么愿意回想。

  總體來說,上輩子,余歡和傅家的那些人,關系不算好,甚至稱得上糟糕二字。

  因此,此時此刻,她頗有如臨大敵的感覺。

  余歡心神不定地攪拌著碗里的豆漿,眼神卻一直看著傅瑾珩。

  她的目光太明顯了,傅瑾珩想要裝作視而不見都不行。

  他將行程安排放在了一邊,看向余歡,語氣帶著一點點聞訊:“怎么了?”

  “我們我們今天一定要過去嗎?”余歡捏著豆漿碗的邊沿,語調帶著一點點的不安猶豫:“我還沒”

  “歡歡,”傅瑾珩打斷她的話,是他們重逢了以后,少有的強硬態度:“我說了,你有我,你什么都不用怕。”

  余歡看著他篤定的眸光,心頭有些異樣的溫暖感覺。

  她終于還是鼓起了勇氣,輕輕說了一個“好”字。

  傅公館。

  傅及暄坐在書房,正在練字。

  自從傅瑾珩徹底接管了傅氏集團以后,他雖然名義上還是傅家的家主,可是實際上,家里所有的話語權,幾乎都已經被傅瑾珩攥在了手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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