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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6. 說白了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

  男人的身子顫了顫,額角有汗。

  他咬了咬牙,下了決心。

  事到如今,趙北硯既然不能放過自己,他只能希望趙異舟可以救自己:“先生,我不知道您在說什么,開車去撞顧余歡,是我自己的意思,沒有人主使,和大少爺更是沒有什么關系。”

  趙北硯未見憤怒,眸中卻有戾氣劃過。

  他的手腕微動,將刀尖晃了晃,對準了男人的眼睛,語氣卻平靜:“我這一刀下去,你會怎么樣?”

  “先生,您這樣…這樣…趙家的其他人會怎么看您,眾怒難犯。”最后一句話,說的沒有底氣。

  而此時,門突然哐的一聲被人推開。

  趙異舟被人從外面推了進來,他的手被束縛在身后,一雙眼睛泛著難以名狀的驚恐。

  在看見趙北硯的那一刻,他眼中的驚恐變成了怒氣:“趙北硯!你瘋了!我是你哥!你這樣綁我,我不會放過你!”

  可是趙北硯卻仿佛沒有看見他一般,他的面色沒有一點點波動,手扯著眼前男人的發,迫使他看向自己。

  男人在趙北硯的眼中,看見了一抹猩紅。他頓時驚恐地大叫了起來:“大少爺…大少爺!大少爺救我!”

  趙異舟看著趙北硯的樣子,也覺得怵得慌。

  他按耐住心頭的毛骨悚然之意,嗓音不穩地說:“趙北硯,你不要發瘋,我告訴你,這里是海城,你要是做了什么,趙家不見得保得住你!”

  而趙北硯終于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他。

  他的笑容和煦,平靜自若地笑了笑,說:“哦?我什么時候說過,我需要你口中的保?”

  最后一個字落下,他手中的尖刀戳進了跪在地上的男人的右眼里。

  有血液飛濺在趙北硯的臉上,竟是生出了妖異鬼魅的感覺。

  趙異舟這輩子,第一次看見這么血腥的場面。

  他又恐懼又惡心,趴在一邊的沙發上,對著垃圾桶就是一通干嘔。

  而趙北硯笑了笑,他松開渾身抽搐的男人的頭發,推著輪椅緩緩走向趙異舟。

  男人摔在地上,血浸透了暗色的地毯,一片詭異的深紅色。

  趙異舟原本還在嘔吐的,可是在看見趙北硯走過來的那一瞬,他忙不迭地停止了動作,也不顧嘴角的污穢,一心只想并且遠離他。

  他的口中喃喃,神情有些癲亂:“瘋子,你是瘋子…”

  趙北硯看見他的反應,卻是冷笑。

  他慢條斯理的扶了扶鼻梁上的眼睛,語氣淡淡的:“趙異舟,如果那場意外發生了,這樣血腥污穢的場面,就會發生在我的余歡身上。如果是這樣,你以為我今天會只是刺瞎他一只眼睛?”

  “趙北硯,說白了那不過就是一個女人!除了樣貌,其他地方根本不值得我多看一眼。”趙異舟一邊說著,余光卻又看見不遠處矮胖的男人又在抽搐。

  他多看了幾眼,便說不下去了,只覺得胃又在反芻,忍不住又吐了出來。

  趙北硯適時的往后退了一步。

  他冷淡地看著趙異舟的樣子,微微一笑:“趙家的那些人,大概以為你現在在國外度假吧。這個房間,就當我給你們準備的度假落腳點了。”

  趙異舟駭然地看著他:“什么叫給我們準備的房間?”

  趙北硯將手里刺刀扔在趙異舟面前,微微一笑:“就是說,你和那個男人即將朝夕相處。你們會在這里,一起度過四天。所以,如果你不想他失血過多而死,而你成了唯一的嫌疑人的話,你可以不管他。”

  “你陷害我?”趙異舟眼底都是血絲,他原本以為事情敗露那么久了,趙北硯都沒有興師問罪,是沒有發現是他。可是原來,他只是在做萬無一失的籌謀。

  趙北硯看著他難以描述的臉色,笑意更盛:“不會有人知道我來過這里。只有你趙異舟,出現在了登記冊和監控里。大哥,假期愉快。”

  “趙北硯!”

  大門被關上的那一刻,傳出了趙異舟的怒吼。

  趙北硯眸中寒意更盛,冷淡開口:“看來,四天還是太少了。半個月吧,讓他,好好冷靜一下。”

  “先生,要不要送吃的…”有屬下唯唯諾諾地問道。

  趙北硯眉眼低垂,笑意玩味:“陳越思,你太小看一個人的意志力了。半個月不吃東西,怎么會死呢?”

  下屬是趙北硯的私人秘書,叫陳越思。

  “可是里面還有一個失血過多的…他萬一…”陳越思還是不放心,硬著頭皮說。

  可是趙北硯嗤笑了一聲,道:“那就…只能怪他命不好。”

  陳越思愣了愣,終于止住了所有的猶豫。

  有很多事,不是處于他這個位置上的人可以管的。

  是夜,余歡坐在沙發上,正在和魏昀通話。

  “我確認過了,你爸…我是說你的養父,沒有出事。”魏昀說到這里,頓了頓,語氣染上了不解:“余歡,你為什么會覺得你養父會出事?”

  余歡抿了抿唇,她心頭的情緒復雜,說不出失落還是慶幸。

  “是我…多想了,”余歡深吸一口氣,語氣恢復了平素的冷靜:“這件事麻煩你了,多謝。”

  “這倒不必,舉手之勞罷了,況且我和肖正捷的關系不錯,這些事情我來調查,比你會方便很多。”魏昀說到這里,低聲道:“我很高興你能想到我。”

  就在余歡不知道作何回答的時候,傅瑾珩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

  他從她身后抱住她,低低地說:“這么晚了,怎么還不睡?”

  他的聲音不重,魏昀在聽筒的那端,大約沒有聽清,又問詢了一遍。

  余歡擔心再生尷尬,慌忙地隨意說了幾句,就忙不迭地掛斷了電話。

  之后,她哭笑不得地看著傅瑾珩,語氣無奈:“你怎么這么幼稚?人家是在幫我的忙,你這樣萬一讓人家聽見,該有多尷尬啊。”

  傅瑾珩輕笑了一聲,親了親她的側臉:“生氣了?”

  “沒有…”余歡皺了皺眉,說出心事:“你還記得嗎,上輩子的這個時候,顧耀邦出了一場車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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