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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79. 攻心

  而傅瑾珩笑著,對她說:“沒關系,沒關系的余歡,我等你重新喜歡我,好不好?”

  余歡的喉間,像是被什么東西梗住。

  傅瑾珩捏了捏她的手心,道:“你今天也累了,我派人送你回去,晚上的時候,我帶你去看流星。我聽丁堯說,今天晚上平喬山上有流星雨。”

  余歡依舊沉默。

  直到離開,她都避免和傅瑾珩說話。

  他想攻心,而她發現了。

  回去的路上,余歡坐在副駕駛座上,百無聊賴地看著窗外的景致。

  是丁堯親自開的車,景色倒退,車里安靜極了。

  丁堯突然開口,笑著對余歡說:“余歡小姐,我記得你旁邊有幾本書,你要是無聊的話,可以翻著看看。”

  余歡順著丁堯手指的方向,果然看見座位中央的暗格里放著幾本冊子,整整齊齊地摞在一起,有四本。

  書封被精細包裹,清一色的用素色書皮包裹,看得出平日里的愛惜。

  余歡隨手拿起了一本,翻開,卻是愣住。

  那本書的扉頁寫著“2007年7月17日,10歲的余歡生日快樂。”

  余歡感覺喉嚨堵得更難受了。

  她的之間有些發抖,卻還是強迫自己,一本本翻開扉頁。

  “2015年7月17日,18歲的余歡生日快樂。”

  “2016年7月17日,19歲的余歡生日快樂。”

  “2017年7月17日,20歲的余歡生日快樂。今年,你會回到我的身邊嗎?”

  余歡看著這些字眼,鬼使神差地,翻開了第一本。

  是余歡舊時閱讀的書,茨維塔耶娃詩選。

  余歡記得的,她從前最喜歡的一首詩,就是其中的我想和你一起生活。

  那個時候少女心事的美好遐想,幾乎都在里面:“…此刻你若不愛我,我也不會在意。在房間中央,一個磁磚砌成的爐子,每一塊磁磚上畫著一幅畫:一顆心,一艘帆船,一朵玫瑰。而自我們唯一的窗戶張望,雪,雪,雪。你會躺成我喜歡的姿勢:慵懶,淡然,冷漠。一兩回點燃火柴的刺耳聲…”

  余歡也曾將這詩念給傅瑾珩聽。

  是冬天,暖氣充足的臥室床上,余歡躺在傅瑾珩的懷中。白色的霜花在窗戶上凝結,一朵朵的,模糊了窗外的雪景。

  傅瑾珩唇角邊銜著香煙,擁著余歡,隔著輕煙薄霧,瞇眸看著詩集上的字,姿態性感到一塌糊涂。

  他開口,順著余歡的指尖往下念,靡麗低啞的聲音,近乎于某種讓人欲罷不能的毒藥:“你香煙的火苗由旺轉弱,煙的末梢顫抖著,顫抖著。短小灰白的煙蒂——連灰燼你都懶得彈落——香煙遂飛舞進火中。”

  他念到了尾聲,將指尖的香煙碾滅,薄唇吻著余歡的唇角,低低地說:“就像,我們現在這樣嗎?”

  余歡那個時候,從足尖一路紅到了耳畔,整個人就像煮熟的蝦子。

  傅瑾珩低笑了一聲,翻過她的身子,交融,極致。

  他的聲音喟嘆,很低微:“單單是談天說地怎么夠?我比較想和我的歡歡,做一些更深入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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