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竊竊私語了這么久,一旁,早就已經有人不耐煩地催促了:“膩膩歪歪這么久,還有完沒完,顧小姐,可以出牌了。”
余歡不知道那邊發生了為什么,她只能看見顧思芍靠在秦洛川的懷里,一臉的柔弱天真。不得不說,在某種程度上,顧思芍和顧思年是很像的,都慣于將自己偽裝成柔弱的模樣,只不過前者未達精髓,只會叫人覺得做作。
她真的不想再留在這里,無論是因為傅瑾珩,還是中央牌桌上的那兩張嘴臉。
余歡起身的時候,傅瑾珩扣著她的手腕,依舊沒有松手。
上一輩子,余歡還不知道他是這么難纏的性子。
她心口堵了火氣,幾乎是情緒激越:“傅瑾珩,你松手!”到底還是沒忍住,語調轉于微冷。
可是那人微微抬了眉眼,笑意款款地看著她。
他說:“今天不管你發什么脾氣,我都不會生氣。”
余歡一時氣結。
傅瑾珩笑,突然道:“你在生氣?是因為他嗎?”
這個他是誰,不言而喻。
余歡不知道傅瑾珩怎么會想到這里,她還未來得及否認,便看見一旁的侍從已經將秦洛川“請”了過來。
余歡看著一臉愕然的秦洛川,事不關己地坐了回去。而傅瑾珩扣著她的手腕,細細摩挲著。
是秦洛川先開的口:“九爺…您叫我過來,有什么事?”
“歡歡說你惹她生氣了。”傅瑾珩說完這句話,原本就徹底安靜的房間,頓時死寂一片。
眾人這才明白,傅家九爺紆尊降貴同他們共處一室,原來是為了給美人出氣。
余歡側過臉,看向了傅瑾珩未興波瀾的側臉。明明這么恨他,不知為何,還是有一刻恍惚。
而秦洛川面如菜色,顫聲道:“九爺…我和余歡從來沒有起過沖突。很多年前確實有過誤解,那也是陳年舊事了。”
可是傅瑾珩語調涼柔,不緊不慢地打斷了他的話:“我不想聽你的辯解。”
一句話,堵住了秦洛川所有想要脫口而出的解釋。也堵住了包括顧思芍在內,想要勸說的人的嘴。
秦洛川俊逸的臉上失了血色,他看著一旁沒有半點反應了余歡,眼神帶著無措。在場的人都和秦家息息相關。倘若他當眾道歉,必定會讓這些人對他產生看低的心態。
顧思芍同樣敢怒不敢言,一雙眼睛盈著水光,楚楚可憐。
而余歡卻覺得沒有興致,不是不恨他,只是她并不想借傅瑾珩的手收拾他。
因此她開口,很平靜:“傅先生這樣挺沒意思的,這算什么?仗勢欺人?”
所有的人都以為,傅瑾珩會生氣。
可是男人卻是笑了笑,說:“你不喜歡就算了。”
眾人:“…”
秦洛川囿于傅瑾珩的威壓,整個后背已經濕透,他步伐虛浮地走了回去。
顧思芍替他拉開座位,所有人都不敢說話,怕引火燒身。
而余歡的耐心也所剩不多了。
她正想找理由離開,包廂的門卻被再度推開。
世事有多奇妙?
門口站立的清秀少女,竟是朱七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