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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受了太多苦,一顆心又冷又硬

  傅瑾珩平素性格內斂,愛恨都不會顯露,這樣強烈的斷然,有些不尋常。

  傅及暄的眸瞇了瞇,眼底的光驟沉。

  而寧敏華簡直是將一口銀牙咬碎,臉色蒼白如紙,難以形容的難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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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余歡按照和趙北硯的約定,白天繼續在錦城一中學習,而晚上,則在小苑里面進行各種關于體能和耐力的訓練,以及關于檢察官知識與技能的多方面學習。

  這樣的生活安排無異于是很滿的,但是余歡沒有說什么,選擇全盤接受。

  她原本就不是會抱怨的性格,骨子里倔強,待人防備,凡事都想要靠著自己。其實也是有過打開心扉的時候,只是那個叫憶深的男人,到底沒有選擇接受,離開得一點聲響都沒有。

  這一天的學習,和往日沒有什么區別。

  余歡在惡補高中知識,幾乎每堂課下課的時間,都在座位上學習。

  她不知道孫夢潔為什么沒有來找自己的麻煩,卻也沒有深究的打算。

  有的時候魏昀會過來,大部分時候只是路過,隔著窗戶喊她的名字,少年人的笑容,張揚明朗,不羈散漫,如同夏日炎炎的陽光。

  可是余歡最多抬眼看一眼,便低下頭,連笑容都沒有一個。

  錦城一中的論壇上都說,新晉校花顧余歡性格高冷,不好相與。

  余歡不是沒有聽見這些說話,只不過她不在乎,真的一點點都不在乎。這樣程度的流言蜚語,較之前世的種種,簡直是不值一提。

  她也嘗試了很多次聯系朱七七,但都是未果。一開始電話還只是占線,后來便徹底打不通了。

  余歡知道,按照前世的軌跡,這幾年的朱七七,下落成謎。哪怕是余歡,也不知道她的去向。

  但是她知道,朱七七終究會回來的,這個不過是時間問題。既然如今沒有辦法找到,不如先暫緩。

  因此后來,她便也就作罷了。

  余歡以為,她的生活會一直這樣有規律而平靜地下去。等到她羽翼豐滿之際,她就能去找那個不辭而別的男人,無論用什么辦法,死皮賴臉也要留在他的身邊。

  可是計劃與現實之間,總是不那么順遂的。

  班會開始的時候,班主任許弋站在講臺上,對眾人說:“給大家說一個好消息,我們班又有新同學了。”

  眾人聞言,都有些騷動,余歡到來之前,多少還是有風聲的。可是這一次,竟然是一點點動靜都沒有。乍然聽到,難免喜悅。

  李玉珊也興奮地搖了搖余歡的胳膊,說:“余歡,班里又有新同學了。”

  余歡正在做數學的最后一道大題,她無奈地看了一眼激動的小姑娘,隨口附和道:“是是是,說不定還是一個帥哥呢。”

  她不知道,她的話音剛剛落下,就有一個白衣黑發的少年,笑意溫柔地站在了門口。

  人群一瞬靜默。

  她聽見李玉珊說:“余歡,真的被你說中了,是個帥哥。”

  余歡漫不經心地抬起頭,一邊循著李玉珊的目光看過去,一邊笑著說:“有多帥…”

  下一刻,她的笑容凝固,冰冷一片。

  門口站著的人,是秦洛川。

  余歡的臉色,微微發白。

  上一輩子,她小心翼翼地喜歡著他,囿于他的皮相和他表演出來的溫柔而不能自拔。

  可是這一輩子,她看著他,沒有一絲絲喜悅,只有恨。

  秦洛川早在幾天前,就已經在看余歡的照片了。此時看見真人,他到底心動了一下。的確美,倘若再過兩年,必然會是傾國傾城的妖精。

  不過可惜了…出身太低賤。

  這樣的女子,養在外面賞玩可以,可是如果要做正室夫人,只能為自己徒增笑柄。

  唯一讓洛川不解不滿的地方是,這個女孩子為什么會用這么冷漠的眼神看著自己。他明明記得,以前他和她打電話的時候,她一口吳儂軟語,嬌憨可愛。

  可是很快,秦洛川又笑了笑,自嘲自己多想。余歡根本沒有見過自己,之前都是電話聯絡。如果等等她知道自己就是洛川哥哥,一定會很開心的。

  他在眾人的目光中,站在了講臺上,柔聲道:“各位同學,大家好,我是秦洛川,海城秦家的少爺。我在錦城人生地不熟,以后,還要仰仗大家多多照顧。”

  這一席話,既表明了自己的身份不凡,又顯示出了平易近人的態度,可謂是滴水不漏。

  余歡沒有遺漏身旁的女孩子之間興奮探討的聲音。

  可是她卻依舊只是冷眼,秦洛川這個人,謙謙君子的面具戴得太好,一般情況下,沒有人會察覺得出,他是一個多么表里不一的人。

  余歡也曾經沉迷于他的談吐風雅,到最后才知道,這個男人,骨子里利欲熏心,沒有什么下限。

  而此時,秦洛川在眾人仰慕艷羨的眼神中,緩緩走到了余歡課桌旁的過道。

  余歡是坐在里面的,此時秦洛川剛好就站在了李玉珊的旁邊。

  小姑娘性格單純,見秦洛川問自己能不能起身離開一下,便爽快地答應了。

  余歡也不想李玉珊陷入自己和秦洛川之間的事,因此沒有阻止。

  秦洛川將椅子放在一旁的過道上,施施然站在了余歡面前。

  他笑意款款,柔聲道:“余歡,我是洛川哥哥,你不記得我了嗎?”

  他當眾說出這句話,無異于一是千層浪。

  班級里瞬間又被八卦的氣息充斥了。

  余歡知道,換成一般的女孩子,就算再不喜歡眼前這個人,可是礙于禮貌,也不會在眾人面前讓他下不了臺。

  然而,余歡不是普通的女孩子。她受了太多苦,一顆心又冷又硬。

  她只是抬起眼,不冷不熱地看了他一眼,吐字冷淡,完全不給面子:“你是誰?我為什么要記得你。”

  秦洛川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余歡起身,推開他往外走。路過李玉珊的時候,女孩子小心翼翼地問她:“余歡,那個人為什么說認識你呀?”

  余歡用所有人都能聽見的聲音,吐字清晰:“因為他,不自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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