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帝說休息,還真就開始每日早歸。(wap.k6uk)
他一回來,徐吟便不好再留,索性到徐煥那里消磨時間,順便討個主意。
“父親,我總覺得陛下這么做有深意,您以為呢?”
“這不是很明白嗎?”徐煥一邊處理公文,一邊回道,“陛下終究有了年紀,先前征戰還受過不少傷,確實該好好保養。”
話很正常,但他投過來的目光別有深意。
徐吟在心里品了品,哦了一聲。
徐煥批完手頭的公文,又道:“說起來,你現在身子重了,也該多休息才是。”
徐吟心神領會,笑著應道:“父親說的是。我現下走路可累了,喘氣都不容易。”
于是徐煥關心地問了問她的身體,確定沒有大礙,這才放心了:“這兩個月,你就回去好好待產吧!第一胎說不準會難一些,萬萬不要掉以輕心。”
“是。”
父女倆又說了幾句話,徐吟就走了。
過了大半個月,隔壁值房的一名書吏與徐煥的長隨閑聊,狀似不輕意地問起:“怎么最近沒瞧見晉王妃?”
那長隨也隨口答:“王妃七個月了,身子不便,最近都是我家國公進宮探望的。”
那書吏點點頭,很快扯開了話題。
謝氏從紫宸殿探望歸來,發現燕承沒有外出,不禁驚訝。
“殿下這會兒怎么沒去理政?”隨后緊張起來,“莫非身子不舒服?”
燕承按住她的手,搖了搖頭:“我沒事,你別費心,坐一會兒,我們好久沒好好說話了。”
能和丈夫相處,謝氏自然是開心的,只是她更憂心:“發生什么事了?”
“真沒有。”燕承無奈道,“你安心坐吧。”
謝氏半信半疑,坐下來問:“殿下想說什么?”
燕承反問她:“你去見母親了?”
謝氏點點頭:“方才去紫宸殿問了安,不過母親正忙著。太醫給父親開了方子,說要好好調養。弟妹身子也重了,母親還要過問她的衣食。”
燕承蹙了蹙眉:“父親情況如何?我先前問他,只說不要緊。”
謝氏連忙解釋:“是補藥,殿下不要憂心。”
燕承“哦”了一聲。
謝氏續道:“太醫說,父親主要還是太操勞了,先前帶傷回京,還沒好全呢,這幾個月一直忙于政務,都沒好好休養。我瞧父親臉色不大好看,確實不能這樣下去了。”
燕承點點頭:“怪不得父親今日叫我過去,把一應政務托付給了我。”
謝氏緊張起來:“是嗎?那殿下您怎么辦?您的身子也不能…”
“沒事。”燕承擺手,“我到底年輕,怎么也能熬一熬。再說,還有那么多朝臣,又不用我親力親為。”
謝氏想想也對,燕承的身子又沒有大毛病,自己不熬難道還讓舊傷復發的父親去熬嗎?沒有這個道理。
“話雖如此,殿下還是要保重身體,能讓臣下去做的事就讓他們去做。父親已經累到了,你可不能再累壞了。”
燕承應下,頓了頓,又問起:“弟妹如何?日子快了吧?”
謝氏眼中閃過一絲羨慕,回道:“七個多月了,肚子大了不少,精神頭還不錯。算算日子,大概兩個月左右就該生了。”
“嗯。”燕承也有點羨慕,可孩子也不是說來就能來的,“你多往宮里去,母親要照顧父親,又要照顧弟妹,你去幫幫忙。”
“這還用殿下說?我與母親說好了,這兩個月暫 代她處理宮務。”
燕承笑起來:“還說我呢,你不也是,我們倆接下來都有得忙。”
正說著,宮人送了藥過來。
燕承聞見那味道,眉頭不由皺了起來,嘴里嘟囔:“怎么又要吃了?一天三頓,比飯還準時。”
謝氏笑著安撫他:“為了身子好,殿下就忍一忍吧。雀兒,拿蜜餞來。”
燕承橫了她一眼:“當我小孩嗎?拿蜜餞來哄。”
“殿下既然不要,那我叫人拿走?”
“哎!留下。”
謝氏笑起來,服侍他喝完藥,飛快地將蜜餞塞進他嘴里。
在屋里消磨了一會兒,燕承又出門了:“還有些事沒做完,你別等我了。”
謝氏知道勸不住他,暗暗嘆了口氣,交待:“那殿下要好好用膳,千萬別一忙起來就不記得吃。”
燕承應下:“放心吧,你不是叫人提醒我了嗎?”
夫妻倆又說了一會兒話,燕承才起身出門。
今兒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正在長廊上走著,一個小內侍急慌慌地往跑過來,看也沒看,一頭撞在他身上。
燕承被撞了個趔趄,身邊的內侍急忙扶住,怒道:“大膽!豈敢沖撞太子殿下!”
那小內侍嚇了一跳,跪下來磕頭不止,口中連聲哀求:“太子殿下開恩,奴婢不是有意的…”
燕承沒生氣,瞧見那小內侍手里還抓著東西,便問:“你做什么去?如此慌慌張張。”
那小內侍忙托起手中之物:“回殿下,奴婢是給太子妃送藥方的。”
“藥方?太子妃不舒服?”
“不不不,”小內侍急急解釋,“是殿下您的,太醫開了個新方子。”
燕承點點頭,看他摔得比較慘,便道:“呈上來吧,孤交給太子妃,下回別這么橫沖直撞了。”
小內侍松了口氣,連連叩頭:“謝殿下開恩。”
他低著頭奉上藥方,便躬身讓到一旁。
燕承隨手收起,繼續去前朝。
到傍晚,燕承理完事,叫住傅先生。
“對了,太醫給孤改了方子,你來瞧瞧。”
燕承自小體弱,身邊的人管得極細。尤其他成為太子,幕僚更是處處小心。藥食等入口之物,不止謝氏在操持,傅先生也會時不時盯一盯。
這會兒,傅先生接過藥方,仔細看了一會兒,問道:“殿下近日身子不適嗎?”
燕承回道:“說不上不適,就是有些累。”
傅先生點了點頭,又問侍者:“之前的方子呢?”
侍者很快找出來。
傅先生對著看了一會兒,眉頭越蹙越緊。
燕承感覺不妙,問:“這方子有問題?”
傅先生遲疑了一會兒,回道:“倒說不上有問題,只是改動的幾味…”
之前的方子,主要是固本扶元的,很貼合燕承的癥狀。這次的新方子,又添加了幾位藥,主要是補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