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紅包!
正說著,遠處傳來了喧鬧聲,隱隱約約可以聽到“有刺客”“在那里”“抓住他”等內容。
薛易臉色一變:“不好,胡兄弟被發現了!”
胡兄弟?是他們另一個同伴,紀三娘的義兄吧?
這時,柴七過來通風報信:“三小姐,他們往這邊來了。”
情急之下,薛易急忙說道:“你們快躲起來,我跟紀三妹去接應。”
燕凌攔了他一下,問道:“你們要怎么接應?直接搶人嗎?”
薛易目光閃了閃,顯然他是這么打算的。
徐吟又想嘆氣了,怪不得前世薛易落到刺配的下場,根本就是憑著一身武藝胡來嘛!他再怎么勇武,也不能跟整支禁軍對抗啊!
紀三娘還推著她:“小姐快走,別叫我們連累了。”
徐吟轉頭看燕凌,兩人目光一對,已經有了默契。
“你們馬上跟我們出去。”燕凌說,“假裝一道回來。”
薛易愣了一下:“公子?”
燕凌二話不說翻上墻了,一邊伸手拉徐吟,一邊問:“你們有辦法通知他吧?叫他往這邊跑。”
“有,但是…”兩人摸不著頭腦,眼睜睜看著他們一前一后翻過去。
燕凌回頭催促:“愣著干什么?快啊!”
喊殺聲越來越清晰,薛易和紀三娘顧不上多想,連忙翻過墻去,跟著他們往側門走。
路上,徐吟飛快地交待:“記住,等會兒不管發生什么事,你們都要配合,千萬別否認。”
“啊?哦…”
寺內,一個背著棍子的精瘦漢子在禁軍的圍堵下亡命狂奔,忽然前方傳來一陣鳥鳴,他轉頭看向聲音來處,不禁愣了一下。
這個方向對的是側門,那里有禁軍重重把守,這么跑過去如同自投羅網,二妹這是什么意思?
身后追兵將至,沒時間多想了,他咬了咬牙,轉身往側門奔去。
他相信肝膽相照的義妹,她說那里,就去那里!
很快,側門就在眼前,那里的禁軍就要圍上來,將他甕中捉鱉——
“二哥!”一道女聲從外頭傳來。
守衛寺門的虞候驚訝。這是接應的人?竟然這樣直接上門來,好大的膽子!
他吆喝一聲,當即帶著一隊人迎上前。
可剛剛踏出側門,就聽見一連串拔出刀劍的聲音,來人竟比他們禁軍更囂張更兇猛,一邊成扇形圍了上來,一邊喊道:“大膽賊子,還不放下兵器!”
禁軍們一愣,旋即大怒。他們可是天子近衛,什么時候被人這么罵過?真是賊喊捉賊!
虞候厲聲喝問:“何方狂徒?圣駕在此,豈容爾等放肆!”
他抬目望去,發現這群人侍衛打扮,對上他們這些禁軍,不但沒有絲毫畏懼,還殺氣騰騰。
虞候越發不悅,自從進了禁軍,誰家侍衛見著自己不是恭恭敬敬,這是哪家府上的?缺心眼嗎?
正想著,就見這群侍衛中間,出來一個面皮白凈的玄衣公子,他雙手抱臂,眼神輕慢地掃過眼前的禁軍,昂著下巴冷笑一聲:“原來是你們搞的鬼?好啊,那就拿你們到圣駕面前問個清楚!”
說罷,他一擺手:“拿下!”
“是!”侍衛們大聲應和,如狼似虎撲上前。
“你…”虞候莫名其妙,總覺得這些話怪怪的,似乎有什么隱情,可是對方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沖上來就打。
禁軍們大怒,在京城地界,還沒有哪家敢對他們動手的,真是豈有此理,不拿下來問罪,他們的臉面往哪擱?
雙方這一打,倒是把那邊追人的龍驤衛給打懵了。
“怎么回事?不是這賊人的同伙嗎?看起來不像啊!”
瞧帶頭的玄衣公子,那打扮那氣度,怎么看都是身份不凡。他帶的那些侍衛,一個個氣勢兇狠,這會兒打起來還占了上風——守門的是金吾衛,雖然不比他們龍驤衛精銳,可也不是隨便哪家侍衛能比的。
“二哥!”那道女聲再次響起。
隨后玄衣公子身后鉆出來一個女子,向這邊招手。她頭上裹著布巾,身上穿的勁裝,倒確實是江湖女子的裝扮。
精瘦漢子大喜,拔腿往她那邊跑去。
追捕他的龍驤衛一時愣神,沒防備被他跑掉了,看著他回到同伴身邊。
這…好像真是一伙的?
“大人,我們上嗎?”負責追捕的龍驤衛向帶隊的校尉請示。
負責追捕的校尉腦子活絡多了,說道:“你們覺不覺得有點不對?這些人明知圣駕在此,還公然圍攻禁軍,是想造反嗎?”
下屬點了點頭:“是有點…”
要說造反吧,人家就帶這么點人,顯然不對。而且,方才那公子說什么來著?“到圣駕面前問個清楚”,這話聽著也不像造反啊!
校尉問:“他們是哪家的侍衛?有誰認得?”
禁軍們你看我我看你,沒人答得上來。
校尉更奇怪了,看他們的裝束,分明是哪家公侯府上的,而且兇成這樣,不可能藉藉無名。都在京城混飯吃,各家低頭不見抬頭見,怎的這家沒一個認得?
思索間,一個下屬說道:“大人,不管是哪家的,先抓起來,再問個清楚吧?這樣拖下去不是個事,那邊正忙著,燕二公子的尸首還沒找到呢!”
燕二公子…
校尉腦中仿佛劈過一道雷,忽然想到了。
“昭國公府!他們是昭國公府的侍衛!”
只有進京不久的昭國公府侍衛,才會沒多少人認得。也只有真正打過仗的昭國公府侍衛,才會這么兇狠。
那這位玄衣公子…
校尉仔細看去,但見他臉龐白皙,五官俊挺,完全符合傳聞。
想到這個可能,校尉頭皮都要炸起來了。
不會真的猜對了嗎?這么久沒找到尸首,是因為人沒死?
他不敢再想下去,高聲喊道:“停手!都停手!”
金吾衛正在挨打,看到龍鑲衛沖過來,還以為是幫自己的,誰知道反過來己方被扭住了,硬生生挨了對方幾下。
來不及生氣,領頭的校尉已經過來了,對著玄衣公子畢恭畢敬:“敢問,可是燕侯當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