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零零的霍格沃茨禮堂內,大部分燈火都已經熄滅,天花板上黑色的夜空,顯得格外矚目。
兩位校長靜靜地坐在那里,繼續他們的交談——
“那么,您是不是已經知道了?”維塔·羅齊爾有些急切的問道,“他究竟是誰…那只隱藏在我們之中的鳳凰…他的真正身份!”
“抱歉,維塔,我現在還并不知道…”蓋勒特·格林德沃搖了搖頭,不過很快,他的臉上又露出了胸有成竹的微笑:
“不過我相信,他很快就會露出馬腳了!”
“我會竭盡全力,盡快將他給揪出來!”羅齊爾斬釘截鐵的說道。
“不必著急,維塔,”格林德沃卻平靜的搖了搖頭,“因為他們會比我們更加著急,尤其在現在這個時刻!”
“可是…”羅齊爾猶豫了片刻,輕聲問道,“如果他們真的闖入過校長辦公室,那么他們就應該有證據能夠證明…您其實無法掌控霍格沃茨…這會對我們有些不利…”
“但是這并不重要!”格林德沃淡然的回答道:
“我們付出的風險越大,得到的利益也會越大…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們或許能夠在未來的半年時間內,將那最后一股反對我們的勢力徹底消滅…屆時,我們的夢想就可以付諸實踐了…”
“我一直都在期待著這一天,期待著巫師們真正君臨世界的這一天!”羅齊爾十分激動地喊道。
很少能在這位素來嚴肅的霍格沃茨校長的臉上,看到如此開心的笑容——
隨著她臉上的笑容漸漸隱去,她繼續問道:“可是,我依舊有些不太明白…”
她欲言又止。
“哦?說吧!”格林德沃舒展了一下眉頭。
“到底是什么在吸引那些鳳凰社的余孽,我一直都想不通,”羅齊爾緩緩開口道,“僅僅是十五年前,那幾個學生發現的證據嗎、關于您其實無法掌控霍格沃茨的證據…這真的值得他們傾巢而出么,冒著這么大的風險,如同飛蛾撲火般…”
“…我們與鳳凰社之間爭斗了接近五十年,將他們的影響力一點點從英國魔法界剝奪出去;第一次看到他們如此興奮…就算是將那些不利于您的證據完全公之于眾,也最多就能對您的聲譽造成一丁點的影響罷了;是起不到什么決定性的作用的…”
“這便是未來的樂趣,不是么,”格林德沃笑著說道,“未知性…”
“格林德沃大人…”羅齊爾的聲音稍稍帶有幾分埋怨。
“好了,維塔。”格林德沃的聲音,變得稍稍嚴肅了一些:
“不過我是認真的…”
他頓了頓,似乎陷入了一陣長久的沉默。
羅齊爾也一直并未打擾他,只是默默在一旁等待著。
“很久很久以前…當時我還年輕…”終于,格林德沃開口,“在那個時候,我犯下過一個很嚴重的錯誤…我害死了一個無辜的女孩,最終和我最好的朋友徹底分道揚鑣…”
維塔·羅齊爾非常震驚。
作為曾經“圣徒”組織的二號人物,作為霍格沃茨的副校長,作為與蓋勒特·格林德沃最親近的下屬…相處這么多年來,她這也是第一次聽到格林德沃大人,回憶他年輕時的經歷。
在五十年前的巫師戰爭時期,羅齊爾跟隨著格林德沃,不知殺害了多少反對他們的巫師…他完全沒想到,格林德沃大人居然會因為害死一個無辜的女孩而懊悔;會因為和一個“朋友”分道揚鑣而懊悔,那位“朋友”又究竟是誰…
“我從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被開除之后,曾經跟隨著令人尊敬卡珊德拉·特里勞尼女士,學過許多預言的技巧…我展現出了卓越的天賦,令那位幾個世紀以來最杰出的預言家,對我都刮目相看…”
“…我一直遵從著命運的召喚,一直堅信一切都是命運的抉擇…直至那一次,我遭遇了和預言中截然相反的情況…”蓋勒特·格林德沃的目光中,突然充滿了回憶:
“然后我終于明白了,只有最愚蠢的巫師,還會放任預言來決定自己的未來!”
“我們都曾見識過您的預言,格林德沃大人…”羅齊爾輕聲說道,“我們從未懷疑過它的真實性…”
“但是,這個世界的走向并非是平坦的…總有一些該死的波動,一些意料之外的東西,阻攔著它的前進…”格林德沃解釋道:
“所以預言永遠只能是參照,你如果完全相信它,就會被限定死在一定的框架之中;最終深受其害…未來是需要掌控在我們自己的手中,不止是我們未來…還有整個巫師世界的未來,這是我們的使命!”
“您的意思是…”羅齊爾皺了皺眉頭,“那些鳳凰社成員們的最后一搏…就是為了那意料之外的東西?”
“這毫無疑問,維塔,”格林德沃點了點頭,“早在十多年前,他們便敗局已定…想要改變這一切,他們也需要一些小小的意外…所以,現在便是他們最后的瘋狂了…”
“原來如此!”羅齊爾喃喃道,她也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這也是我們即將面臨的最后危機,也是最大的危機!”格林德沃神情嚴肅的說道。
“我已經感覺到了,格林德沃大人,”羅齊爾附和道,“一切都很平靜,平靜的有些不太像話…禁林里的馬人們似乎在蠢蠢欲動,妖精們和家養小精靈們之間、也在散播著反動的言論,還有霍格沃茨出現的這一切…他們在行動!”
“所以,辛苦你了,維塔!”格林德沃嘆了口氣,“在未來這一切都要交給你來處理,我可能幫不上太多的忙…”
“這是我的責任,格林德沃大人,我會守護住我們所擁有的一切!”維塔·羅齊爾神情肅穆。
她高聲說道:“為了更偉大的利益!”
“對的,為了更偉大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