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鹿人趕到了城外的小竹林,大老遠便聽到里面的吵嚷聲…
“區區幾個下人,對我們星宿派,居然吆五喝六的?”
“放肆!你、你說說誰是下人?”
“我有說錯嗎?移花宮的邀月、憐星兩位宮主,都已經首肯加入我正氣盟,算起來我們星宿三神女,那就是和兩位宮主平起平坐…”
“大膽!”
“你們才大膽!看到這位沒有?我太微神女姐姐,當初在嵩山,那都是和邀月宮主一起并肩戰斗過的,憐星宮主平時都要稱呼一聲妹妹,你們這些下人居然敢無禮?”
“你、你胡說八道!嵩山的左冷禪,連大宮主一根手指都比不上,豈用和旁人聯手?”
阿紫上來就將仇恨拉滿,與一眾移花宮弟子舌戰。
在場星宿派的妖魔鬼怪,占了八九成,移花宮弟子不過二三十人…
不過在楚鹿人看來,如果真打起來,若王語嫣不出手,只怕勝負只是五五之數,如果阿紫和木婉清也不出手,那就只會是這些烏合之眾,死上十幾個之后便作鳥獸散!
可是王語嫣的實力,移花宮除了大小宮主,沒人能說穩勝,即便是花無缺,也只能說是贏面很大,考慮到他不打女人,實在被逼到份兒上、肯定也束手束腳的話,贏面也未必有多大…
“我們神女說的,那能有錯嗎?”
“沒錯!誰不知道,我們盟主平素最疼愛神女…哎呦!”
“我警告你們好自為之,不要鬧得我們神女生氣!”
星宿派的人,也都算是心里有譜,此時雖然發動了七嘴八舌,但只是一味夸贊自己一方的三神女有多了不起,沒敢直接辱罵移花宮。
畢竟江湖中人對移花宮的畏懼,還是很深刻的哪怕在丁春秋做掌門的時候,就算是星宿派弟子的馬屁精,也不敢作這種死…
何況現在罵的歡,誰知道將來見了盟主,人家向著誰?
三神女大不了被說幾句,自己要是嘴臟了,怕不就成了替罪羊…
這令楚鹿人十分無奈想找個人出來抽一頓,給雙方看看,都找不到人選。
就在楚鹿人想要硬著頭皮站出去的時候,忽然察覺到了有人接近,而且不是旁人,正是移花宮的少宮主花無缺!
于是楚鹿人多藏了一會兒,準備看看花無缺怎么說。
花無缺沒有隱藏身形,衣裳獵獵作響,眾人也馬上便察覺到了有人接近。
此時只有荷露跟在他身后,至于另一位蓮花…
即使花無缺已經原諒她,可是她總也不好在其他移花宮弟子面前出現,否則不知道有多少人想要清理門戶。
見到是花無缺,移花宮的弟子們大為振奮相比于邀月和憐星,移花宮的弟子顯然更加愛戴花無缺。
當然,邀月和憐星在的時候,她們不敢展露出來。
“少主!”
“恭迎少主!”
移花宮的眾女,頓時情緒都晴朗了幾分。
也馬上便有人告狀道:“少主!正氣盟的人上門挑釁,還說、還說大宮主和小宮主…我們是不是應該割了她們的舌頭?”
一些年長的宮女,連忙眼神制止了她們。
問什么問?萬一是真的呢?
“少主,我們移花宮真的加入了什么正氣盟?”眾女還是不放心的問道。
看到花無缺露出的遲疑的表情,移花宮眾女不由得心里一涼。
“這…我也沒有聽大師父提起此事,不過的確大師父和楚公子…有些交情。”花無缺皺著五官、咬牙說道。
聽了前半句,大家還有些高興,可是聽了后半句,這心里便哇涼哇涼的!
“大宮主怎么會和那種…”
“慎言!”
有些小宮女,正要抱怨,立刻被上年紀的嬤嬤制止年輕人,這里面的水很深,你把握不住,不要多嘴,交給大宮主自己處理!
“喂!之前我說你師父和我姐姐,一起在嵩山上出手過,沒錯吧?”阿紫故意向花無缺問道。
而且問的很有技巧。
“阿紫。”王語嫣也制止了一句,本來她就不想和移花宮的人起什么沖突,尤其是花無缺當初在陸莊外,她和楚大哥“利用”花無缺的“無恥勾當”,王語嫣現在想起來還臉紅。
哪怕是楚大哥在這兒,肯定也會不好意思吧?
就在這時,只聽一聲“缺兒!”
花無缺:囧。
移花宮眾:!!!
王語嫣、木婉清:…
阿紫:
星宿眾:“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岳,上則為日星…”
伴隨著臨時抱佛腳的正氣歌,楚鹿人坦坦蕩蕩的從一旁飛身掠出,三步并作兩步的來到花無缺面前。
“我之前路過鐵老那兒的時候,就聽說你毒傷沒痊愈,便自行離開…怎么這么不知道愛惜身體?乞巧節的時候,我還和你大師父說起,你這孩子看似老實聽話,實則骨子里有股倔勁兒…”
楚鹿人仿佛老父親般,和藹可親的關心著花無缺。
沒辦法,星宿派的狗腿子,太識時務,不能揪一個出來揍一頓來緩解矛盾,那楚鹿人就只能換個思路。
將自己的疼愛花無缺的一面展現出來,收獲移花宮的姐妹們的愛戴…或許可以吧?
“楚盟主,自重。”花無缺忍不住撇了撇嘴,感覺本來已經痊愈的毒傷,又有些隱隱作痛。
“叫什么盟主?都是一家人…咳咳,我們正氣盟都是一家人,那么見外做什么?”楚鹿人稍重了些的拍了他一下。
“楚哥哥!人家可還不認是我們正氣盟的同黨呢!”阿紫不嫌事兒大的說道。
楚鹿人板著臉道:“邀月畢竟最近還忙!我也就是乞巧節的時候,見了她一次,天沒亮她就著急離開了…還沒有告訴移花宮的弟子們,這不是很正常?你是我們正氣盟的元老,對我們的同黨…同伴不要那么苛刻!”
之后楚鹿人又換上笑臉轉過來道:“大家放心,加入我們正氣盟,也不會影響大家的正常生活的,反而有什么困難,都可以和我說…”
不過迎向他的,只是一張張哀莫大于心死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