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公子,尊主有請!”余婆婆再出來的時候,將楚鹿人請進了靈鷲宮、望本峰而去,說著還將掌門扳指交還給了楚鹿人。
楚鹿人風輕云淡的隨余婆婆進去,不過心里也沒底——師伯究竟是什么情況?
原本在楚鹿人的設想中,如果避而不見、尤其是如果將掌門扳指還回來,那就肯定是師伯已經散功,甚至已經不在靈鷲宮中,這些宮女在故作鎮定。
可是…這將扳指還給自己,卻將自己引進來,是什么操作?
莫非是為了伏殺自己?
不大可能!
如果師伯不在的話,這些女子肯定不敢對自稱是童姥師侄的人下手,而如果師伯還在…也沒道理不問問無崖子的情況,就直接動手吧?
尤其是如果童姥要動手,沒道理先將扳指還回來,還引他進入,而應該更直接才對。
路上楚鹿人和余婆婆多聊了幾句,不過余婆婆自然不會泄露什么秘密,只是言辭之間,的確很恭敬。
到了靈鷲宮內院,果然入目之中,到處都是“黑、赤、橙、黃、綠、青、藍、紫、白”九種顏色衣袍的女子,想來就是對應九天九部。
看到楚鹿人一個男子,竟是在余婆婆的引路下,往主殿而去,不少九天九部的婢女,都露出驚詫的神色,不過正是因為有余婆婆在,倒也無人質疑。
九天九部,昊天為首,而余婆婆又是昊天部的統領,基本就是這靈鷲宮的大管家。
“恩?”楚鹿人忽然看到,有一名畫風與其他人格格不入的大漢,此時正被幾名靈鷲宮的弟子,教訓的好像孫子,還陪著笑臉、點頭哈腰的。
“靈鷲宮中還有旁人?”楚鹿人經過時,主動開口問道。
余婆婆本來不想多說,不過見楚鹿人主動問起,也不好避而不答,只好說道:“尊主在外面的一些不成器的奴才罷了…小烏,看在楚公子的份兒上,這次且不與你計較,拿了東西就快滾!”
說的雖然不客氣,但是這“小烏”聞言,卻面露喜色道:“是、是!多謝余奶奶、多謝楚…公子!”
說完便興高采烈的,等到之前訓斥他的婢女,這時拿出個小瓶交給他,便更是歡喜的彎腰退下。
楚鹿人聞言暗自搖頭——生死符也好、三尸腦神丹也好、豹胎易經丸也好,似乎用了這類東西的人,就沒有誰有好下場。
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固然畏懼靈鷲宮,可卻也如同潛伏下去的毒蛇,隨時都準備反噬…
不過終究是靈鷲宮的事情,楚鹿人也沒有多想——只要童姥渡過散功的九十天,三十六洞、七十二島的人如何處理,和楚鹿人沒得半分關系。
反正其中最“白”的也是半灰不黑的江湖客,沒什么良善之輩,被虐了也只能說是技不如人。
很快又過了幾條鐵索道——這靈鷲宮的建筑群,不止在一個峰頭,而是相鄰幾個峰頭都有,相互以鐵索橋連接。
規模比無崖子和楚鹿人說過的,要大了不知多少倍,畢竟原本逍遙派大貓小貓三兩只,顯然不需要這么大的山門。
看來童姥這幾十年里,對靈鷲宮也是多有擴建。
很快來到了縹緲峰的本峰,余婆婆將楚鹿人引到了一處在山腹中雕鑿出來的大殿內,內中不僅另有乾坤,裝飾得美輪美奐,而且布局廣闊,還用大量燈火,裝飾得格外明亮——和…教主姐姐的審美有些相似,都顯得很霸氣!
楚鹿人還知道,之所以裝飾這山腹,而不是另起一座宮殿,主要是因為這里才是逍遙派一開始的山門所在,大概童姥也是因為念舊,所以才一直將主殿放在這里吧。
此時在主位上,輕紗曼攏的遮擋著后面的玉床大椅,隱約可以看到一名身姿綽約的女子,正躺靠在其上。
“師侄楚鹿人,拜見師伯。”楚鹿人上前長作一揖。
不過心里卻在合計著——這人真是師伯?按說…不是應該只有八九歲的身體嗎?難道還沒有散功?
原作中童姥一直是八九歲的樣子,不過大江湖中,無崖子師父說過,以“師姐”之能,平時只要不是全力與人動手,可以用縮骨功勉強維持接近少女的狀態。
就像憐星平時手腳也都并無異常一樣…
只是憐星在打斗中,也是手足完好的狀態最強,受傷或是內力不濟時,才會漸漸無法維持最佳狀態,而對于童姥來說,童女之身才是最強的,少女之態只是單純的偽裝。
一時間楚鹿人也不敢確定,是此人在冒充,還是師伯真的沒事兒。
“恩,起來吧…不會是你那沒良心的師父,讓你來找姥姥的吧?”輕紗后的身影,發出了有些沙啞…也的確有蒼老感的聲音。
而且聽她說的這話,的確不像是靈鷲宮的婢女敢說的。
“師伯有所不知,師父他老人家,三十多年前,被丁春秋那狗賊偷襲,經脈盡斷、癱瘓在擂鼓山中,近兩年才重見天日…”楚鹿人開始替無崖子賣慘。
“咯咯咯,活該!他都這么慘,卻還是不肯來求我,你說他是不是活該?”沙啞的聲音有些激動地呵斥道。
楚鹿人自然不敢順著這話,去批評無崖子,反而說道:“男人嘛!總是喜歡好看的皮囊,而且還好面子的。”
“膚淺!那種只會勾引人的臭嗶子,有什么好?”沙啞的聲音怒道。
“師伯睿智。”楚鹿人果斷點贊。
輕紗后面的人影沉默了一下,之后說道:“那現在師父叫你來做什么?”
“師父他老人家是擔心師叔對您老不利,所以…讓我來提醒您老小心。”楚鹿人不敢直接說是來“救援”的。
“哼,姥姥我好得很,你師父還是去擔心自己的一把老骨頭吧!”沙啞的聲音不客氣的說道。
楚鹿人沒有說出無崖子的真實用意,畢竟如果現在童姥沒有散功,卻又發現楚鹿人知道她會散功的話,起意滅口也不是沒可能。
童姥性情乖張,原作中無崖子連囑咐虛竹學武,都沒有說去找童姥,自然是有原因的。
不過楚鹿人終歸是覺得有些奇怪,所以還是試探道:“師父他老人家自感無法擔負逍遙派掌門之位,師侄又才疏學淺,不知師伯…如何作想?”
楚鹿人說著,又將扳指取了出來。
輕紗后的身影,聞言沉默了片刻,之后說道:“現在這里已經不是逍遙派,姥姥我不作想!”
聽到對方這么說,楚鹿人心里越發懷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