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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三章 接頭

  山外青山樓外樓,西湖歌舞幾時休,暖風熏得游人醉,直把杭州作汴州。

  如今天下紛亂,路邊的凍死骨處處皆是,無論大國小國,都算不上國泰民安,不過論起朱門酒肉臭,宋廷自是獨樹一幟。

  從達官顯貴,到豪商巨賈,哪個不是民脂民膏里浸大的?

  臨安這“首善之地”,更是恨不能將綾羅綢緞鋪在地上,將金銀珠寶掛在樹梢,來彰顯自己的尊貴。

  如今官家趙禎登基已經五年,不過年僅十八歲,依舊是太后劉娥垂簾聽政,先帝在位時建東廠,由宦官總管為廠督掌管,直接聽命于皇帝,不僅有風聞奏事之責,而且有拿辦官員之權!

  另有皇叔趙無視,建護龍山莊,監察江湖。

  百姓一說起這狗屁世道,就是痛罵曹閹狗,臨了不忘了再夸一句,幸好還有鐵膽神侯云云,至于官家…在大家印象里,還是那個小孩子。

  至于北伐不北伐的,從十年前岳元帥被冤殺之后,朝中就已經無人提起。

  看著水道中,來來往往這些極盡奢華裝飾、靡靡之音的畫舫,楚鹿人內心扼腕嘆息,之后一展輕功,選了一艘跳上去…

  楚鹿人和其他俗人自然不一樣,是為了正事而來。

  對于江湖客突然用這種方式上船,船上老鴇也見怪不怪,連忙笑臉盈盈的貼上來:“少俠好久沒來了,鳳兒、萍兒她們可是都害了相思病…”

  這就純粹是客套,楚鹿人可是第一次來臨安。

  只是…平時自己正常裝束來的時候,怎么沒有這種待遇?這令楚鹿人有些微妙的不爽。

  “來倆,過十八的不要!”

  老鴇:…

  一番暗號之后,楚鹿人被請到了船內一個僻靜的客廂。

  只見其中一位全身白衣、相貌清癯,下頜一縷花白長須的老者,正一邊吃肉喝酒、一邊不忘了與身邊作陪的兩位風塵女子調笑。

  “哈哈哈,可是楚小兄弟到了?早聽圣姑說過,小兄弟一表人才!來,坐下喝酒、吃肉、選姑娘!哈哈哈…”這老者十分爽朗豪邁的樣子。

  不過看他飽滿的太陽穴,和仿佛要發出精光的的眼睛,就知道這是位內家高手!

  單論內家內功,怕是還要勝過郭巨俠…

  不消多說,現在能出現在這里的高手,又是這般年紀、這般扮相,想來除了向問天,也沒有其他人選!

  看桌子上還有一副碗筷酒杯就知道,向問天這是在老鴇帶路的時間里,就已經知道楚鹿人要來。

  面對向問天的熱情相邀,楚鹿人擺出了一張絕世劍客臉(自認為),之后深沉的說道:“鄙人在外面,只吃素面,不放油鹽。”

  向問天:???

  你特么這是誰的人設?

  你楚太歲不吃油鹽?沒帶咸魚壇子說話就這么硬氣的嗎?

  什么叫“在外面”?你楚太歲個游俠單身漢,說得跟自己有莊子似的…

  對于楚鹿人這種扯過個不知道哪來的人設,直接套上就用的行為,向問天尷尬的愣了一下,半晌不語——之前他設想中楚鹿人見到他后的反應,可不包括這種。

  原本向問天,以為楚鹿人是不想暴露身份,還想要勸說兩句,然而話沒出口,就被他一張冷臉噎住。

  楚鹿人也是故意給他臉子看——此人的豪爽,雖然算不上作假,但卻也暗藏功利,而且做事不擇手段,下限極低,作為合作對象尚可,不宜深交。

  原作中將令狐沖李代桃僵的扔在任我行的牢房里,足見其狡詐,勸說令狐沖加入日月神教時,又是誘之以利,又是強調等將來令狐沖做了教主,大可以撥亂反正…足見其心機!

  在這看似慷慨豪邁之下,實則是老奸巨猾。

  當然,向問天也不缺少作為江湖中人的血性與直率,對任我行父女的忠心耿耿就是佐證,只是手段不為楚鹿人所喜,所以無心相交。

  “呵呵,既然如此,給楚太歲上一碗素面…不要丁點的油花!”向問天收起些豪爽,冷淡了一些的吩咐道。

  向問天是老江湖,也察覺到楚鹿人的疏遠,而且楚鹿人是圣姑找來幫忙的,他不會為了一時之氣,就與合作之人起沖突,卻也不至于拉下老臉,和一個冷著臉的年輕人套近乎,哪怕這年輕人近來風頭正盛。

  若是…大小姐和楚鹿人真有些什么,或許向問天還更在意一些,不過他私下和綠竹翁打聽過,絕無此事,倒是小菲菲和他說“此人就是一塊木頭”,令向問天略微有些在意——這怎么好像說不是木頭,就會有什么情況似的?

  所以向問天還是保持了起碼的禮貌。

  楚鹿人也不是想攪合,于是也落座下來,只是…之后上來的素面,他實在沒有興致。

  “群玉院不是并不安全嗎?為什么約在這里見面?”楚鹿人對素面看也不看的問道。

  “整個臨安群玉院,固然保證不了,可這一條群玉院的畫舫,必定都是我們的人。”向問天看出楚鹿人并不是真想吃素面,于是狠狠的夾了口肉食,大嚼起來。

  楚鹿人點了點頭,接受這說法,之后問到他最關心的:“任我行被關在什么地方?”

  這也的確是楚鹿人在意的,他在臨安附近也打探了一番,沒有聽說什么梅莊,江湖上更沒有這個地方!

  考慮到梅莊四友名義上是“隱居”之人,江湖中沒有梅莊這地方也就罷了,可臨安附近也沒有打聽到,這令楚鹿人擔心,任盈盈叫自己來臨安…難道是關押地點和原作有區別?

  向問天聽到楚鹿人對教主直呼其名,微不可查蹙了下眉,之后說道:“教主被那東方狗賊,關在了西湖下的…天牢!”

  聽到了西湖,楚鹿人本來心里松口氣,可接下來這地點稱呼,卻令楚鹿人一口氣差點走岔了道。

  “是…日月神教在臨安左近,還建了天牢?”楚鹿人確認一下。

  “楚兄弟說笑了,自然是這宋國朝廷的天字一號監牢,才叫‘天牢’!”向問天微微一笑,很樂于看到楚鹿人驚訝的樣子。

  “東方不敗和宋廷有什么關系?怎么還能把人關在天牢?”楚鹿人驚訝到無法理解。

  “楚兄弟這就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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