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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幕.明搶還行

  看著愛戀以與平日里截然不同的態度打完電話,白歌忍不住感嘆了一聲。

  女人果然都是天生的演員。

  雖然現在已經接近十一點,但從城市規劃展覽館行竊之后歸來的白歌仍然留在愛戀的房間。

  并沒有什么令人臉紅心跳的五塊錢劇情,白歌僅僅是把偷來的東西交給愛戀,順便吃老霍做的晚飯罷了。

  不過,愛戀在聽到了白歌復述的犯罪經過后,臉色似乎有點難看。

  “......不愧是你,輕易地做到了其他怪盜根本做不到的事情。”

  她如此評價白歌的行動,同時讓他稍微再等等,別急著回家。

  這一等就是三個多小時,期間愛戀還和白歌又“鍛煉”了一下,最后,就連手游都沒東西玩的白歌,忍不住做起了作業。

  然后愛戀也跟著開始寫作業。

  兩個人就這么共用一張桌子,并排坐著寫作業,總有種兩小無猜的錯覺是怎么回事?

  然而大部分時間,只有白歌在動。

  每當他寫完一科作業,愛戀就很自然地拿走白歌的作業本,隨意掃一眼之后,就指出了白歌的好幾個錯誤。

  可惡的煉金人偶,寫這種記憶方面的題目完全就是作弊!

  直到愛戀幫白歌“檢查”完兩科作業后,這位煉金人偶終于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

  “話說回來,‘怪盜JOKER’是什么奇怪的名字啦,聽起來感覺好遜。”

  愛戀放下聯絡專用的手機,就吐槽了一句白歌的審美。

  “這個,呃,當時不是一時興起留下了一張小丑牌嘛,而且你看,在電影里,小丑和怪盜什么的,不是還挺搭的嗎?”

  正在寫數學作業的白歌抬頭辯解道,盡管他事后想想,也覺得這個稱號略顯中二了。

  啊,中二這個形容詞源自大崩壞之前,據說是用來描繪處于妄想時期的青少年的詞語,白歌不太懂背后的故事,不過在諸夏東部的城市,這樣的舊時代的詞似乎很流行。

  不過,正因為要引起注意,這樣喧嘩的稱號反而意外不錯。

  “所以,愛戀你讓我去偷那塊石頭,其實有兩層含義?”

  白歌放下筆,邊思考邊說道。

  “第一就是讓我鍛煉身為怪盜的能力,第二點就是借此引起警方的注意,而引起警方注意的同時,非法組織自然也會注意到我這個怪盜。”

  愛戀特地提到只在內部通知這一點,反而是為了宣揚怪盜JOKER的名號。

  試想一下,只在警方內部通知,遭到通緝的犯罪者,是官方丟出來的魚餌的可能性就大大減小了。

  要想騙過敵人,首先就要騙過自己人。

  至于非法組織如何獲取這些情報,白歌相信它們能在靜江待這么多年,就算沒有安插的內鬼,也肯定有特別的情報收集手段。

  嗯,當然,想靠這么一次犯罪就讓非法組織相信白歌基本不可能就對了。

  “還有第三個含義。”

  愛戀瞥了一眼白歌尚未完成的數學作業,接著說道。

  “你自己沒有感覺嗎?”

  “感覺?什么感覺?”

  白歌不知道愛戀說的是什么地方的感覺,他反正是毫無感覺。

  “沒有覺得自己對能力的運用更勝一籌,對怪盜,對亞森·羅平的理解更加深入了嗎?”

  愛戀挑了挑眉毛。

  “好像沒什么反應......應該有什么感覺嗎?”

  白歌毫無知覺地反問。

  “奇怪......大概是偷的東西實在沒什么價值的緣故?”

  愛戀若有所思般喃喃自語道,手指上的筆不自覺地轉了一圈。

  輕輕放下筆,她頗為認真地接著說道。

  “你也知道,升格者進一步掌握自己超凡能力的方式就是提高襲名程度,至于如何提高,目前大部分升格者總結出來的,就是與歷史殘片的命運高度重合,包括但不限于模仿歷史人物的舉動,完成他們的夙愿或者干脆重新再現一次他們的生平事跡。”

  “因此,有人繼承了霸王的命運,便試圖去成就偉業,有人繼承了詩人的名字,就會去締造詩篇,而假如繼承犯罪者的歷史,犯罪自然就是最好的襲名方式。”

  “用你的例子來說,亞森·羅平是一個盜賊,那么當你實施怪盜行為的時候,理論上就能提高一定的襲名程度,當然,是多還是少說不定,但總歸是能提高的。”

  “我讓你去偷東西,就是為了這個,只不過......”

  她又看了一眼白歌,帶著某種恨鐵不成鋼的語調。

  “你怎么就一點感覺都沒有呢?”

  “......可能是我半路動手,已經從偷竊變成了明搶?”

  白歌倒是沒多大的感慨,他覺得千面人和偷竊的能力已經足夠應付如今的行動,并不奢望什么花里胡哨的超凡能力。

  他就是這么容易滿足的人!

  “不管了,偷一次不行,多偷幾次總可以的,這次偷的不值錢,下次就偷個值錢的,搞個大新聞,總能行得通!”

  愛戀仿佛破罐破摔般說道。

  “喂喂喂,你要我去蹲號子就直說。”

  白歌下意識吐槽。

  “沒關系,我已經幫你物色了下一次作案的目標,只等準備妥當就好了。”

  愛戀無視了白歌的抗議。

  “下次,這么快?”

  白歌還想休息個一兩周,今晚的行動雖說最終成功了,但中間的曲折還是讓白歌感到心累。

  犯罪這么麻煩,還危險,大家老老實實地安心工作賺錢多好。

  “不急,我還得再考察一段時間。”

  說罷,起身去客廳拿起了那放在茶幾上的鐘乳石,愛戀仔細看了一眼。

  “說起來,這石頭真的只是單純的仿制品,而不是還隱藏著什么奇怪秘密的寶物嗎?”

  白歌好奇地詢問。

  自從把這塊石頭拿回來,愛戀基本就沒關注過它,就這么放在了客廳的茶幾上,似乎真的就只是一塊普普通通的石頭。

  但是就像之前愛戀帶著白歌做的那么多事情一樣,這個女人不可能真的只是單純想讓白歌偷一塊石頭回來裝飾花盆吧?

  說不定這鐘乳石其實本身就是深淵遺物之類的?

  他一邊腦補出了一部跌宕起伏的大戲,一邊看著愛戀端詳完那乳白色的石頭,隨后,將其穩穩當當地放到了床邊的綠植盆子里。

  鐘乳石在那蒼翠的植物的映襯下,如同假山,虛偽的星空中顯出幾分趣味。

  還挺好看的。

  “?”

  等等。

  “難道偷回來的這個東西真的就是單純地擺看嗎?”

  “對啊,我正好覺得盆子里少了點什么,看著網上的介紹覺得這東西挺合適的,就讓你摸來了,挺好看的對吧。”

  愛戀理所應當般答道。

  “......”

  白歌無語。

  當你以為愛戀沒有考慮太多的時候,她實際上已經想到了第三層。

  當你以為她深思熟慮的時候,結果愛戀真的只是一時興起。

  白歌是弄不明白這個女人的思路。

  “好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明天下午兩點還得來上陶老的課呢。”

  愛戀揮揮手,就要趕走白歌。

  “哦。”

  不用她說,勞累了一天的白歌也早就想回家躺著了。

  他走出愛戀的房間,就看到老霍從自己的屋子探出頭。

  “今晚不在這里住了嗎?”

  不要說得好像我經常留宿一樣,不對,我根本就沒留宿過吧!

  白歌搖頭否認。

  “那這個給你吧。”

  老霍將一個小盒子遞到了白歌的手上。

  “這是什么?”

  白歌不知道該不該直接打開盒子。

  “你初次執行任務的紀念,打開看看吧。”

  老霍神秘一笑。

  輕輕掀起盒蓋,白歌看到在那深色的盒子里,躺著一個單片眼鏡。

  與亞森·羅平的單片眼鏡,如出一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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