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長安和周長發結伴來找陳耿,說是要舉行一個水稻的開鐮收割儀式,三個老爺子一拍即合。
開鐮儀式,胡刀疤,蘇紅,吳安等,整個寨子的人幾乎都來,一來是見識見識產量高的水稻,二來是幫忙,還都搶著要拜一拜,下一季水稻可是全寨子都種,先粘點豐收氣。
供品香案擺齊,三個老人手拿鐮刀割了幾株稻子,敬天敬地之后,開啟了自插秧以來最忙的幾天,也是最興奮的幾天。
周長安自從當了回馬嶺村的里正,都多少年沒下過地干過農活,家里人也不讓他干,這會兒,說什么也不要聽,這稻子,就要來收割,這么老的人了,總要收一回好水稻不是?
“我就在這兒割斷下來,也不累,你們有力氣的挑回去,在院子里打出來曬,趕緊的吧,說那么多浪費工夫,下季晚稻還等著下秧苗呢。”
周長安吩咐完他家兒子媳婦等人,小心的收割著,深怕不小心掉一粒。
周長發家人手更多,大兒二兒還有每戶都有右岸那邊來幫忙的,他那面,挑擔子的熱火朝天,家里地坪打谷子曬谷子也熱火朝天,他是從田里到院里,兩邊跑,深怕哪里一不小心就能給他出錯,老操心!
張鐵匠家,周大勇家,周大明家,也都和來幫忙的人一面忙活一面笑不攏嘴。
林磚頭家可忙了,忙著收谷子之余,還忙著攆兒子,浩子盡在邊上嚷嚷,小姐姐說了,收了谷子就能吃上白米飯,今晚我要吃兩大碗…
曬都沒曬干呢,曬干還要碾米,不碾了谷糠去你小子咽糠呀?不幫忙還在這兒添亂,不追著你打還怎么著?
胡刀疤,蘇紅,吳安,二喬和他的六兄弟,都在收喬家的谷子。
喬建山與媳婦帶著大喬照顧那兩畝稻種,閨女說了,稻谷種子關乎著的事可大啦,所以都很是認真小心。不能弄錯弄亂。
農忙天,大喬的書院都停了課,農忙完了再接著上,所以,不止浩子,別家的娃兒也都在田間地頭,有幫忙遞個東西的,有幫忙撿一撿掉地上谷穗的,夏天那太陽曬又熱,都不帶怕。
大人們可說了,谷子金貴的嘛,掉幾串就能少一碗的米飯,咽粗糧咽到怕的娃兒,聽說幾串就一碗大白米飯,那不可勁撿,地上扒拉扒拉又一串兒。
喬巧見各家的孩子有比她大的,也有比她小的,都懂事的幫忙,只有她帶著大灰東西兩邊逛。
實在過意不去啦,拿鐮刀割禾,拉不斷,幫抱谷子上田埂,抱不緊拖拖拉拉的一路掉谷穗子…
其它人都低頭彎腰在忙,陳老爺子眼尖,見到他的心肝寶干活,疼得不行,喊開了,“巧丫頭,你回家去,想看就到那樹底下去站著看,這活累得,不能用你喲。”
“外公,干活累你也不要干啦,我們去那頭水邊洗個臉涼快涼快。”
“我先忙一陣,一會累了就歇去,聽話,你去歇著別把衣裳弄臟,也別盡搗亂。”
原來外公最后這句別盡搗亂才是正式要說的,可你前邊兒鋪墊那么多干嘛,喬巧嘟著嘴走開。
山腳下有幾塊紅薯地。咱去挖個紅薯吃吃,她隨身帶著鐵場做出來的折疊小刀,削削皮就咔嚓咔嚓咬,這紅薯啊,生吃一點也不好吃,就是個脆也沒啥味,丟了丟了。
咬過兩口的紅薯就隨手往旁邊樹林里面一丟。
這人哪,就是不能太幸運,你就看吧,這一丟,喬巧就能丟出一頭烏黑的野豬來。
哼哧哼哧…你不愛吃的紅薯,野豬愛吃。
喬巧還沒反映過來呢,大灰就躥她前邊,護著小姐姐,不過這次也僅僅是護著,沒往前沖上去撕咬。
可拉倒吧,咱可是長得沒野豬三份之一大,咱靈活攻擊性強,可也奈何不了人家野豬體積大呀,豬不犯狼,狼就不犯豬!但它要是敢沖上來傷小姐姐你,那指定也不能饒它。
可喬巧不懂大灰在想啥呀,一眼瞧見那龐然大物。
野豬還挑釁似的抖了兩下能當筷子的獠牙,喬巧腦里就轉著一個字,跑!
“大灰…快搬救兵呀,八大將…”
在大灰的嗷嗚聲中,喬巧玩命的往回奔跑,大灰的嗷嗚聲,也終于擊怒了那頭豬。
野豬哼哧幾下,背后竟多了五頭與它一樣的大家伙。
大灰的救兵到了,野豬的幫手來了,九頭狼六頭野豬,打了個照面,狼仗著靈活攻擊性強不怕,野豬仗著體型龐大,也不怕,那就斗一斗呀,瞬間就混戰。
這邊兒田里喜豐收的人們聽見喬巧喊叫聲,還跑得那么飄,一望過去,哎呀不得了,有功夫在身的幾個,陳耿,胡刀疤,吳安,蘇紅,二喬和毛良六小弟,操起割稻禾的鐮刀就沖上去。
幾家正在忙的,都紛紛停下手頭的事,護著自家娃兒,喬建山和陳蘭也沖上去迎閨女,但怎么跑也沒前邊那幾個練家子的快。
胡刀疤最快迎上去,拎起喬巧就往后跑,“丫頭別怕啊,大爹爹在這呢,它傷不著咱。”拎了回去把人交給喬爹,又轉頭去山腳,那可是野豬,晚餐有沒肉就靠它。
見喬巧小姐姐脫離危險,又有一群拿著鐮刀來幫忙的人,狼不怕啦,勝算在握,沖上去就開撕,都不夠過癮的。
鐵叉,鐮刀齊上陣,兩人一狼對一頭豬,都不夠分的,三下五除二就搞定。
“太可惜啦,太可惜!”二喬一邊兒和兄弟們把弄死的野豬扛回去,一邊叨叨。
“確實可惜,多來個十頭八頭,也不夠咱吃的,這幾頭殺了,一寨子的人也不夠吃頓飽。”
胡刀疤直笑,你們這幫小子,可真是天不怕地不怕,若是再來十頭八頭,未必有這么輕松就拿得下。
“我覺著老天還是挺夠意思,見咱收成好,有飯吃沒肉菜,這不,就送了來,可惜這豬皮子,被狼撕得,做不成衣裳啰。”
陳老爺子又可惜上豬皮子了。
“爹,你和小喬回家去,在院里曬谷子,別出來了。”陳蘭不放心閨女一個人在屋里。
剛才要不是有大灰擋著,小外孫女怕就被野豬拱了,陳老爺子想想也后怕,那就他守著丫頭。
“一會要再有野豬怎么辦?”喬巧擔心的問。
“啥?還敢有?那它還真是純粹給咱送菜來啦,照收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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