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家的院子里,喬巧給一群小跟班在開會,木耳的種植不管啦,全放手給這群半大孩子來練手,七歲的身體,要管的事實在是太多,小打小鬧的都放開手,對,這叫培養人才。
“大家明白沒有?有沒有問題?能不能完成任務?”喬巧一天天說的話多,甜美嗓音快保不住了,都帶了些輕微嘶啞。
浩子是班長,一切有關木耳的全聽浩子安排,由浩子帶頭高喊:“保證完成任務,小姐姐放心。”
一大群孩子,不管是比喬巧大的還是小的,全稱呼她小姐姐。
“呵呵,還挺像模像樣,好好干,跟著小巧兒,以后會有大出息。”
進來的張鐵匠笑呵呵的看著一群孩子,在這里住下的日子,雖是逃難過來,什么都是從頭來過,但過得比在村上要有勁兒。
喬巧叫他們出去各忙各的,搬了張凳子給進屋的張鐵匠,“張叔,你先坐。”
然后回她的房間拿出那幾塊黑烏烏帶著斑銹的石頭讓張鐵匠瞧。
“叔,你看看這個。”
“好石,好鐵啊,這是上好的鐵石。”張鐵匠看了又看,少有見過這么高純度的鐵石。
“如果在這里讓你領一些人,建一個冶鐵場,叔你敢不敢干?”喬巧沒問他懂不懂整套冶鐵工序,直接問敢不敢干,就沒給張鐵匠說不會的機會。
張鐵匠知道眼前的小丫頭有不得了的能耐,可也沒想她心咋這么大?冶鐵?南越國自來不能私自冶鐵,但凡和鐵有關系的都要得到朝廷的批文才行,要是被朝廷發現私自冶鐵,要獲罪的呀。
“丫頭啊,鐵出來容易,要用得出來的鐵塊打造成想要的器具,就費時費力了。”
“叔,你就說敢不敢?”
“敢!”
富貴險中求,這不比種田強太多啦?他老張家世代鐵匠,難得有這么個機會,祖傳的手藝還是拾起來為好。
“那好,叔,我現就給你喊人,一起到地方去瞧一瞧,選個好位置起爐子,對了,你是有現成的工具?”
“有,只得一套,是我之前在鎮子上用的,不過有了這些石子,工具要多少就是個時間問題。”
打鐵的,果然說話都硬氣!
喬巧還擔心呢,自個網上查的什么鬼資料,全是現代高科技方法,在這里沒法運用,還不如人家一個熟手工人來得實在,好好兒的凈浪費了那點難得的開機時間。
“你們干嘛去?你張叔來也不叫我。”
從外面進院的喬建山見閨女領著大灰,帶著張鐵匠風風火火就要出門。
“是我找張叔,叫你干嘛,我有事,現下沒空回頭再與你說啊,老爹。”
喬巧說著自老爹身邊擦身過去,張鐵匠拍拍喬爹肩膀點頭不說話,一臉激動的隨著喬巧出門。
“嘿,還挺神秘。”
喬巧帶著張鐵匠,叫上山雞和二喬,又到了昨兒個燒窖兔子的地方。
地上的碎石,凸出地面的大石,全是純度非常高的鐵礦石呀,張鐵匠看著看著眼睛越發的大。
“巧丫頭啊,這是一座大寶山,有了這些鐵疙瘩,這輩子,啊不,下輩子也不用愁吃穿。”
“叔,別感嘆那沒用的,你就說在這里起爐子成不?”
“非常可以,這里離寨子既不近又不遠的,來回方便,又有個小山包林子擋上一擋,完全合適。”
喬巧笑了,“山雞叔,你跟著張叔,他要人要物要啥你想辦法給弄來。”
邊上的二喬和山雞聽出來了,這些破石頭竟還是鐵礦!難怪昨兒貪吃的妹子都嫌燒兔子不香,發現了這些比起烤兔子要香太多。
山雞更是感慨,自己和幾個當家的在這里安營扎寨十多二十年竟沒發現?難怪,難怪啊,當家的對大小姐那么看重那么與眾不同,怎么說來著?對,這叫點石成金,鐵跟金也差不離了,隨便走一圈兒這里,就能發現這么大個寶藏…
“山雞叔,叔…”
見山雞雙眼發直,一臉懵圈的樣,喬巧使老大勁喊道。
“沒一點兒問題,要啥我都給整來,大小姐放心。”
才回過魂來的山雞,精神抖擻的應著,這事辦好啰,當家的回來他不得立大功呀?大小姐頭功,怎么著他山雞不能排在第三也能排第四呀,到時候在寨子里頭哼著小曲兒走路昂首挺胸…
二喬說不上來是啥心情,妹子咋就能這么幸運?果真是上天派來的仙童?人住幾十年的地兒也沒見著,你來一圈兒就發現寶貝?
“張叔,你現在就和山雞叔商量著開始,至于這里以后產生的所有銀錢,等我干爹爹們回來后,會制出一個章程,總之,一定不會讓張叔吃虧的。”
“巧丫頭,我還能不信你?放心吧,我一定盡力辦好。”
喬巧謝過張鐵匠,開始盤算要成立個公司,整個股份制合伙人協議出來。
“大小姐,那我呢,你可得在當家的面前給我美言。”
“山雞叔,那必須美言,算大功一件。”
山雞嘻嘻的滿臉堆笑,與張鐵匠商量選地起爐子等事去,干勁大得很。
“妹子,這么說以后要刀呀劍呀是不是用都用不完?”
“二喬哥,我到時候給你畫個獨一無二的兵器,讓張叔看著幫你造。”
“嗯,那就太好了。”
“不過,哥你現在再疊個窖子,再整一窖烤番薯唄,我讓大灰再去獵多只野物回來,昨天我就沒吃夠。”
二喬翻了個白眼,不情不愿的疊起泥窖,自個的這個小妹子呀,一向是好吃懶做點子多,大哥太靜,妹子又太跳脫,時常能讓人琢磨不透。
喬巧喬武一天又是一天的往瀑布腳下的小林子里轉悠,一轉悠回到寨子就是太陽西下,經過十幾日的準備,今日出鐵塊了,一塊塊純鐵坨子,喬巧讓人用馬拉了好些鐵塊回寨子。
兄妹倆才走到自家院外,就聽得老娘陳蘭在跟喬爹抱怨。
“自從來了響水畔,兒子不像兒子,閨女不是閨女,看看,這一天天的不著家,盡往右岸折騰。”
“咱兒子閨女是多有主意的,你沒事就歇歇,揪心那么多累不累?他們干的是大事,冶鐵,那么金貴的玩意,怎么就能是折騰呢。”
“二喬就算了,可小巧兒是閨女,過了年八歲了,虛歲該是九歲,總這么漫山遍野的晃蕩,少不了人閑話。”正在扯針線給閨女縫衣裳的陳蘭,越說越惱火,差點一針把指頭也逢了進去。
喬爹擺擺手,讓媳婦別叨叨。
“還有人閑話我喬建山閨女?不可能,誰也不敢,眼看寨子里那幾個當家的快回了,到時候孩子就能閑下來,天天窩家你又別嫌煩。”
“爹,娘,你們看。”二喬進門就把兩大塊純鐵放在喬爹面前。
“真成啦?”喬爹拿起地上的鐵塊在手上掂了掂,老沉,還有點熱乎。
“娘別生氣,來看看,到時候你要多少刀呀鋤呀鏟子呀,都給你打。”二喬喊老娘也過來瞧。
陳蘭沒理人。
“娘,不要二喬哥的,他只會凈給你添累,我以后給你打金鐲子,金簪子,金鏈子,金戒子,吃飯的碗也打純金的。”
喬巧扳著手指頭在一樣一樣數著,那模樣說不出的可愛。
陳蘭瞟了眼過來,擰著的眉舒展了,被閨女逗得想笑,忍忍,最后還是撲哧一下笑了出聲,看在做成了的份上,咱就先不生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