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得來全不費工夫,這就叫得來全不費工夫。
江北然本以為自己怎么也得查個十天半個月的才能查到點黃幫的相關線索,想不到現在直接一步到位了。
但接下來問題就來了,要不要告訴那兩位巨頭自己已經搞定了呢?
雖然現在僅僅是歷伏城的一面之詞,也不能說一定就是準確的,但自己區區一個練氣五階能提供給他們這么多線索消息已經足夠完成任務了。
而江北然現在糾結的問題是,要是自己這么快解決了這事,那倆巨頭見他怎么好用,會不會往死里薅他羊毛。
但如果硬拖著呢,自己就要帶著沐瑤和孔芊芊這兩個大型拖油瓶,而且黃幫以及有心思搞事的朝廷也是早滅早好,畢竟他還要住峰州,萬一這里亂起來了,他也免不了要受到波及。
一番深思熟慮后,江北然最終決定…
‘先算個卦。’
以前江北然只相信自己的隨緣卜卦,但現在有了如意簽筒,而且之前又多得了一點卜卦,所以他覺得在兩相加成下,他覺得可以嘗試著算一下自己到底怎么做才比較適合。
找了處無人的地方擺下香案,江北然在完成了儀式步驟后開始求簽。
第一簽,他在心里詢問的是如果他選擇將此事直接告訴兩位巨頭會怎么樣。
在拋出了陰陽面的問杯后,江北然拿起掉出來的黃色簽子念道。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
下一秒,黃色的簽子碎成金色的粉末,在空中變成了四行簽言。
夏日初臨且正長,人皆愁熱閑非常。幸得天地從人愿,故譴精神稱其心。
‘進用勿愁,佳期自至,諸事無憂…嗯,是個萬金油的上簽啊。’
等江北然解讀完畢,四行簽文重新變成簽子回到了簽筒中。
接著江北然又開始求第二簽,也就是他如果拖著不將這事告訴兩位巨頭會怎么樣。
第二次求簽,問杯也摔的很順利,一次就成功摔成了陰陽。
‘特殊點就是厲害啊,果然感覺卜卦時果然順暢了許多。’
拿起漂浮在空中的那支黃色簽子,江北然口中再次誦念道。
“如意,如意,順我心意。”
和剛才一樣,簽子再次碎成金色粉末,在空中變成了四行簽言。
臨風冒雨去復歸,沒沒其身似燕兒。啣得泥來欲做壘,誰知壘壞復成泥。
‘嗯…千百計策,終是難成,是個下簽啊…’
解讀完簽條,江北然明白了自己這次如果硬是拖著不說的話,反而會弄巧成拙,引出更大的亂子來。
一支上簽,一支下簽。
而且就簽文內容來說,還是比較符合自己所求,如此一來該做哪個選擇自然是已經很清楚了。
思路變的清晰后,江北然突然覺得把這個消息直接告訴了兩位巨頭其實還有個好處,那就是可以盡量打消兩位巨頭,尤其是殷江紅總是認為他掩藏自己實力的想法。
表現出自己能做到的就絕不拖沓,也算為以后做不到的也絕不逞能做個鋪墊。
‘嗯…就這么決定了。’
看著手中如意簽筒滿意的點點頭,江北然覺得自己以后的日子里又多了一重保障。
“喔!喔!喔”
侵晨,在公雞的打鳴聲中,迷迷糊糊的孔芊芊伸手摸了摸旁邊,嘴里呢喃的喊著:“師姐…師姐…抱抱…嗯?師姐…?”
“別喊了,快起床。”
聽到沐瑤的喊聲,在床上一頓亂抓的孔芊芊艱難的睜開了眼睛。
看著已經梳妝完畢的沐瑤,孔芊芊揉了揉眼睛說道:“師姐你今天怎么起的這么早啊?”
將黑色的面紗戴上,沐瑤扭頭看向孔芊芊說道:“當然是辦正事,我那個江北然壓根就沒想好好查,昨天在那個酒攤子浪費了一整天的時間,今天別理他了,我們自己去查。”
“啊?”孔芊芊一下坐了起來,“這不太好吧,先生說不許我們單獨行動的。”
聽到孔芊芊的話,沐瑤的額頭上頓時青筋暴起。
“先生、先生、先生、就知道聽你先生的,另外我說了多少次了,不許喊他先生!”
被沐瑤一頓兇的孔芊芊縮到了角落,抱著雙腿說道:“那我們要去哪里查啊?”
“先到處打聽打聽,快起床,準備干活了。”
“哦”點點頭,孔芊芊走下床開始穿衣洗臉。
在用紅繩綁頭發時,孔芊芊看著銅鏡里的沐瑤問道:“師姐,那我們出去要不要告訴先生啊?不然他找不到我們該著急了。”
“給他留張字條就是了。”
“但我覺得還是不要分開比較好,先生他…哎呀呀呀。”
臉被沐瑤揪住的孔芊芊一頓哼哼,嘴里含糊不清的說著“我錯了。”
松開手,沐瑤氣哼哼的說道:“真是后悔帶你出來了,你現在眼里就只有那個江北然,還有我這個師姐嗎!”
“有有有,我眼里當然是師姐最大。”
“哼,那你就快點收拾好,我們今天要去的地方很多。”
“是”
不到一盞茶的功夫,被催促著洗漱好的孔芊芊跟著沐瑤一起向外走去,但剛打開房間,沐瑤就愣住了。
“你,你…你怎么在這?”沐瑤看著站在她面前的江北然問道。
“等你們起床。”江北然回答道。
莫名感覺自己又輸了一次的沐瑤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站直身體,挺起胸脯說道:“今天我們自己查自己的,我和芊芊一組,晚上在客棧匯合。”
孔芊芊聽完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就被沐瑤狠狠瞪回去了。
“不必了,黃幫我已經調查清楚,等你起床是想讓你傳信給你爹,告訴他一聲。”
雖然江北然這句話里每個字沐瑤都聽得懂,但連起來就讓她有些懵了。
好半天才反應后,沐瑤說道:“休…休得胡說,你昨天明明什么都沒干!”
“我如果沒查到會讓你通知你爹嗎?戲耍魔教教主?你看我像是有好幾條命的樣子?”
“可…你到底查到什么了?”
“先進去再說。”
江北然說著便往沐瑤的房間里走,但卻被沐瑤攔住了。
江北然有些不解的看向她道:“怎么了?”
“你一個大男人怎么可以隨便進女子的房間。”
“哦,那你來我房間?”江北然指著自己房間的方向說道。
“不知廉恥!”沐瑤紅著臉喊道。
“沒想到你骨子里還挺傳統,那怎么辦,這可是機密消息,總不能站在走廊上說吧?”
沐瑤思考了一會兒,最終還是讓出一個身位道:“哼!我是為了大局照相才讓你進來的,進去以后你可不許亂來!”
“我一個練氣五階能對你亂來什么,你別對我亂來就行了。”
“誰要對你亂來了!”被激到的沐瑤大聲喊道。
因為喊的過于大聲,走廊上來往的住客紛紛向這看來,羞的沐瑤連忙回到房間重重的關上門。
“先生,喝茶。”
走進房間的江北然剛坐下,孔芊芊就立即給他倒上了一杯客棧里的綠茶。
“店里的茶葉太難喝了,拿我的去泡吧。”江北然說著從乾坤戒中拿出一盒蒙頂甘露遞給了她。
“是。”接過茶葉盒,空前立即跑到旁邊去泡了。
這時臉上還帶著些紅暈的沐瑤走回了桌子前坐了下來。
無視了她的眼神,江北然將事情的來龍去脈跟她說了一下,只是說的時候掩藏了血炎教三公子這一消息來源,取而代之的是“一位朋友。”
所以當沐瑤聽完后,她先是很驚訝,接著立即便問道:“你說的這位朋友究竟是誰?你怎么知道他說的這些消息是真是假?”
“他的名字我不方便告訴你,總之你先將我告訴你的那些消息匯報給你爹,得到他的回復后我們再決定下一步怎么做。”
“可是…”沐瑤剛想說她怎么可能把這種根本做不得準的消息匯報給她爹時,突然眼珠一轉,覺得這樣正好,讓大爹看清他的辦事能力到底有多差勁。
‘嘻嘻。’
“好,那我現在就去通知大爹。”
魔教有魔教自己的聯系方式,正派自然也有正派的,更早的時候他就已經將這一消息傳遞給了關十安,這會兒已經在等回復。
一直等到午時,一只白色的鳥飛進了江北然所在的房間,并將一個小紙條扔給了他。
這便是掩月宗的信使鳥,蘭鷚。
作為大陸上唯一的遠程通信手段,每個宗都會飼養自己的信使鳥,而且這些鳥基本都具備了身體嬌小,速度快等特點。
這只蘭鷚就是江北然出發時關十安為了方便聯絡給他的,不然的話江北然得先找到離落霞鎮最近的掩月宗分舵才能把消息傳遞過去。
將蘭鷚送來的紙條打開,看完上面的內容后江北然愣了一下,因為上面的內容是讓他們在鎮上等著,他晚上就會過來。
看完內容江北然不禁感慨玄宗就是牛逼,異獸都要跑好幾天的路程,他說過來就過來了。
不過關十安還是比較好說話的,所以江北然倒是并沒有太過蛋疼,準備在客棧里靜等這位大佬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