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粟翻了個身,躺平看著天花板,笑道:“你知道嗎,沈眠川,從你口中說出這種話,任憑任何一個女孩兒都會淪陷的,何況是我呢。”
不出任何意外地,沈眠川沒有回應,言粟笑著繼續開口:“沈眠川,沈眠川,你快醒醒吧,我好想你。”
這些年,在前人舊仇的包裹之中,在紛紛擾擾的誤會之中,言粟還是第一次這么靜下心來,好好疏離自己和沈眠川和過往,好好和他說說心里話。
說了好久好久,聽著窗外樹枝互相拍打而生的沙沙聲,言粟才慢慢睡著了。
第二天,沈眠川還是沒有醒來,任憑言粟時時刻刻守著,也還沒有等到他睜開眼睛。
吃過早餐,夏姨和白簌帶著便當盒回家了。
言粟正在用毛巾給沈眠川擦拭臉頰,忽然聽見了門口兩個男人的談話聲。
認真一聽,是夏涯和郁欽。(噢,我的湯姆斯叔叔,當初起名的時候為什么要給夏姨和夏涯都姓夏,我好怕我哪天不小心打錯名字…)
言粟放下毛巾,輕手輕腳向門口走去,立著耳朵聽他們在討論什么,這么嚴肅認真。
先是郁欽的聲音:“先生的車是被一輛拉貨的卡車撞到角落的,那個卡車司機好像叫秦六,事發當場就死了。”
夏涯接著說:“從警方調查的監控錄像來看,秦六在撞擊老沈的車之前,接了一個電話,然后表情就從緊張變成了平靜,但是眼神里多多少少帶著些視死如歸。”
這時候,言粟已經走到了門口,急切開口:“所以他是受人指使的,對不對?”
夏涯和郁欽見到言粟,皺著眉,不約而同點了點頭。
“目前看來,這個猜測有很大的可能性,不然憑借一個開了十年卡車的司機的經驗,怎么也不會出現如此低級的錯誤。”
“嗯,從警方的調查來看,秦六在事發前兩個小時,才從家中出來,基本否定了疲勞駕駛這個說法。”
言粟腦子里嗡地一聲,連忙開口:“是誰指使他的?”
夏涯和郁欽再次不約而同,一起搖了搖頭,搖得很沉重。
“還在查,但是基本已經確定了是受人指使,因為我們還查到,秦六的前妻的銀行卡里,昨天早上,進賬了30萬。”
言粟聽完,雙手早已握成拳,手指甲嵌入掌心,用疼痛刺激著她的大腦,讓自己保持理智。
“粟兒,我們一定會查到幕后那個狗東西,你就放心吧。”夏涯一把拍在言粟的肩膀上,用力拍了好幾下,把她充滿戾氣的情緒拍走了七七八八。
在夏涯心里,言粟是個可以任性的人,但是他不希望她心里再有仇恨和戾氣,他知道她一旦背負起這些,會有多難受。
夏涯離開后,郁欽依舊守在門口。
言粟回到沈眠川身邊,思緒變得很亂。
她的腦海中,驀然出現了昨天白簌站在對面看著病床上的沈眠川的表情,雖然表情里沒有任何恨意,但是那一刻,她的神經很明顯是清醒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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