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上人行道上。
沈眠川和言粟各自拉著言冬至一只手,三人并排走著,其樂融融。
言粟想起什么,問:“為什么亭亭已經和沈家撇清關系了,你二嫂還要給他準備相親呢?”
沈眠川沉默了片刻,道:“為了給我伯母沖喜,目前沈家到達適婚年紀的,除了亭亭就是小雨了,小雨那個性子你也知道。”
“那亭亭會回來嗎?”言粟問。
“會。”沈眠川回答。
一段簡短的對話,卻承載了三代沒有血緣關系的人沉重的感情和糾葛。
言粟覺得有些喘不過氣,于是拉著言冬至走向旁邊的冰糖葫蘆攤,道:“想吃嗎?”
言冬至猛地點頭,道:“想!”
“來一串。”言粟說完,付了錢。
接過冰糖葫蘆,言粟卻自己吃了起來。
“媽咪,不是給我買的嗎?”言冬至懵了,仰著頭看著正吃得開心的言粟,心里有苦說不出。
“當然是給我自己買的。”言粟理所當然地回答。
“那你問我想不想吃…”言冬至難過地癟嘴。
“是呀,我問你想不想吃,而不是要不要買,對吧?”言粟晃著手里的冰糖葫蘆,得意地開口。
言冬至氣得一跺腳,轉身撲到沈眠川的大長腿上,抱著沈眠川的腿不松手。
言粟追上來,得瑟道:“這件事情告訴我們什么道理?當對方表達不精準的時候,自己要學會做自己所需求的話語的補充,否則就會形成表達和理解上的雙重誤差。”
說完,看著言冬至正在迅速吸收這段話的樣子,言粟把冰糖葫蘆遞給了言冬至。
言冬至接過冰糖葫蘆,開心地笑道:“那么這件事情就是告訴我們,媽咪永遠是這個世界上最愛自己孩子的人!”
沈眠川沒有說話,但笑意值拉到了滿點。
兩天后,沈亭回來了。
和他一起回來的,還是沈寐雨。
“誒,亭亭,你和小雨怎么是一起回來的?”沈眠川的三堂哥沈永炎去開的門,驚訝地看著門口兩個年輕人。
“我們…”沈寐雨正要回答,被沈亭打斷,道:“我和…我和小姑是路上遇見的。”
“哦,那還挺巧的,都進來吧!快快快,路上辛苦了。”
沈亭和沈義D付琳夫婦此前因為脫離戶口本一事,鬧得挺不愉快的,這次還能在這個家里和諧地再次相見,也全靠了這個家庭氛圍帶給他們的基本素質和個人修養了。
“奶奶在哪里?我去看看她。”沈亭有些局促地開口。
“樓上,去吧,東西給我就行。”付琳客氣地表達著自己對沈亭的關心,但礙于之前發生的事情,不好意思太過熱情。
“謝謝。”
樓上,聶迎迎正在裴靜的床邊,給她講故事。
她喜歡吹一些她身上有的沒的的事情,正好熱鬧,裴靜也愛聽。
“奶奶,我回來了。”沈亭走進去,看著日漸憔悴的裴靜,心里很不適滋味。
“亭亭,奶奶終于見到你了…快過來奶奶看看,瘦了啊…”裴靜伸手摸了摸沈亭的臉,心疼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