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早上,言粟睡了個自然醒。
因為好幾天沒去公司了,她身上僅存的對于拿這份工資的自覺督促著她,一定要去一趟越世。
于是,言粟起床收拾了一下,用遮瑕把能遮的傷疤都遮了個大概,出門了。
來到越世,言粟走到總裁辦門口,正要開門進去,突然發現,門并沒有關嚴實,并且里面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熟悉倒是沒什么,但是那是個不該屬于這里的聲音。
因為是夏涯。
和沈眠川兩個人面對面坐在沙發上,討論著東西的樣子像極了兩個相熟很久的老友,動作神態語氣…都自然得很。
“百適那個股份,你占比不少,雖然白簌啥都不會,肯定面臨著很多挑戰,但是如果你賣了的話,現在這個時機其實…”
話說到這里的時候,夏涯看見了門口的言粟,聲音戛然而止,眼神猛地聚了焦,整個人表情和動作都僵硬地尬住了。
沈眠川見他反應市場,跟著轉過頭來,見到言粟,倒是不覺得有什么,只是溫柔地笑了笑。
夏涯覺得還能救,于是嘴角一抽,從沙發上站起來,裝出一副自己只是剛到的樣子,東看看西望望,還不忘品頭論足道:“哎呀,沈總你這個辦公室的裝修布置風格,挺棒啊,很符合鄙人高雅的品味呀!啊,看看這幅畫,簡介明朗,柔中帶剛,很有越世這兩年的形式風范,不錯不錯,裝修設計師介紹我認識認識嘛。”
言粟也不拆穿他,干脆走到沙發前,在夏涯剛才坐著的位置坐下,雙臂往胸前一抱,翹著二郎腿,靜靜地看著他戲精附身般的表演。
等到夏涯終于說不下去了,言粟才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問:“說完了?”
夏涯眨了眨眼睛,退縮了半步,道:“說…說完了。”
言粟把肩上的包往旁邊一放,道:“下次要裝之前,好歹把門先關嚴實了,現在再演不覺得有那么一點點…遲嗎?”
一直在一旁微笑著的沈眠川給言粟倒了一杯茶,輕聲開口:“粟粟教育得是,以后我們注意一點。”
夏涯見沈眠川就這么不聲不響地向“惡勢力”投降了,覺得他很沒有骨氣,不就是一個女人嗎?至于這么怕她嗎?!
于是,夏涯慫慫地清了清嗓子,加大音量,對著正要喝茶的言粟質問道:“我說粟兒,你整天沒事做的嗎?您有事就去忙,我們男人的事就別插手了,乖乖回家帶孩子…去…”
夏涯一番話還沒說完,已經被言粟越來越涼的眼神給嚇得沒了聲了。
言粟倒是也不氣,忍不住笑了出來,道:“我就是沒事兒啊,我又不用努力,我只需要每天躺在沈眠川的床上哭啊。你和億萬少女夢寐以求的事情,我每天都能做到,我還需要忙什么呢?”
夏涯忍住揍她的沖動,翻了個白眼,坐了下來,道:“算你狠,老沈,再這么下去,這娘們以后能把越世給你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