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給她留點面子,輕聲道:“這個涂得薄,而且我順著傷口涂的,所以痛感不會那么強。”
她郁霜可是很少撒謊的人,今天竟然為了配合言粟撒嬌,說了這么一通胡話!
傷口檢查得差不多了,郁霜一邊處理最后腳腕上的淤青,一邊隨口道:“前晚我值夜班,白老爺子送去醫院的時候,我正好在。”
“白簌她父親?”言粟連忙問道。
畢竟白簌橫豎算是個熟人了,熟人的父親離世了,她也該關心關心。
“嗯,對。心肌梗塞,沒救過來,到醫院兩個小時就沒了。”郁霜說得云淡風輕,好像一個人的生死在她看來,就像是太陽東升西落一樣的自然而普通。
“心肌梗塞…”言粟喃喃念著這四個字,像是發現了一個高端的新名詞,反正此前從沒真正接觸過。
事實上,現在也沒有接觸到。
“當時白簌也去了醫院,一直在哭,”說著,郁霜把言粟的腳小心翼翼地放平,然后開始收拾醫藥用具,“只不是當時她雖然一直在哭,可是在我看來,哭得有點奇怪…就好像白老爺子的心梗發作,是被她親手氣出來的一樣。”
說完,郁霜一手拿著鑷子,一手拿著藥水瓶,聳了聳肩,“誰知道呢,反正人都沒了。不過年紀大了就是這樣。”
沈眠川和言粟都靜靜地聽著,沈眠川倒是沒有什么表情,言粟聽得那叫一個認真,如果郁霜這是一場直播,她可能都打算打賞禮物了…
“對了,白老爺子葬禮你沒去?”郁霜突然抬頭,看了看沈眠川,輕聲問道。
沈眠川挑眉,點了點頭,道:“沒去,去找粟粟了,也幸好沒去。”
郁霜點頭,東西差不多收拾好了,走近洗手間洗了個手,出來的時候又問:“百適的董事長位置,歸白簌了?”
“不清楚。”沈眠川語氣平靜又淡定,好像對這個事情并不關心。
“行吧,那我先走了,柜子上的兩瓶藥,綠的那瓶先涂,過兩分鐘再涂那瓶藍色的,一天三次。”
說完,郁霜已經拎著醫藥箱離開了。
沈眠川也沒去送,但是樓下傳來了夏姨客氣相送的聲音。
太熟的人沒有這些拘束,但是夏姨有。
大門關門的聲音傳來,然后是車輛引擎發動的聲音。
言粟聽著這個聲音,突然想起了什么,問:“對了,沈眠川,你幫我問問錢沅,他當時去哪里了?!”
沈眠川垂眼,輕輕拉起言粟的手,道:“他被陳建平騙走了,你下山之前,陳建平先到了山下,告訴他,你從另外一條路下山了,讓他去那邊接你。他給你打了個電話,你沒接,也不敢耽誤,就去了。”
“什么?”言粟驚訝地張大嘴巴,扯得嘴角的淤青傳來一陣劇痛。
她從包里摸出手機一看,果然有好幾個未接來電。
靠,當時她想著不要讓手機聲音打擾了徐奶奶,所以把手機調成靜音了…
“那他現在呢?”言粟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