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沈亭走了,沈寐雨的身邊少了個可以使喚的人,少了個可以隨時隨地聽她訴苦,給她買煎餅,開車接送她到任何地方的人。
這些年,沈寐雨一直都害怕活在父母和沈眠川的羽翼之下,所以從小就刻苦學習,努力發展特長,為的就是成為一個獨立的女性,而不是“沈眠川的妹妹”。
她以為她已經足夠獨立了,卻沒想到沈亭的離開給她上了大大的一課。
沈亭離開的第五天,她給沈亭打電話已經打不通,只能發信息——
亭亭,那天的事情我們都當作沒有發生過好不好?大家都喝醉了,說的做的都當不得真的,你回來好不好?小姑以后不纏著你了 …顯然已經整整五天了,還是沒理解到沈亭離開的原因。
沈亭要是看到這些話,更不會回來了。
這天晚上,沈寐雨從公司下班,下了很大很大的雨,雷雨交加。
入了秋之后的湛城,天黑的越來越早。
不過傍晚七點,遮天蔽日的烏云已經讓湛城提前進入了夜晚。
沈寐雨站在公司樓下的大廳里,像往常一樣打車,顯示打車排隊89人,預計等待時間一個小時三十五分鐘。
只是等了八分鐘,沈寐雨就受不了了,直接取消了排隊。
雨傘也沒有,想走到另外的地方再打車也不行。
錢沅正好回老家了,不能過來接她。
郁欽又生病了,還得拖著病體照顧沈眠川和言粟…
靠,關鍵時刻就是這么倒霉!
沈寐雨氣得站在雨幕前差點哭了出來。
一氣之下,沈寐雨一跺腳,直接走回電梯間,進電梯回了公司。
等一個多小時的車,還不如加班。
加班也累,明明可以明天再做的事情,現在做了就是累。
亭亭,你在哪里啊?
沈寐雨癟著嘴,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項鏈設計稿,過往一次次沈亭從車內出來,撐開傘過來接她上車的場景紛紛映入她的腦海。
屏幕上的圖紙突然怎么看怎么普通了。
全部刪除,重新畫了起來。
半夜,沈眠川和言粟正要睡覺,突然從窗戶外傳來一聲尖銳的叫喊聲,凄絕驚悚。
并且聽聲音的來源,就是隔壁。
言粟嚇得正在脫的鞋都差點飛了出去,她慢悠悠把頭轉向沈眠川,訥訥地問:“你…聽沒聽見…什么聲音?”
沈眠川挑了挑眉,淡然道:“沒有。”
他話是這么說,但是從他的表情來看,他明顯是聽見了,不想讓言粟瞎想。
“不可能,那么大聲,是不是意雪出了什么事?”言粟突然身軀一震,坐直身子,猜測道。
沈眠川看著言粟不知道真相不會罷休的表情,不得不拿起手機,給郁欽打了個電話。
“帶上夏姨,上樓看看剛剛的尖叫聲是怎么回事。”
掛掉電話之后,沈眠川替言粟脫掉鞋子,道:“有我在,什么都不用擔心,嗯?”
言粟點點頭,看著沈眠川的手,腳上僵硬著,動也不是,不動也不是。
沒過一會兒,沈眠川得到了郁欽的答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