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冬至看了那只小恐龍一眼,垂著眼睛,沒有再抬頭,喃喃道:“霸王龍獨來獨往,生性兇殘。”
說完,言冬至也沒有去接那只小恐龍。
沈文楠遞了一會兒,覺得他可能不喜歡,只好放到了一旁。
容惜也沒有閑著,從帶來的大包小包里,拿出幾包零食,撕開遞給言冬至,道:“零食總愛吃吧,來嘗嘗?”
言冬至也只是淡淡看了一眼,喃喃道:“吃零食不長個子,要是我長不到我爸那么高,會被姑姑嘲笑的。”
容惜皺了皺眉,心里一陣失落。
但是很快,她就把這份失落歸罪于一旁的言粟,道:“是你教孩子不接受我們的吧?”
容惜的臉變得真快啊,剛剛面對孩子的時候,還是一臉慈祥溫柔,現在立馬就變了。
言粟瞠目結舌指著自己的鼻子,在心里翻了個大白眼,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教了?從你們進來我就沒說過話好嗎?”
容惜皺了皺眉,回想了一下,好像是這么回事。
那么…
“你之前教了!”容惜已經顧不得自己豪門貴婦的形象了,這么多年,言粟是唯一一個讓她破功的人。
“我教個錘子了。”言粟反駁著,走到沙發前坐下,翹著腿開始吃橘子。
容惜聽得氣不打一處來,嚷道:“你怎么能在孩子面前說這種話,會把我們冬至教壞的!”
言粟看向言冬至,問:“知道媽媽說的是粗口嗎?”
言冬至認真地點頭,回答:“知道,不能學,只有媽咪這樣有爸爸寵的女人才能說。”
言粟嘴角抽了抽,有些尷尬。
媽的,后半句不是她教的!
容惜深吸一口氣,無法反駁。
“冬至,跟爺爺奶奶回家里去玩兒,家里很多好吃的。”容惜看著言冬至,實在喜歡,一顆心都被牽動了,也就顧不上和言粟生氣了。
“想得美,我生的,想要孩子陪自己再生個去。”言粟不咸不淡地說著,順便吐了兩粒橘子籽出來。
“你…你在胡說什么?!”容惜的臉哪里經得起言粟這樣的挑撥,氣得臉都紅了。
這時,門口傳來“滴”的一聲。
客廳的大門被打開,眾人回頭。
只見沈眠川從門外走進來。
今天的沈眠川,穿的是一件深黑色的襯衫,上面有同色系的暗紋,只在光線變換時,能隱約看見。
“爸爸!”言冬至看見沈眠川,一改剛才嚴肅的神情,笑著撲了上去。
沈眠川見到客廳里的二老,禮貌而平靜地問候:“父親母親。”
“眠川,我們太喜歡冬至了,想帶冬至回去玩幾天,可以嗎?”容惜知道跟言粟說不通,幸好沈眠川回來了。
“不可以。”言粟頭也沒抬,開始剝下一個橘子。
“你…這是我沈家的孫子!”一直沒參與婆媳斗爭的沈文楠終于也忍不住了。
言粟笑嘻嘻但冷冷地開口:“不好意思呀,別人生的你們愛怎么往家帶都行,我生的就是不可以。”
“眠川,你看她!”容惜氣得跺腳。
沈眠川卻是看著言粟笑了笑,道:“生養冬至,粟粟的功勞遠高過我,我沒有資格左右她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