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她涼了,這輩子還沒報仇就死了。
千鈞一發之際,正在下落的她,腳踝處傳來一股強勁的力道。
有人抓住她了?!
言粟又是害怕又是感動,倒掛在窗外,哇哇大哭起來。
外墻上什么都沒有,光禿禿的,她連個可以扶的地方都沒有,她的小命現在就在握著她腳踝的那只手上。
如果那只手松了,她一樣完了。
也許,這才是真正的…命懸一線吧…
外面的馬路上,已經有車鳴起了喇叭,似乎是在告訴周圍的人,快看啊,那里掛了一個人!
人潮聲也越來越大,看熱鬧的越來越多。
言粟只覺得,腦殼漲得痛,充血嚴重。
她懷疑再這么下去,不是摔死,而是被血液壓迫成腦死亡…
雜物間內傳來激烈的爭吵,腳踝上那只手也晃動得厲害。
言粟哭得沒有力氣了,本來想用哭聲來掩蓋自己的恐懼,現在也不行了。
到底救不救得了?救不了不如給個痛快…
想到這里,腳踝上那只手又劇烈晃動了一下,嚇得言粟當場打消了這個念頭。
不管抓著我的是誰,千萬別放棄啊!
不要讓她死得這么痛快…
終于,在言粟已經被掛得昏昏欲睡,快要神志不清的時候。
她感覺到腳踝上那只手一用力,把她整個人拎了起來。
重新回到屋內,言粟哭得停不下來。
此時那個綁匪已經被幾個保安制服押在了一邊,用他準備的手銬銬了起來。
言粟又氣又后怕,走過去對著呢個綁匪一頓拳打腳踢,邊哭邊喊:“要錢就要錢,居然想摔死我!我差點就從這里摔下去,你個王八蛋,丑八怪!摔死我我變成厲鬼回來要你償命!嚇死你這個變態!嗚嗚嗚…”
罵著罵著,言粟的罵聲全部被哭聲代替,哭得整個樓道里回音都有好幾層。
沈眠川更是后怕得連安慰言粟的話都沒想好要怎么說,只是緊緊把言粟抱在懷里,眉心緊鎖。
他好怕,剛才就差那么一點,就永遠地失去她了。
良久,沈眠川回過神,輕輕對言粟說:“我們回家,好不好?”
言粟哭得臉都花了,打著嗝,點了點頭,一個“嗯”的音斷斷續續發出來。
沈眠川心疼地替她擦了擦眼淚,回頭對保安部長冷聲道:“今天的過失,我必須要一個交代。”
“是,沈總…對不起,讓小姐受驚了!”
沈眠川沒有再說話,攬著言粟進了電梯。
這是言粟第一次這么不顧及形象不顧及顏面和尊嚴地大哭。
沈眠川可心疼了。
畢竟還是個孩子啊。
但是很快,言粟就從恐懼和后怕中恢復過來,坐在車里,默默擦干了所有眼淚,恢復了以為自己該有的冷漠。
“你還是回…回公司吧,我沒事了,不用…用管我。”言粟表情冷漠,但是因為大哭之后,喉嚨還在抽抽,說出來的話一點也沒有說服力。
沈眠川無奈地笑了笑,一把攬過言粟,拿出紙巾,替她把尚未干透的眼淚擦干凈,道:“你這樣我還怎么工作,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