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嘟嘟嘟嘟——”摩托車發動機的聲音,在靜謐的夜色下,望不到頭的高速公路上,聲音可以用轟鳴來形容。
夏涯在前面扯著嗓子喊:“咋回事兒啊?沈眠川呢?”
好幾秒過去了,沒有得到回應。
“我問你沈眠川呢?”
“嘟嘟嘟嘟——”
除了發動機的轟鳴聲,還是沒有任何回應。
夏涯急性子,忍不了,側過頭對著身后的女人大吼:“我問你話,你怎么不理我?!”
言粟翻了個白眼,用盡力氣吼了回去:“這么吵我聽得見才怪,閉嘴吧,省省力氣!”
吼完,嗓子癢得咳嗽了好幾聲才緩和過來。
等回到湛城,已經是凌晨四點多。
夏涯帶著言粟躡手躡腳回了家,還是驚醒了本身就睡眠淺的邱蕓。
“粟粟?你怎么…”看著兩個風塵仆仆還凍成冰人的孩子,邱蕓一陣心疼,“沒事,先去洗個熱水澡,粟粟,你先去,我給你找身衣服。”
和邱蕓在一張床上睡了一晚,第二天中午,言粟才被飯菜香味兒刺激醒來。
吃完飯,邱蕓在廚房洗碗,夏涯頂著一頭雞窩一樣的頭發,問言粟:“你到底咋回事兒?不是和沈眠川一起過年嗎?”
“過什么年?我這輩子都不想過年了,別跟我提這兩個字。”言粟用遙控器漫無目的地換著臺,語氣低沉地回答。
“到底怎么了?”夏涯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把遙控器搶走,扔到沙發的一邊,認真問。
言粟看了看夏涯,知道他是那種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性格,深吸一口氣,低聲道:“他對我好,是因為我的爸媽是被他父母害死的。這個理由,夠不夠?”
經過兩天的沉淀,言粟已經能夠平靜地說出這句話了。
夏涯聽完,卻差點從凳子上摔下去,趕緊伸手扶住茶幾,睜大眼睛盯著言粟,沒有從她的表情上看出任何開玩笑的痕跡。
“你…上哪兒聽的這么蹩腳的謠言?什么年代了還信這些?”夏涯試圖用這種方式放松一下氣氛,萬一言粟動搖了呢?如果是謠言的話,她不會這么難過吧?
言粟抬眼看向夏涯,眼神堅定,冷聲開口:“他家人說的,他的兩位堂嫂聊天,被我聽見了。”
說著,言粟垂著眼皮,重新拿起遙控器,繼續換臺。
電視機里聒噪的電視購物主持人的吶喊聲,和客廳里沉靜的氣氛,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沈眠川…承認了?”夏涯嘴角抽了抽,眼神沉重。
言粟挑了挑眉,切掉電視機屏幕上一個西裝模特的畫面,動了動喉嚨,終是平靜道:“我沒有再見過他,估計我知道了真相,他也不想再見我了。”
夏涯聞言,陷入了沉思。
良久之后,才說:“算了,爺爺我先收留你在這里住下,等開學了你怎么辦?回學校住?”
“那不然呢?”言粟翻了個白眼,起身走進了衛生間。
夏涯看了眼言粟的背影,無語地掀了掀眼皮,哭鼻子還躲衛生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