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幾上不知道誰放了一罐還沒打開的啤酒。
“砰——”一朵煙花綻放在天際,聲音不算震耳欲聾,但足夠有存在感。
言粟打開啤酒拉罐的拉扣的時候,正好抬眼,看見了布滿整個夜空的絢爛煙花,由綠色慢慢綻開,變成紅色,再各自隕落四方。
“四叔,岳吟心姐姐呢?不是聽說她已經回湛城了嗎?說起來,我也很久沒見過這個未來四嬸了呢。”
沈好慕那專屬于少女的稚嫩聲線像是魔咒一般籠罩在言粟的腦海里,往她大腦的每一個縫隙里鉆。
未來四嬸。
這四個字,對于言粟來說,多么親切呀。
岳吟心嫁給沈眠川的話,也是她的四嬸啊。
借酒澆愁這四個字,貫穿古今,千年以來,大家能夠依賴于麻痹自己的,似乎也只有酒了。
等言粟反應過來,手中的啤酒罐子,已經空了一半。
媽的,好難喝,喝得舌頭痛,喉嚨痛…
然后,就這么喝完了。
扔掉啤酒罐子,言粟慢悠悠從沙發上站起來。
走了,回去睡覺了,這下總該能睡著了。
踉踉蹌蹌走了幾步,再扶著墻壁挪到天臺入口的鐵門處,一拉鐵門——
嗯?拉不開了?
再拉。
嗯?被鎖了?
剛剛來的時候還是開著的…
言粟懵了,懷疑自己記錯了,又在天臺上晃晃悠悠找了一圈,沒有發現有第二扇門。
誰給她鎖外邊兒了?
不得凍死她啊!
別墅里,三樓樓梯口,沈好慕拿著鑰匙,一蹦一跳下了樓,甚至因為惡作劇成功而開心得差點哼起了歌。
嘻嘻,既然這么喜歡看夜景,就在天臺上看個夠吧!
言粟握著已經鎖死的鐵門大鎖,無奈地丟開它,獨自走向天臺邊的欄桿處。
啤酒的酒勁兒上來了,對于一個從來沒有喝過酒的人來說,這種感覺很難受。
全身的血脈都是劇烈跳動,大腦昏昏沉沉,走路輕飄飄的。
言粟扶著欄桿,看著小鎮上的夜景。
萬家燈火已經熄滅了絕大部分,還有些小攤販正在張羅著收攤。
偶爾能聽見一兩個人的說話聲。
一陣風吹來,言粟不覺得冷,但覺得風力好大…
她要站不穩了,手上扶著欄桿的力道也逐漸消失,扶不住了…
踉蹌著退了兩步,猛然落入了一個懷抱。
“啊…”言粟驚慌地低叫出聲,這個天臺上明明只有她一個人,大半夜的還能有誰?
“粟粟,是我。“
就在言粟嚇得酒都差點醒了的時候,聽見了沈眠川讓人心安的聲音。
“四叔?”言粟瞇了瞇眼睛,似乎是在努力聚焦,想要看清眼前的人。
“怎么喝酒了?”沈眠川聞著言粟呼出來的酒氣,把軟綿綿的她抱進懷里,言粟瞬間就癱軟在沈眠川的身上。
“我看見有一罐酒,不喝…白不喝…”言粟語無倫次地回答他。
“難不難受?”沈眠川摟著她,輕聲問。
言粟搖頭,隨后像是想起了什么,看向鐵門,道:“四叔,你…你怎么進來的?不是…不是門被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