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效生效快,很快,沈眠川出了一身汗,也就退燒了。
“退燒了,暫時不用打吊瓶,這幾瓶藥放這兒,什么時候該吃哪種你知道的,”說著,郁霜拎起收拾好的包,“我先走了,下次電話打快點。”
言粟連忙追上去,“郁霜姐,我送你。”
郁霜擺了擺手,道:“不用了,你去看著你四叔,一把年紀了還不讓人省心。剛出了汗,先別讓他洗澡,過個半小時再說。”
“好,郁霜姐再見。”
告別了郁霜,言粟又跑回沈眠川的床邊,看著他無論是氣色還是精神都好了不少,才終于放下心來。
“四叔,郁霜姐是你朋友啊?”言粟試探著問道。
“嗯,算是老朋友了。”沈眠川回答。
剛發過燒的男人,又因為退燒流了一身汗,儼然不再像平日里一絲不茍的模樣,額前鬢角有不少碎發都被汗水浸濕,成縷貼在皮膚上,眼眶鼻頭和兩頰微微泛紅,并透著水光。
汗水氤氳出他的體溫,整個房間里若隱若現都是他身上獨特的淡雅香氣。
言粟不由得咽了咽口水。
這個男人,此刻的樣子,好犯規啊…
沒過一會兒,沈眠川的手機響了。
“喂,郁欽。”沈眠川接起電話,坐直身子。
“沒事了,不礙事,”
“哦,我記得這回事,明天晚上對吧?”
“昨天那件事你處理就行了。”
“嗯,掛了。”
放下手機,沈眠川看向站在一旁許久沒有做聲的言粟,輕笑道:“明天校慶,粟粟有參加節目表演嗎?”
言粟回過神,搖了搖頭,“集體活動他們才不會帶我,正好我也不喜歡湊熱鬧。”
“明天四叔演講完,帶你去個地方?但是可能有些熱鬧,若是粟粟介意,可以不去。”沈眠川抬手,擦了擦鬢邊往下淌的汗珠,順便扶了扶金絲眼鏡。
“不介意不介意,四叔一起就不介意!”言粟真后悔為什么要說自己不喜歡熱鬧,她不喜歡熱鬧是真的,但是能和沈眠川一起,再熱鬧的世界也可以當作只有他一個人啊。
“好,去忙你的事情吧,我去洗個澡,流了很多汗。”他緩緩起身,修長挺拔的身形不再因為病痛而有半分佝僂,絲質的睡衣后背已經被浸濕粘在了皮膚上,隱約勾勒出完美弧形的人魚線。
言粟連忙收回目光,回答了聲:“好。”
然后倉惶逃離了沈眠川的房間這個是非之地。
媽的…她怎么能饞沈眠川的身子?
那是養育了她九年的四叔啊!
言粟回到房間,一跺腳,打心眼里瞧不起自己。
第二天,言粟先到了學校,剛進校門口,就被蘇澈攔了下來。
“小言言,聽說今天并蒂墻前面開放了許愿,一年一度的,走啊,我們去許愿!”不由分說,蘇澈拉起毫無準備的言粟就往校園里走去,走得還很快。
“誒,你誰啊?”忽然,二人面前竄出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