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有為和盧靜聽兒子說了張蓁蓁跟其父母徹底斷絕關系這件事之后,兩人都長吁短嘆起來。
張有為看著臉上沒有什么傷感的侄女,喉結動了動,什么規勸的話都說不出口。
點燃一根煙幾大口抽完,他才對著張蓁蓁輕聲說道:“這樣也好,反正張凡一直想要一個姐姐,從今以后你就是他的親姐姐,你那媽老漢不像樣子,你也沒有必要愚孝。”
盧靜也在一旁說道:“是啊,雖然掌心肉和手背肉是有區別,但是好歹都是自己身上的肉,你那媽真是不像話。”
張蓁蓁看著自己的小叔和小嬸,從先前一直繃住的眼淚,在這一刻終于宣泄了出來。
不管怎么樣,她還是有人愛她,關心她。
張蓁蓁這一哭,張有為和盧靜趕忙手忙腳亂的安慰起她來。
“丫頭,不哭了,不值得為此傷心。”
“是啊。”
聽到張凡父母的話,張蓁蓁哭得更大聲了。
因為她的哭聲悲喜交織在了一起。
張凡看到眼眶發紅的父親,和悄悄抹眼淚的母親,突然鼻子也開始發酸。
“自己這是真白撿了一個姐姐了?”
這個國家的90后大多數都是獨生子女,也就從小便體會到了一個人的孤獨,向往著別人有哥哥姐姐或者弟弟妹妹。
而在今天,他的父母正式收下了張蓁蓁這個女兒。
也讓張蓁蓁真正成為了他的姐姐。
雖然在目前這只是情理上,但是在吃完飯的時候,張有為就準備把這事變成法理上的事實。
喝了一口小酒,他對著張蓁蓁說道:“我下午給你爸打了一個電話,把他好好收拾了一頓,然后就是讓他開年后把你戶口遷到我家來,你看怎么樣?”
對于小叔的這個提議,張蓁蓁沒有絲毫猶豫就答應了下來。
看到侄女點頭,張有為臉上有了笑容。
在他看來,他跟張有德是親兄弟,她女兒過戶到自己名下合情合理,反正都不是外人。
其實張有德也是這般想的,并且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
張蓁蓁遷戶口的事情定下來后,盧靜吃完飯沒有和往常一樣著急收拾廚房,而是拿了一本黃歷書坐在沙發上看了起來。
挑了一個吉利的日子,便對著丈夫張有為說道:“你跟你哥說一下,正月二十讓他拿著戶口本下來。”
張有為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對著張蓁蓁問道:“丫頭,你覺得怎么樣?”
“很好。”張蓁蓁回答道。
事情都走到這一步,她自然是希望越快越好。
見她是這種態度,張有為在心里嘆了一口氣,罵了一句張有德便準備拿起手機打電話。
這時候一直在跟江瀾清和白雪聊天的張凡開口了,對著張蓁蓁說道:“姐,我記得你現在的戶口在學校吧!”
她這樣一說,張蓁蓁才想起這件事,嘆了一口氣。
“是啊!我剛剛都搞忘記了。”
因為張蓁蓁的戶口在西南聯合大學,遷戶口這件事便拖到了暑假,等到她戶口先遷回來再說。
不過從今以后,她人算是徹底在融入進張凡家了。
除夕夜去江瀾清家吃團年飯,盧靜把這件事說了出來后,江之瀾和周艷清便給張蓁蓁給了一個大大的紅包。
今年的壓歲錢比去年多不少。
江瀾清也在心里替張蓁蓁感到開心,她也看不慣張有德和劉紅梅如此重男輕女,認為她這下是徹底擺脫了父母的魔掌。
吃完飯,大人們和往常一樣坐在沙發上等待春晚開始,小輩們依舊準備出去逛街。
“媽,我們走了。”張凡對著盧靜喊道。
“注意安全。”盧靜點了一下頭,同時也沒有忘記該有的叮囑。
等待三人離開,周艷清回想起自己女兒剛剛親密挽著張蓁蓁和張凡的模樣,笑著對盧靜說道:“盧老師,我家這丫頭過去過年都是一個人在家里玩,也就這兩年出去走走,人都精神多了。”
“張凡不也是這樣,我經常跟他說,遇見小清是他的福氣,以前一天就知道逃課上網,我跟他爸是萬萬不敢想像他能夠考上青木大學的。”
“說來也全靠你們的女兒,讓我家這個混小子改邪歸正了。”張有為也在一旁感慨道。
在他們看來,自己的兒子確確實實是因為認識了人家女兒江瀾清后,才洗心革面,浪子回頭。
聽到張有為和盧靜的肺腑之言,江之瀾臉上也有了的笑容。
“現在我們就只等他們畢業結婚了。”
“嗯,到時候也有錢給他們在京城買一套好房子,去年都已經看好了位置。”
看到張凡父母如此為他們兒子和自己女兒考慮,江之瀾和周艷清臉上的笑容更甚,整個房間被歡聲笑語所充斥。
另一邊,安雅蘭看到自己女兒一直低頭看手機,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便說道:“你出去找張凡玩吧。”
白雪不想留自己母親一個人留在這個空蕩冷清的家里,于是輕微搖了搖頭。
“算了,我陪你看電視。”
面對女兒的關懷,安雅蘭的鼻間突然有了一股酸味。
只是她雖然心里感動,不過還是瞪了一眼白雪,沒好氣道:“讓你去就去,看到你這樣悶悶不樂的樣子,我也沒有心情看春晚了。”
說罷,就揮手對白雪做了一個驅趕的動作。
見母親這樣,想到張凡他們正在樓下等自己,白雪便從沙發上站了起來。
“媽,那我走了。”
“早點回來。”
“嗯。”
今年除夕夜的年味沒有去年濃厚,大街上沒有了賣煙花爆竹的小攤販。
如今環保問題也是政府面對的頭等大事,當官的自然不許人賣能夠對空氣造成污染的煙花和爆竹,這也讓想土豪一把的張凡是去了機會。
本來他想在今晚來一場盛大的煙火晚會,用來慶祝這一個值得紀念的夜晚。
上一年他只是左手拉著江瀾清的手,今年他右手拉上了白雪的手。
四人來到青江大橋,也許是今年不能放煙花的緣故,橋上的人煙稀少,看上去頗為冷清。
不過他們也不是為了看煙花而來,倒是十分滿意沒有外人能夠打擾到自己。
張凡看著熟悉的地點,停下腳步對著張蓁蓁喊道:“姐,幫我們拍一張照片。”
同時雙手把江瀾清和白雪抱入懷中。
和前年那一次合照相比,兩女臉上都掛著微笑,抬起左右手朝著中間的方向比了一個“Y”的手勢。
隨著閃光燈亮起,這一幕被張蓁蓁用手里的蘋果手機照了下來。
在這之后,四人輪流當起了攝影師。
盡管手機照出來的照片補上很高清,甚至還會把人拍成鬼,但是不管是張蓁蓁,還是江瀾清和白雪,她們都對自己拍出來的這些照片十分滿意。
同時也不忘提醒張凡,三葉草的手機拍照功能一定要好,因為她們要用它來記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