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瑾在低頭看資料,貓貓則是拄著下巴,想了想問道:“這個變異藥劑,昆吾到研制出多少?”
麒麟:“只有三支,都丟了。”
貓貓若有所思,“曾博他們費了很大力氣才從昆吾偷出來三支變異藥劑,曾博自己用了一支…他還真敢,也不怕把自己用死,既然他已經證實了藥劑可以讓人變異,那么,剩下的兩支就更珍貴了。
他那天應該是為了保命,才不得已趁我不備給我注射了這個東西,不知道,他手里還有沒有第三支。”
說著,貓貓皺眉,“他抓梓盈干什么,難道,是想給她注射變異藥劑嗎?”
木瑾看向貓貓,“我正好要問你,你媽媽她,對海眼有什么特殊的了解?曾博找她,目的應該是海眼。”
“特殊的了解啊…應該是有的。”
木瑾看著貓貓,等她說。
貓貓卻指了指麒麟,“他也能聽嗎?”
麒麟微微笑了笑。
而木瑾說:“你說吧,麒麟是我的人。”
既然是木瑾信任的人,貓貓就沒顧慮了,她說:“梓盈她,是從另一個世界來的人,她進入過海眼,當然比任何只是從外部研究它的人都清楚。”
麒麟推了推眼鏡,擋住了后面放光的眼睛,他突然間興致高漲了,“果然,穿越海眼是存在的,生命也可以透過這層屏障,適應另一個世界的環境,這說明,我們生存的地方,相對于浩瀚的宇宙來說,只是一葉扁舟。
曾博的目的是海眼,那么,他抓二嫂的媽媽,很有可能就是為了穿越海眼,去到另一個世界。
而他注射變異藥劑,也是為了他自己穿越海眼做準備,普通人類無法在海眼的風暴中幸存,但如果變異之后,是有可能的。”
貓貓看了看麒麟,見他斯斯文文的,此時卻透露著一種怪異的興奮。
果然,科學家什么的,都容易顱內高潮。
木瑾卻是微微沉默了一會。
貓貓不由的看向木瑾,“阿瑾,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下一次海眼的出現,會是什么時候。”
麒麟馬上道:“老大,這事兒還是交給我們去查吧,對了,我就不打擾老大和二嫂了,我先走了。”
看他現在著急的樣子,似乎恨不得馬上回去著手調查。
木瑾擺了擺手,讓他走了,“把鑰匙放下。”
“好的老大。”麒麟很識相的把鑰匙放在門口的吧臺上了,前些天他一天好幾次往這里跑,老大是不想給他一次次的開門才讓他拿了鑰匙的。
但是今天…他似乎壞了老大的好事,要不是手里有實驗結果護體,他肯定沒了。
“阿瑾,也許,木羲她也去了另一個世界,說不定現在還混的挺好。”貓貓忽然開口,安慰木瑾。
這時她第一次跟木瑾提起木羲的事情,因為這件事一直都是他的禁忌。
木瑾看了看貓貓:“我知道。”
“啊?”貓貓楞了一下,“那…你不會因為繼承了《缺一門》而自責了嗎?”
木瑾站起來,他走到了落地窗前,目光放在了很遠的地方。
《缺一門》最厲害之處,在于他是一門咒術,就算是對神仙,咒術也依然難解。
他投生的這一世,父母被《缺一門》所害,木羲生死不明,他的確為此痛苦不已,可他的記憶恢復之后,就不再那么鉆牛角尖了。
誰都會死,生在輪回之中,這都是劫,連他自己都是歷劫而來,只是,救木羲,是他的責任。
“我不自責,但我要找到小羲。”
貓貓看著木瑾,覺得他有些變了,但又說不上是哪里,不過,她沒有多想,反正,阿瑾能高高興興就好。
木瑾轉移了話題,“你現在身體有沒有其他的感覺?有不舒服嗎?”
貓貓搖了搖頭,活動了一下四肢,“完全沒有,我覺得好極了。”
“對了,阿瑾,我要回去看看我爸爸,他應該沒有尋死覓活吧。”
木瑾:“我跟你去。”
他們回到久家,卻發現久仲盛已經不在了。
久南薰最近做什么都沒有心情,成天擔心貓貓,現在忽然看到了她,激動的抱住她就哭,“姐姐,你嚇死我了。”
貓貓把她扒拉下來,抽了一張紙塞進她手里,“把你的眼淚擦掉,哭什么哭呀,我像是那種短命的人嗎?”
久南薰哽咽著擦干眼淚,“不像,可是這次也太危險了,我控制不住,每天都夢到你出意外,睡都睡不好了。”
貓貓瞥了她一眼,“你做夢都想我出意外,不能盼著我點好?”
久南薰點了點頭,“你現在醒了,我以后天天盼你好。”
“爸爸呢?”貓貓問她。
久南薰:“去東洋國了,我和大哥都勸過他,但他不聽。”
用腳指頭想都知道他不會聽,貓貓當場給他打了個電話。
久仲盛聽到貓貓的聲時候,放下了一顆懸著的心,“貓貓,你沒事就好,不用擔心把爸爸,爸爸又不是小孩。”
“我知道,但你也不是曾博的對手,我可以告訴你,媽媽在曾博手里,不會有危險的,因為她對曾博有用,你想在那調查也可以,但不能跟曾博正面對上,否則,你非但救不了媽媽,還會搭上你自己。”
“你不用自己調查了,我打算派要門的人去,你閑不住的話,回來坐鎮指揮。”
曾博給她注射了變異藥劑,是想置她于死地,這個仇,她怎么可能不報!
久仲盛沉默了一下,有些事情,就算他心里清楚很危險,也無法控制不去做,但貓貓的這番話,確實讓他更冷靜了。
以他一人之力去做這些事,確實很難,八門雖很少涉及外界的事情,但是,這都欺負到他們頭上了,自然不能還無動于衷。
“我知道了,我查到一些線索,很快就會回去。”
另一邊,木瑾本來在等貓貓,卻忽然看了看久南薰,“你最近有沒有見到蔣少澤?”
久南薰點了點頭,“有啊,他昨天才來過。”
事實上,蔣少澤每天都會到她面前報道。
“貓貓出事的那幾天,你跟他在一起?”
久南薰搖了搖頭,“那幾天我在考試,他沒跟我在一起。”
她是為了不分心,所以讓蔣少澤不要來打擾她。
不過,她覺得木瑾這突如其來的“關心”實在有點意外,畢竟木瑾平時跟別人連交談的興趣都很少,總不能是突然關心起她這個未來的妹妹了吧?
“姐夫,你怎么問這個?”
木瑾淡淡的說:“隨便問問。”
掛了電話之后,貓貓又打了好幾個電話,通知了一下嵐風。
這二十天以來,外界并不知道貓貓發生了什么事情,都還以為她忙著拍《神劫》呢,因為宋思凡是《神劫》的金主爸爸,他通知了一聲,導演就安排沒有她的場次先拍了。
隨后她又給久夜白打了電話,這次,他依然是很快就接通了,“謝天謝地,貓貓,你可算醒了!我快著急死了,差點就沒跳海游回去找你了。”
貓貓:“爸爸去東洋國了,你跟他保持聯系。”
久夜白一聽就明白了,她這是讓他支援他爸,“行,我知道了,那個…姐姐,你真沒事了吧?有沒有什么后遺癥?”
后遺癥是有,但是貓貓不打算在電話里跟他說這些,于是,她道:“放心吧,貓貓百毒不侵。”
久夜白信了。
最后,她給許言打了個電話,“許言,我記得,公司的商業晚宴,是在今天?”
許言聽到貓貓的聲音,長長的松了口氣,“對,就是今天,老板,你最近是不是出什么事了?這幾天都是木先生跟我聯系,他說商業晚宴的日期不必推遲。”
貓貓:“忙了點別的事情,今天的晚宴,我會去的。”
許言放心了,“好。”
打完電話之后,貓貓來叫木瑾,“阿瑾,今天晚上,你跟我去參加晚宴嗎?”
木瑾點了點頭。
久南薰:“是姐姐公司的商業晚宴吧?我也被邀請了,我們一起去吧?”
貓貓不想要久南薰這個電燈泡,所以直說:“不要,我只需要一個男伴。”
久南薰看了看他們倆,“好吧…”
木瑾卻說:“讓蔣少澤陪你。”
久南薰還沒說什么,就聽貓貓也道:“對對,你讓蔣少澤也來,我找他有事情。”
“有什么事啊?”
貓貓沒有告訴她,“我要見到蔣少澤才說。”
久南薰答應了,“好吧,我通知他一聲。”
木瑾帶貓貓去買衣服,當他們走到一個高架上的時候,貓貓偏頭看向窗外,忽然說道:“阿瑾,前面不要下橋,我們繼續走,繞遠一點去商場。”
“怎么了?”
貓貓說:“下面那條路上出車禍了,堵車。”
聞言,木瑾不由的笑了一聲。
貓貓無辜的看他,“阿瑾,你笑什么?”
“笑你這個千里眼,以后可以給我做導航了。”
貓貓也笑了,“好呀!貓貓以后就給你做導航,我指哪你走哪!”
到了商場之后,貓貓一邊挑選衣服,一邊說:“阿瑾,我的衣柜里還有很多衣服沒有穿過。”
她的意思是說,不用浪費時間再買了。
“那已經是幾個月前的衣服了,你是一個明星,是潮流風向標,衣服對你來說是有保質期的,時間長了,不穿也罷。”
貓貓不由的看向木瑾,“哇,阿瑾,你比我都懂。”
比她都懂的木瑾給她挑了幾件衣服,“試試吧。”
“喔。”貓貓接過衣服去了試衣間。
服務員回過神來,連忙小跑著過去,“小姐,需要我幫忙嗎?”
“不用。”
于是,服務員站在了外面等著,可她心里早就沸騰了!
她竟然看到了久貓貓!而且,是一個男人陪她來買衣服!久貓貓好好看,比電視上好看一百倍!她的皮膚,用放大鏡也找不出瑕疵吧!
那個男人也好帥!不能說是理想型,只能說是妄想型吧!就算她白日做夢二十幾年,也沒有夢到過這種極品帥哥啊!
可是,這里是專賣奢侈品的商場,他們所有的員工都經嚴格的培訓,不管見到什么身份的人,都不能失態。
所以,即便見到久貓貓的時候,她心臟都要跳出來了,但仍然強迫自己鎮定。
此時,她從前面的鏡子里偷偷看那個男人,天哪,玩手機也這么帥,黑殼的手機,修長的手指,對比鮮明,那手都可以單獨出道了吧!
就在她沉迷美色不可自拔的時候,店里又來了人,高跟細自信而有節奏的響起,她趕緊前去應急。
“歡迎光臨,小姐,請問有什么能幫您的嗎?”服務員兩手輕握,態度標準而真誠。
“我看看你們店里的新款。”女人說。
“好的,小姐,這邊請。”服務員把女人帶到了貨架前,指著上面掛著的衣服,“這些都是新款,而且是限量版的。”
服務員正說著,卻發現那位客人并沒有聽,而是駐足看向了更衣室外的休息區,而她的眼睛,正一眨不眨的看著那個大帥哥!
服務員一看,頓時了然,她也是被那位帥哥的美貌驚呆了吧!
畢竟,美男誰不愛啊。
不過,她又看了看這個小姐,心里想著,你還是別肖想人家了,雖然你也不差,但是,人家可能是久貓貓的地下男友。
這時,女人忽然走向木瑾,臉上的神色,又驚又喜,“木瑾,是你嗎?”
木瑾正在玩游戲,聞言,抬頭看了看,然后若無其事的繼續玩,“有事?”
“真的是你,太巧了。”女人直接坐在了他旁邊的沙發上,“我想過很多次我們再見的場景,都沒想到會是在這里。”
木瑾沒說話。
可是女人卻很高興。
咦,他們竟然認識?服務員識相的沒去打擾。
“木瑾,你最近在忙什么?我去過兩次你的公寓,都沒人,給你打電話也不接,我回來已經幾個月了,一直想親自告訴你的。”
木瑾的注意力始終都在游戲里,聽她說了一堆,他只是冷淡的說:“沒必要,你回不回來,你在哪,都跟我沒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