剝就剝吧,可一手的碎屑,就裴書珩那龜毛的性子,無論如何也不會吃上一口。
寧虞閔氣笑了,裴書珩還嫌棄:“不吃就不吃,我皇伯伯都不曾吃上一口我剝的核桃。”
楚汐:“哦,那他可真幸運。”
寧虞閔:…
兩人正斗著嘴,一旁良久就不曾說話都裴書珩不由攏了攏眉心。
“寧世子,你要一間雅間也不在話下,何必待在此處,尋份清靜不好?”
寧虞閔沒想到裴書珩好心當成驢肝肺,不吃他親手剝的核桃也就罷了,還想著把他支開。
少年威風凜凜,高傲的不行:“我就不走,我就喜歡和你們待著。”
清靜?他就是鬧騰本源。
這夫妻兩莫不是要說體己話?
那他怎么就聽不得了?
寧虞閔想到要成親,還真有些不知所措,他嫌女人麻煩,實在不知如何與他們相處。
如今能在裴書珩這里學學也好。
“喂,裴書珩,你什么時候要孩子啊。”
別的不說,寧虞閔還真想看看裴書珩挫敗的臉色。
楚汐:???總覺得全世界都在催生。
寧虞閔問完這些,還略帶挑釁:“可別到時候我成了親,你這還沒動靜。”
裴書珩勾了勾唇,寧虞閔會這么問,還不是最近朝中的輿論。
只可惜,他要失望了。
“裴某家事,不勞世子操心。”
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手里的玉扳指:“世子這個年紀,的確該娶妻了。”
寧虞閔若真想成親,也不至這會兒還沒有人暖被窩。
他可是挑剔的很,寧王妃就差把全京城的貴女送到他跟前,可他總有不滿意之處。
這樣的人,娶妻?
裴書珩可不信。
顧晚棠就是在這一刻闖進來的。
她跑的很急,這會兒說話都帶著喘。女子環顧四周后,眸子略顯晦暗。
楚汐順著聲源處看去,帶看清來著面貌,當下有些震驚。
而后,是更大的震驚。
顧晚棠在問:“章燁呢?”
她這么一提,寧虞閔這才想起章燁許久不曾見著了,畢竟是一起揍過人的兄弟,可很明顯對方這些日子在躲他。
只要他去尋,得到的永遠是小廝的一句:“我們公子在忙。”
忙什么?
寧虞閔后又得知,章燁有了新友。
還一起做起了生意。
小霸王找不到人一起揍魏狄了。挺遺憾的。
他眼皮一抬,看著眼前的女子,他并不識,只當是章燁在外留的風流債。
寧虞閔:“可能死了吧。”
楚汐瞪他一眼:“世子慎言。”
她不知顧晚棠怎么會跑這一趟,可見她眉宇間染上幾許焦急。
話畢,她正要回復顧晚棠,這才發現。
好巧哦,她也不知道。
她就從裴書珩嘴里得知,章燁今晚有行動。
所以,她只能眼巴巴的看向裴書珩。
裴書珩也的確知道,他淡淡道:“右拐,一直走到頭,姑娘若是現在趕過去,沒準他還在。”
那是間鮮少有人去的地方,是一間倉庫。
顧晚棠得了這句準話,當下留下兩字:“多謝。”
便徑直離去。
看著她走遠,楚汐還有些摸不著頭腦:“她找章燁是什么意思?”
裴書珩輕睨她一眼:“不知。”
可找章燁,沒準是件好事。
楚汐托著下顎惋惜嘆了一聲,她都準備顧晚棠沒有反應,就幫著章燁搶人了。
她幻想中的蠻不講理的氣勢來前還好生一番醞釀,白折騰了。
寧虞閔全然不知他們在打什么啞謎,聽的懵里懵懂。
他翹起二郎腿,努力去回想,驀地想起了什么。
章燁之所以同他一起教訓魏狄,可不就是為了一個姑娘。
而那姑娘不就是那個曲情么!
方才那個不會就是吧!
聽著,章燁那廝也在。
寧虞閔難以置信:“不是,章燁那家伙,別是還沒死心吧。”
小霸王不能理解,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栽在一根草上。他小霸王的朋友,就該和魏恪那般,何患無妻!!!
他支著腿,吊兒郎當的玩著腰間的黃金彎刀。
“你們這些人,就是些死心眼的,若換成我,一個不喜就棄了。”
裴書珩實在嫌他聒噪,男子神情沒有絲毫的變動,他不緊不慢的說著:“世子說這些未免太早。”
畢竟,他連想要棄的對象都沒用。
裴書珩話只說了一句,可在場的心里不由的接了下去。
寧虞閔總算不說話了。
他有點憂傷。
他沉重的六十五度角望著窗外。
靳霄尾隨胥御離去,見人馬不停蹄的離去,這才懶洋洋的要回那間倉庫。
章燁能引導胥御離開,也算是徹底打碎了他們的計劃。
只要不出變故,他就算飛,也飛不回來。
這場請君入甕的拍賣會也不知會不會因他離去而如期舉行?
若是停止,以胥御的警惕,定然會留有心眼。
——怎么就這么巧?他一走,就不辦了?
這并不是那些人想要的。
可不停止,豈不是在場的只要能花錢,就能買下?
也不知章燁這廝怎么打算的。
靳霄慢悠悠往回走。
可就在這時,有女子軟軟的身子貼上來。
“公子,你怎么沒人陪呢,可要歡兒為您斟酒?”
靳霄冷眼看著這不知所謂的女人,正要說一個‘滾’。
就聽一旁冷清至極的嗓音讓他冷了一半的心。
“靳公子好興致。”
舒鈺白紗遮面,獨倚一側,火光照耀之下,那堪堪只露出雙目似一泓清水。
這種日子,她一女子原不該露面于此,可今日與賭坊有長期合作的酒樓當家在此,她得過來談事。
可剛來,就見靳霄被女子撲了個滿懷。
靳霄:!!!
他平素要見舒鈺一眼,都難的不行,可好死不死,這個空檔,她俏生生的立在一旁。
靳霄腦里倏地閃過一句話。
——這是命嗎?
他連忙推開那女子。
“哎呦,公子,你弄疼我了。”名喚歡兒的女子嬌滴滴的出聲。
靳霄再不見平時的懶散,連忙追上舒鈺。
“我和她沒關系,你莫誤會。”
靳霄是什么人舒鈺再清楚不過。就算他人在醉鄉閣,舒鈺也不會生出他是來尋姑娘的猜測。
“你又是來談生意?舒鈺,你到底是姑娘家,這種地方日后還是少來為妙,若真的推不了,不若叫上我陪著。”
說到這,靳霄難過了。
“舒鈺,你怎么沒答應我的提親,你連我都看不上,你可真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