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
蕭清重重咳嗽了幾聲,不在意的擦掉嘴角的血跡,透明的傀儡線牢牢的控制著赤羽鷹。
鷹的飛行速度并不快,也不太高,距離地面最多只有一百米。
風速不快,沈柔三人也不再害怕,坐在鷹背上,雙手緊緊抓著赤羽鷹的羽毛,徹底放松了下來。
“林…”沈父想說什么,張了張嘴卡住了,不知道該如何稱呼這個以一己之力把他們一家三口從死神手里搶回來的人。
蕭清五感敏銳,眼看已經安全了,該裝的逼都裝完了,聽到沈父的呼喚,頓時就溫和乖巧起來,回身坐在鷹背之上,與三人面對面。
蕭清方向感極好,赤羽鷹的飛行角度并沒有被影響。她一邊控制身下的飛行傀儡,一邊朝著沈父沈母笑了笑,溫和的說:“伯父伯母,叫我清清就好。”
完全和剛才一人一劍帶他們殺出重圍的那個人判若兩人。
“清清,雖然感謝沒什么用,但我真的非常感激,謝謝你救了我們全家的命。”沈父的眼神格外鄭重,救命之恩,根本無以為報。
“沈柔是我徒弟,保護她是我該做的,以后等她強大,就可以獨自守護你們了。”
“救一個人也是救,救三個人也是救,順手而已,不必在意。”蕭清笑著說道。
沈父沈母相視一眼,沒有反駁,只是眼神堅定溫和,把這份恩情放在心里。
沈柔突然說到:“師父,你…身上有傷?”
沈柔對傷勢和鮮血都格外敏銳,不可能瞞得過她。
蕭清點了點頭:“一點內傷,無關緊要。”
沈柔有點傷心的低下頭,掏出一顆晶核,在鷹背上直接開始修煉。
她的一級異能,只能治療外傷,對內傷一點辦法都沒有。
蕭清繼續一心二用,一邊運轉功法療傷,一邊控制著赤羽鷹的前進方向。
片刻之后,蕭清站起身,目光遙遙望向前方。
一個圓形的包圍圈以杭州軍區為中心,均勻地向外拓展,形成了一個幾乎完美的守護圈。
槍炮轟鳴中,下方的人群不斷的穿梭往來,逼退異獸的同時,救回還活著的人。
蕭清目測了一下自己的形象,剛才突破修為帶來的好心情瞬間消失的無影無蹤。
凝固的血跡變成暗紅色,粘在蕭清的身上,衣服上,頭發上,讓她整個人狼狽又難看。
蕭清頓時覺得,空間異能真的是好東西,別人的空間異能還捎帶什么靈泉靈水,女主隨時隨地沐浴更衣,永遠都楚楚動人。
她怎么就撿不到一個什么鐲子耳環,滴血認主,也給她開啟一個空間異能。
算了,大不了以后收一個有空間異能的徒弟!
蕭清強行了安慰自己一波,控制著赤羽鷹,俯沖而下。
“敵襲!!”
軍隊的偵查員瘋狂拉響警報,剛坐下休息的軍人瞬間起身,端起槍就開鏡瞄準。
“獸潮不是剛退?怎么回事!又要卷土重來?”負責這個方向的六營營長呂英奇接過望遠鏡,問向旁邊的參謀。
“剛接到的消息,是一只變異老鷹朝咱們營地沖了過來,偵查員說,他們在鷹上看到了一個人!”
“營長,我們打不打?”參謀講完情況后,請示領導。
“有人?如果確定有人,就放進來,讓我看看是什么人這么囂張!”呂營長拍板下令。
軍令層層下達,所有的攻擊端都隱而不發,瞄準鏡追著越來越近的赤羽鷹,整個營地一片寂靜。
傳令員站在瞭望塔上,揮舞著旗子,試圖傳達己方的善意。
蕭清怎么說也是混過一輩子軍隊的人,不至于連最簡單的旗語都看不懂,控制著赤羽鷹直飛營地的中央空地。
身長十米的赤羽鷹從天而降,帶起一陣小型旋風,吹得周邊眾人東倒西歪。
“你們好。”
巨大的老鷹穩穩停下,在場眾人才看到鷹背上,居然有整整四個人。
位于最前方的血色身影,纖細高挑,似乎對他們笑了笑,友好的打了招呼。
蕭清看著周圍一圈對準他們對槍口,反而松了口氣,總算降到了正確的位置。
“解釋一下。”呂營長親自前來交涉。
“剛才獸潮爆發,僥幸從中逃了出來,看到這邊有軍隊,所以就來了。”蕭清非常耿直的實話實說。
周圍戰士一片嘩然,扯謊也得有個限度,從獸潮中殺出來,還兩手空空,她當自己是奧特曼?
連軍隊都千難萬險才將安全區推到這里,她哄鬼呢?
呂營長剛打算說話,坐在鷹背上的沈父站了起來,先對蕭清點了點頭,才說道:“交涉交給我來吧。”
蕭清很痛快地退后一步,看著沈父人模狗樣的走向呂長。
“您是陸軍第一集團軍炮兵第九師火炮營呂英奇呂營長么?”
只見沈父似乎仔細觀察了一下面前的人,說話的同時微笑著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你是?”呂營長心里n臉懵逼。
“呂營長可以向炮兵第九師趙師長請示一下,就說沈永良想見他。”
沈父說話的語氣依然溫和,但蕭清總覺得自己聽出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
呂營長皺著眉頭想了想,突然眼睛一亮,說道:“沈先生的父親可是沈衛國將軍?”
沈父眼角抽搐了一下,淡定的說道:“是。”
“小周。”
“到。”
“安排一下沈先生四人的住宿用餐。”
“是。”
呂營長重新看向沈父,說道:“麻煩沈先生先休息用餐,我這就聯系趙師長。”
沈父回頭看向蕭清,眼中帶著詢問。
蕭清點了點頭,沈父才和呂營長說:“多謝呂營長。”
“客氣。”
“小周,帶沈先生四人去營帳。”
呂營長讓身旁的一位親兵帶蕭清四人前去用餐沐浴,自己回到了指揮處。
“營長,這人是誰?需要這么客氣對待的?”參謀長有些困惑的問道。
“這位是趙師長的同窗好友,與師長相交莫逆,咱們可惹不起。”呂營長撇了撇嘴,說道。
軍隊出身的呂英奇,哪怕經歷了四五個小時的劇變,思維依然十分傳統。
“首長,第四旅第七團六營營長呂英奇有要事上報。”
呂英奇直接連通了師長專線。
“英奇啊,有什么事么?”趙師長溫和的聲音從聽筒中傳來,與呂營長的正規格格不入,顯得比較隨意。
“一位自稱沈永良的先生說想要見您。”
對面沉默了整整三秒,趙師長的回復才到來。
“給他通行令,派人護送到我這邊。”
趙師長的聲音依然平淡溫和,呂英奇卻莫名的從中感覺到幾分欣喜。
“是,首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