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清以劍神宮的名字給出了世界上各個大國一些會議名額,讓他們把參會人員的名字報上來。
劍神宮的邀請函,如果普普通通那也太沒逼格了。
蕭清拿到名單之后,制作了二百多張古色古香的邀請函。
邀請函通體黑金兩色,整體呈現半透明,用手摸的時候會直接穿過去,只有去拿寫著自己名字都那份,才會變成實體。
蕭清做好之后,掐了個法決,一道道金光帶著一張張邀請函親自送貨上門,穩穩的停在需要送達的人手中。
搶不去,奪不走,寫著自己名字的邀請函只有自己能碰到。
魔鬼都在細節里,這樣的神乎其技,讓各國高層大佬越發慫了。
同時,在沒有超凡勢力,國力也不強的地方散出五十章邀請函,誰搶到就是誰的。
青離劍仙放出話,以朱砂為筆,寫上自己的名字,那邀請函就能屬于你。
又散出五十章在世界各地,如果有幸運的人可以撿到,在規定的時間抵達昆侖就可以。
各國高層,其他有話語權的勢力,氣運強大之人…蕭清給出了三百多個名額,幾乎把整個藍星各個層面一網打盡。
第一學院,蕭清看著這五十個學生,說五天之后選三人給予邀請函,想去長長見識的就努力修煉。
這個消息讓眾人徹底沸騰,連吃飯都是對付一下,所有人都不眠不休的開始修煉,因為劍仙大人說了,兩個名額看修煉進度,一個名額看修行態度。
九江三中里,到處是被放棄的學生。
他們沒考上一中,二中,實驗,重點等等…只能來這里上學。
三中收攏任何分段的學生,只要錢交的夠多,哪怕沒有中考成績,也能進任何一個班。
這里是很多家長最后的念想,好歹讓孩子有個高中學歷,萬一孩子真的想學了呢,萬一真的考上了大學呢?
三中最大的部門是警衛室,為了防止學生斗毆,打老師,破壞公物,保安一刻不停的在學校巡邏。
這個學校,更像是一個少年看守所。
九江第三中學,高三一班,這是整個年級一千多人中唯一還愿意學習聽課的四十多個學生,他們被分在一個班級。
只有這個班級,老師上課的時候不會敷衍,也不會被學生扔水杯,砸書。
整個高三年級,只有這個班,還像一個正常的高中班級。
許辰林就是這個班級的學生。
他與這個學校有些格格不入,穿著土里土氣的校服,因為修剪不及時而偏長的黑發,一雙眸子永遠淡漠冷靜。
哪怕被一群人堵在廁所毆打,他抱著腦袋躲避的時候,也不吭一聲,眼睛里有種所有人都看不懂的情緒。
那雙長的極漂亮的鳳眼,抬頭看過來的時候,讓人覺得深不見底。
一班四十三個人,他永遠考第一名。
但是九江三中的第一名,實在是沒什么含金量,那些考試卷子,簡單到一中百分之八十的學生都能拿滿分。
“王哥,一班那個許辰林,我昨天在街上看到他了,你別說,那小子長的真的有些點妖。”
“一個男的,長成那樣,他下課走那么早,你說是不是跟他媽一樣?”一個全身潮款的男生,摸著自己臉上的痘痘,露出了滿含惡意的笑容。
“他媽?”
“王哥,那小子以為自己隱藏的好,我專門找人跟蹤了他好幾天,調查了那小子的家庭。你猜怎么,他媽就是個婊子!幾十塊就能睡!嘖嘖,在學校還裝的那么清高。”
“有證據么?放貼吧,傳到整個學校,媽的!下手真tm狠。”王哥摸了摸嘴角,似乎還殘留著疼痛。
第二天,許辰林剛到學校,就看到所有人都默默的離他很遠,在不遠處指指點點,就像他是一團什么臟東西一樣。
班里的同學在他走進教室的時候全都看了他一眼,扭頭在說什么。
“昨天刷貼吧了沒?那個爆料貼,有圖有真相,許辰林真惡心。”
“他媽是那種人,他能是什么好東西?還占女生便宜,打人,真是垃圾。”
“他媽就是個婊子。”
“妓女!”
“太惡心了,真沒想到,還有人在家門口拉客。”
許辰林聽力很好,他一向淡漠的眼神終于裂開了一道縫,痛苦和憤怒同時涌了上來,指尖用力抓著桌角,不停的深呼吸。
這個學校,打架斗毆被抓到是要開除的。
那些人有錢賄賂保安,能抹除監控,可他做不到。
這是他最后讀書的機會。
漫天的嘲諷和惡意形成了黑色的圈,緊緊的勒在許辰林的心口,讓他像一條被扔上岸的魚,哪怕大口呼吸,也越來越痛苦。
三年前近乎一模一樣的場景浮現在他眼前,他以為自己能冷靜面對,可幽深的黑暗幾乎要把他吞噬殆盡。
許辰林一直知道,他有病,而且病的不輕。
他真的在努力做一個正常人了,他努力的接納善意,把所有的瘋狂都壓抑在自己構造的理智網之下,用盡全力的活著。
為什么這些人,還是想讓他死呢?
許辰林走出教室,緩緩地走到操場,站到了陽光最盛的地方,他從校服褲兜掏出一把小小的鉛筆刀,就這么盯著小刀的刀刃,瞳孔中浮現出清晰的掙扎。
那幾個經常欺負他的人影在腦海中晃動,他握著小刀的手逐漸用力,那張好看的臉扭曲著,似乎在對抗什么。
許辰林死死的捏著刀柄,最終深深劃過自己的胳膊,鮮血從胳膊滑落,他的神情終于冷靜下來。
許辰林苦笑的看著胳膊上密密麻麻的陳舊傷痕,他還能撐多久?
清晨的陽光并不曬,反而有種輕薄的涼,許辰林蹲下身,把沾了自己血跡的草葉拔起來,突然看見泥土上靜靜的落了一向邀請函。
在整個網絡上引起瘋狂追捧,一個未落名的邀請函位置價值幾十億美金,有價無市,很少有人愿意賣。
許辰林呆呆的看著這張邀請函,伸手卻摸不到。
“朱砂為筆。”
許辰林正打算去買一盒朱砂,沒想到他的血滴答滴答的落在邀請函上,并沒有穿過去,反而清晰的在其上滾動。
福至心靈,許辰林沾著自己的血,一筆一劃寫下自己的名字。
那張通往另一個世界的邀請函,輕飄飄的落入他的掌心。
一張張邀請函現世,為了這個機會,平日里高高掛起的勢力大打出手,就為了一個名額。
無論發生了多少流血案件,手持邀請函的人,宛如朝圣一般,向著一個方向走去。
十月十號,齊聚昆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