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我們的猜測有兩種,第一是那位寧鈺小姐和兇手有合作,為兇手提供了準確的動手時間。第二種,兇手在房間內留下了監控設備,并在第二天警察趕到之前拿走了。”
“如果是第一種,那么他能夠找到為他提供動手時間的人,為什么不能找到為他清理管道痕跡的同伙?
如果是第二種可能,那就說明他極為了解金港灣公館的運作方式和工作人員的性格,他明確知道自己可以創造出死者死亡之后,進入房間拿回監控設備的機會。”
“根據花園和大門口的監控錄像,當天做清潔任務的工作人員全部都是在職員工,沒有任何一位陌生人出入。”
“所以,無論是哪一種可能,這位兇手都與金港灣公館有著很親密的聯系。”
“而且,金港灣公館在這次案件中,他們的應對和反應都非常從容,普通的工作人員什么都不知道,經理人和死者完全沒有什么明面上的交集,幾乎把一切能撇清的關系都撇清了。”
“所以,確實有可能是團伙作案。”
“金港灣公館,最少具備兇手知情權。”
洛爵把他能猜到的可能都分析了一遍,這是他第一次不使用自己那種近乎于bug的同步能力,按照隊長所說最多只能以能力為輔助的要求,認真分析的結果。
聽完這一大段,眾人都陷入了沉默,開始思考。
每一次的案情分析會議,都是思維火花的碰撞,總能分析出一條合理的推測和案件推進方向。
“那么,按照洛爵的推測來說,死者必然掌握了金港灣公館一些不可告人的機密,從而被殺人滅口。”
“但問題又來了,他知道了這些機密,居然還敢去金港灣公館?不怕死么?”
烏力摸著自己的光頭,皺著眉說道。
“這里有兩種可能,第一是死者只是無意中發現,他并沒有意識到自己撞破了什么,依然我行我素。但兇手以為他撞破了機密,所以引來了殺身之禍。”
“第二種,就是因為他身患絕癥,根本不在乎這些。”
張然條理清晰的分析道。
那份尸檢報告眾人都看過,艾滋病確實是一條重要的信息,能夠解釋死者很多不合理的心理狀況。
“第一種可能性比較低,我查過死者從小到大的成長經歷,曾經是一個非常聰敏優秀又足夠謹慎的人,他犯這種無妄之災的可能性很小。”文姐開口說道。
眾人也跟著點了點頭,如果真的是這樣死的不明不白,那就太倒霉了。
“畢竟是絕癥患者,他們的心理跟正常情況下不同,我們不能排除任何可能。”洛爵補充了一句。
“那么,根據大家的推測分析,有兩條是必然的。第一,死者撞破了兇手的秘密,或者說是金港灣公館的秘密。第二,他身患絕癥之后的行為方式確實有異于平常。”
“兩條線,金港灣公館和死者本身。
文姐,你查金港灣公館,無論用什么手段,把它一切可疑的信息都查出來。”
“張然,烏力,你們找幾個掃黃大隊,緝毒大隊配合,給我徹查金港灣公館,必要時可以動用警犬。”
“剩下那條死者自身的線索,我來負責,死者有可能留下了有關兇手的機密。”
蕭清很快吩咐了任務,那幾句格格不入的掃黃大隊,緝毒大隊讓眾人有點呆滯。
“沈隊,會不會不太好?”張然小心翼翼問。
刑偵支隊按理來說可以尋求其他支隊的配合,但隊長以前可是很排斥動用其他支隊力量的。
一方面比較丟面子,就像自己支隊分內的工作還得找人幫忙,顯得自己比較無能。另一方面,刑偵隊其他人的性格在某些方面也詭異的相似,比較不喜歡人際交往。
所以一直以來,刑偵支隊的畫風都比較獨,隊內都是精銳,但是跟別的支隊關系平平。
整支刑偵支隊,外交搞的最好的,就是李云同志了。
蕭清討厭人際交往,但這分明是個團隊協作游戲,不開掛的情況下配合還是有必要的。
刑偵支隊這樣的畫風和性格,其實是不太利于破案的。
整個隊內都沒有一個適合搞情報的人,這哪行…
“如果對手真的是整個金港灣公館,那么讓人殺人滅口的機密無非就是黃賭毒和殺人。如果只是兇手的個人機密,那也有備無患。”
蕭清明顯答非所問,根據沈蕭清的性格,這個決定確實有些突兀。
張然不敢再問,叫上小伙伴立刻行動去了。
蕭清準備親自去一趟死者的家,見一見他關系比較密切的人。
“文姐,射擊的排查有結果了么?”蕭清順口問了一句。
“還沒有,人數有些多,最少還需要兩個小時。”文姐說著,噼里啪啦的敲擊聲又響了起來,沉迷工作不可自拔。
蕭清點了點頭,叫上洛爵前往目的地。
這孩子的天賦有點偏門,不好好培養很容易長歪。
金港灣公館,經理辦公室。
門口站了兩個工作人員,躊躇著不敢敲門。
“進來吧。”厚重溫和的聲音從門內傳來。
“舒文,金秀,有什么事么?”平易近人,不急不緩。
可兩人好像很怕他一樣,小心翼翼抬頭看了一眼,才鼓起勇氣說道:“經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辭職信。”
“你們想辭職?”孫見山的聲音依然溫和,但慢慢的敲了敲桌面,節奏比他說話的語速慢,莫名的壓力涌向兩個人。
“是,經理。我母親病了,我必須回去照顧她。”叫舒文人說道,她微微抬了抬頭,眉眼干凈溫婉,適合瘦弱的美人。
“經理,我不想做這一行了。”金秀欲言又止,最終說了這句。
纖薄的裙衫,勾勒出金秀極好的身材。
“你們的合同還有一個月才到期。”孫見山沒有接辭職信,只緩緩陳述。
“經理,我們可以出違約金。”兩人聽到這一句,眼睛一亮,搶著說道。
金秀終于抬起了頭,她生了一雙嫵媚的桃花眼,眼波流轉間好看極了。
“嗯,那等我跟財務交代一下,你倆把違約金交清楚才能離開。”
孫見山身子往后一靠,身上的肥肉顫了一下,一副很好說話的樣子。
兩人聽罷,感恩戴德的離開了。
舒文似乎還想問一句什么,但金秀死死抓著她的胳膊,一步不停的退出了辦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