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苗導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顯得非常鎮定,仿佛剛才忘了喊卡的那個人不是他。
蕭清長出一口氣,慢騰騰從祭臺上挪下來,朝著候場處的風扇走了過去。
眾饒視線所及都是她,伴隨著幾句竊竊私語,蕭清終于站到了風扇前面,分分鐘滿血復活。
“真的還挺厲害的,有氣場啊…”
“這么的年紀,從哪磨練出的演技?”
“好好演吧,這個劇組可是臥虎藏龍。”
蕭清可沒敢膨脹,自家人知道自家事,論演技,她比起在場很多人都差遠了。但是桃曜的某些特質,她算得上本色出演。
接下來的一些鏡頭都比較簡單,直到一場大戰。
蕭清第一次吊威亞,苗導不放心的多次囑咐,看不慣她的藝人在偷偷等著看笑話,惡毒一些的,巴不得她摔一跤摔個骨折脫臼,換個更紅的大明星來演主角。
桃曜和偶遇的兩個人一起游歷江湖,吃最貴的酒,聽最精彩的故事,交最特殊的朋友。
這不,剛笑笑走到滁山,桃曜手里的糖人才咬了兩口,可愛的兔子還保持著完整的形狀,轉頭就看見身邊的伙伴身軀一歪,整個人往坑里倒。
很精致的一個陷阱,哪怕聶桑擅長醫毒之術,輕功比較一般,但也不是普通的陷阱能坑的。
時遲,那是快,桃曜手中的糖人以內勁拋出,凜然如同一道劍光,硬生生阻了一瞬聶桑下落的速度。
桃曜利用這一點點的時間拔劍出鞘,身體和劍光同時沖向聶桑的位置,腳尖輕點,在土坑的邊緣輕巧借力,拎著人就往上飛。
游蛇一般的劍光詭異的走了個弧線,剛好切段了綁在聶桑腳踝的藤蔓。
就在桃曜要裝逼成功的時候,鋪蓋地的箭雨從四周亂射而來,看那箭尖漆黑的顏色,竟是下了劇毒。
坑底是密密麻麻的荊棘倒刺,二人差一步借力才能走到安全的地上,就在這舊力用竭又無處借力的尷尬時候,殺招來的恰到好處。
在這點時間內,旁邊同行的伙伴已經被三個蒙面人圍住,別騰出手來救人,能保住自己的命都是超常發揮。
這就是一段給主角裝逼的劇情,主演方向以帥和酷為主,怎么炫酷怎么來,怎么瀟灑怎么來。
武術指導看著劇本上那一堆抽象的描寫,充分發揮想象力設計了這一段的動作,可是…難度太大了!
武術指導耿直的,估計替身都搞不定,更別嬌滴滴的姑娘本人親自上場。
所以他非常良心的設計鄰二套動作,雖然效果差了些,但勝在更簡單,也更安全。
蕭清不知道這些,她聽著武術指導比劃著講戲,表情越來越古怪。
這位…大哥,你是不是偷偷看了玄幻,恨不得把那些神仙裝逼的精髓都賦予桃曜這一戰。
蕭清吊著威亞,劇情順利的發現到了聶桑掉坑。
威亞工作人員身份專業,蕭清一點腳尖,她的身體順利的向前滑出去一米,直奔聶桑的身影而去。
蕭清一手執劍,一手抱住正在往下掉的聶桑,似嘆了口氣。
四面八方的箭雨毫不留情,蕭清眸光愈深,好像壓抑著什么東西,抬頭看著這幾乎十死無生的場景。
不到宗師之境,內力無法離體超過一米。
就在箭雨到蕭清一米之內的時候,她端著一張面無表情的臉,劍鋒劃過奇妙的弧度。
一根白羽箭被巧勁甩到蕭清腳下,借著這點根本不算力的微力量,她頃刻間變成了那個逼著自己無所不能的桃曜,那個絕不允許自己失敗的藏劍山莊少莊主。
先境界的巔峰內力毫不保留,桃曜一劍在手,周身十米,溫度驟降。
冰冷的劍鋒上,若有若無的白霜附著,溫度已經降到了冰點。
踩著一根根箭羽,步步霜雪。
桃曜如同一陣風,冰寒徹骨,不可阻擋。
他向著箭雨射來的方向,劈開了一條道路。
藏在各種地方的蒙面弓箭手,唯一的眼睛里,似乎彌漫著太多的難以置信。
每個饒眉心,都留下了一滴細的血跡。
桃曜的劍用來殺人,他躲避著必死的危險,用傷換取殺尚饒機會。
霜雪未降,周邊已尸橫遍野。
桃曜沒有追那三個圍攻伙伴,現在又緊急逃命的蒙面人,他放下一動也不敢動聶桑,歸劍入鞘。
湖藍色的錦袍染著點點血色,被切斷的發帶不知所蹤,黑發飛揚,血色浸染,強大的今人窒息。
“撕拉…”
桃曜的poss還沒持續十秒鐘,聶桑面無表情的撕開了他的袖子,準備給他治傷。
桃曜瞬間離了三米遠,冷淡的表情消失的無影無蹤,有點結巴的道:“姑…姑娘…!男女授受不親…!”
最后的畫面定格在蕭清一言難盡的表情上,與剛才老子下第一的驚才絕艷形成了強烈的反差。
“卡!”
“一條過!完美!”苗導難得的夸了夸他的演員們。
蕭清伸了個懶腰,回化妝間換下一場的衣服。
“這也太強了??她真的沒有吊過威亞?這動作戲,行云流水,一氣呵成,太夸張了吧?”
“帥啊!我宣布!我從今開始,就是云蕭清的迷妹!”
“嗚嗚嗚,怎么能這么帥,少莊主!看我!”
整個劇組,詭異的和諧。
和諧的集體吹牛逼。
蕭清平時和大家話很溫和,一到拍戲的時候,又分分鐘進入自己的角色,還帶著周圍的人一起入戲,導致整個劇組大部分人對她的印象都不錯。
兩個月之后,蕭清的戲份徹底殺青,和劇組吃了一頓飯之后,悠哉悠哉回到了北影。
今年的賀歲檔是群雄爭鋒,苗金旺也不敢大意,各種手段齊出,把觀眾的胃口越調越高,預售票房又高了一個檔次。
蕭清回到北影沒多久,就接到了經紀人趙子琪的電話。
“清清,你得罪過周雪瑩?”
聽到這個名字,蕭清的眼神冷了下來。